到底周天送是不是真的厌恶女人,周林也不知道,传闻四皇子府上的待从都是清一色的男性,他不喜女色也倒说得过去。
只是,他真的不近女色吗?
周林借着喝茶水的动作,遮下嘴角的一抹微笑,“皇弟这般做态,今后又该如何娶妻生子?要我说,你就该多和姑娘们接触一下。”
他说着话,眼睛却看着陈楚楚,脸上之色显露尽至。
他那倒是觉得,皇弟对这个新封的公主态度很不一般。
“我的事,用不着皇兄你来担心!”周天送轻哼了一声。
周林连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想来操心他的人生大事,在周天送看来,真是可笑至极。
陈楚楚在两人之间,当然能听到他们说的这些话,可是纵然她能听到,却不代表她要如何。
节目表演完了,有宫人上台公布表演才艺的名单和所得投注数,排名是按从低到高念。
陈伯君在三十开外、五十以内,成绩算是不错的了。
不过,让陈楚楚惊讶的是,裳红衣居然排在第十名。
她去宫殿休息的时候,错过了裳红衣的节目,也不知道在现场看会是什么样的场景。
小说里,裳红衣可是舞的一手好剑,只可惜与雁北云婷撞上了。
“让我们来看看榜首是谁?今晚投注最多的,是雁北府的嫡出小姐——雁北云婷小姐,也就是花魁!”
结果公布,有人欢喜有人愁,反正陈楚楚是乐此不疲地吃瓜。
花魁奖励的物件是珠城稀产的夜明珠一颗,以及能让皇上亲口玉言答应其一个条件。
前面的奖励倒是无所谓,只是后面的奖励,人人都羡慕着。
要知道能向皇上提要求,那可是祖上三代也修不来的福气!
雁北云婷手上端着盆牡丹花,面对在场那么多人,心下依旧是波澜不惊,面上镇定自若。
她向皇上说道:“臣女没什么想要的,只要百姓们能安好,这便是臣女天大的愿望了!”
皇上闻言,仰天大笑,“好!好一个百姓安好!来人,赏!”
龙心大悦,雁北云婷得了一个免死金牌,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荒唐,甚是荒唐!
皇后手抓着帕子,脸色铁青,便秘似地看了皇上一眼。
“父皇,儿臣今日勿勿回京,正巧来得及一睹佳人的芳容,却不识京中英雄豪杰、洛阳才子,儿臣斗胆要求加设一节目,也好让在场来的男子一展风采。”周林提议道。
顿时,满座寂静。
陈楚楚摸不着头脑,她听不懂他倒底是想表达什么。
皇上询问了一遍,周林才解释清楚,原来,他是觉得为何只有女子上台表演才艺,他们男子也可以上去展露风采。
时间还早,皇上仔细一想也是,便意犹未尽地让人准备。
这便是临时加场子了!
不过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上,将单个的表演改成了两人对决而已。
既然皇上想玩,那他们这些做臣子的,也得陪着他玩不是?
于是,便有男子纷纷去报名。
皇后冷哼了一声,便借由身子不方便,离开了宴会。
这场赌局,雁北云婷赢了。
二公主腆着脸,灰溜溜地向她道歉,还发誓以后再也不惹她。
陈楚楚全程没有参与,还当了个背景板,却好笑地勾了勾嘴角。
没曾想,周天送却主动跟她讲话:“男子对决,无非是比文韬武略,其他的再多也就没有了,你若是无聊,我给你寻了个物件来。”
他话毕,便有人从身后拿出一个笼子来,上面盖着黑布,也不知里头是个什么东西。
“这里头装的是什么?”陈楚楚从笼子上抬起头,差点被亮瞎了她那钛合金布灵布灵的大眼晴。
墨赢之端着他那张人神共愤的脸说道:“公主,里头是蟋蟀。”
他说着,便打开了黑布。
陈楚楚只看到了里面装着一个大虫子,加上那虫子又离她那么近,她便立马吓得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啊!虫子!”
她光尖叫还不够,手还反射性地将笼子拍开。
墨赢之虽没用什么力道,却将笼子拿得很稳,结果当然是她弄疼了自己的手,大惊小怪地站一旁。
这个声音足以让周围的人注意到这里,绿意连忙地扶住了陈楚楚,“小姐怕虫子,四皇子殿下还是将这蟋蟀给拿走吧!”
陈楚楚僵着身子不敢靠近墨赢之和他手上拿住笼子里装的蟋蟀。
虫子,她是见过的,虽说算不上怕的程度,但也不喜欢就是了。
墨赢之将黑布盖上,很有眼色的移至一旁。
不是说她喜欢斗蟋蟀?
他投其所好,她怎么不喜欢?
周天送这时见了陈楚楚的反应,才知他得到的消息有误。
随即,他冷着脸,丹凤眼也不羁地望着身后的夜,“夜,这是怎么回事?”
夜挠了挠头,见他摆出这张冷脸,便觉得自己要大难临头了。
他偷偷的瞧了墨赢之一眼,后者毫无情绪波动地回看他。
夜回禀道:“主子,这事是属下的失职,属下领罚。”
陈楚楚只觉得周天送有毛病,既使他厌恶她,也不至于要拿虫子来吓她吧!真当他是三岁小孩,来做这种恶作剧拿她来开玩笑吗?
之前她就已经跟他说过了,两人桥归桥、路归路,互不打扰。
他倒好,拿她来玩耍!
“四皇子殿下纵然厌恶于我,可也没必要拿我来寻乐子。”
陈楚楚说着,欲泣未泣,大有一副被周天送欺负的可怜样。
闻着骚动,裳红衣倒是没有去找雁北云婷的茬,反倒离了席往这里走过来,见了陈楚楚,便开口嘲讽她,“陈楚楚,搁四皇子殿下面前,你哭什么哭?奔丧啊?”
裳红衣的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愣住了,根本就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恶毒的话来。
“裳小姐慎言,我家老爷还没去呢,哪有咒人去死的道理!”绿意气得身子都颤抖起来。
果然是重色轻友的家伙!
什么事情,一到周天送这里,裳红衣便蠢得像头猪一样,丝毫不分青红皂白地乱咬人。
还好她们不是朋友……
陈楚楚冷哼一声,安抚地将绿意挽着她手臂的手放下,如月般的眉眼都冷了下来。
她凌厉地说道:“裳小姐是从敦煌来的吗?壁画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