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麻辣鸡翅就被盛了上来，表面金黄入口酥香辣。
陈楚楚从中分了十多只出去，命人送到文睿府上去。
“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绿意道。
“说吧！”
“之前，裳小姐在宴上不是找小姐麻烦吗？听说她回来时被人套着麻袋揍了一顿，差点就……”绿意一边说，一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刀，“小姐，她被打得可惨了！”
什么人这么丧心病狂？
陈楚楚嘀咕了一声，便又做了几样小菜，有红烧兔头、糖醋排骨、辣子鸡丁、醉辣土豆丝、水煮大白菜等。
她掐着点做好，同僚和刘芒果然不用过晚饭后便走了，便也随了她的意。
随着厨房里的鸡汤等物端上去，陈家几人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吃饭，虽然也不是头一回了。
瞧着陈老爷面上不大好，陈叔父也不敢吭声，只顿低头吃饭。
然而这一吃，他顿时惊叹起来，“这鸡翅是用什么做的，实在是太美味了！”
肉质鲜美多汁，入口酥中带嫩，他说着便放下筷子，用手抓着鸡翅吃了起来。
陈楚楚选的鸡翅自然不是翅膀最尾端的地方，而是选前端的部分，通常，那里的肉是最多的。
尾端的其实做起来也好吃，也很多种炒法，不过肉太少了，陈楚楚不喜欢便没有做。
吃完一只鸡翅，陈叔父咂了咂舌，又舔了舔手指上残留的油脂。
陈伯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埋头吃饭。
做是做了，不过，陈楚楚没什么胃口，也没有多吃。
之前女官过来教她宫廷礼仪，其中一项便是关于皇室子女在饭桌上用餐的礼仪。
什么男女三岁不同席也就罢了，吃饭时每样菜夹的次数都要均匀、不多也不少。
啧，她就爱吃大白菜咋地？
大白菜清脆中又带着微甜，陈楚楚几乎一人承包了这道菜。
陈老爷明显是喜欢吃红烧兔头和辣子鸡的多，他吃着吃着，脸上的神情也放松下来，愁意如那天边的乌云散去般消散至尽。
饭毕，第一次见光得连菜汁也不剩的盆子，厨房里刷碗的人顿时都惊呆了，“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这菜盆子里头竟没有一点剩菜！”
麻辣鸡翅仅十只，陈叔父明显有些意犹未尽，可他再问，陈楚楚只说没有，但其实她另留了十只给她房里待候的丫环们。
黄莺是又感动又快乐，绿意吃了两只后，便拉着她到一旁，“以你的武功，进得了四皇子府上吗？”
“去四皇子府上做甚？小姐又有什么吩咐了？她该不会是对他余情未了，想打听他消息吧？”黄莺闻言便是一惊，她嘴里还吃着鸡翅，胡乱啃了几口才回道。
那边春花和彩莲两人还在用饭，她们这些二等以上的丫环，吃穿住行自然和普通丫环不一样。
绿意不好意思地说：“上次小姐在四皇子府上不小心落水，你找了衣裳让小姐去换，我在屋里头顺手将一条发带拿来给小姐束发了。”
她说完，更不好意思了。
“你……”黄莺的嘴巴大得能吞下一个鸡蛋，“那发带呢？”
“还在小姐屋里头。”
黄莺点了点头，“四皇子府里守卫森严，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前往，是不可能的事，更别提我只孤身一人，待我想个办法。”
“平白拿了别人的东西，我心下不安，特别是记得小姐往日的教导，夜晚时常觉得懊疚。”
鸡翅只剩下三块了，黄莺上前止住了彩莲要伸向鸡翅的筷子，脑子里头灵光一闪而过。
因着小姐先前思慕四皇子美色已久，绿意与其府上守门的仆人混得也很好，黄莺便禀明了陈楚楚，说她两人想出府买点东西。
陈楚楚也没想这么多，挥了挥手，当下便准了这件事。
绿意拿着食盒来到四皇子府前，看着门口打扮普通的仆人，实则是武功甚可的护卫，便扬起微笑上前照常嗑叨了几句。
先前，皇上为笼络陈老爷的心和京城的商业命脉，颇为器重他。
陈楚楚仰慕四皇子，绿意便趁机随着陈老爷进宫打听他行踪。
以往，四皇子未成年时住在宫中，绿意有空了便去跟宫殿门前的仆人们嗑叨几句，一回生二回熟，彼此便逐渐熟知了起来。
而现下守门的仆人，跟在宫里一模一样，来来去去也就那几个。
绿意隔三差五就来，问些关于四皇子的事，也少不了他们好处。
这一来二往，她便跟四皇子府内的仆人认识了个大半。
“我也不说废话了，来这只是想打听一下四皇子殿下的近况。”绿意叨了些场面话，便直奔主题。
她带了美酒，又拿食盒装了三只鸡翅和下酒的花生米。
守门的两位仆人心里美滋滋的，当下也没怀疑什么。
“主子今日不在府中，一大早便去文丞相府上了。”
绿意点了点头。
如今，小姐也对四皇子无意了，这消息说了也跟没说一样。
总归，她回去将消息告诉小姐，小姐也没多大兴趣。
而且，本就不是为了打听消息来的，她也没放在心上。
绿意守在这里，等鸡翅被拿完，便听见一声猫叫声，她垂下眼，便拿着食盒起身告辞。
黄莺的速度真是快！
不过，绿意什么都能说上一些，守门仆人喝着酒便吹起牛话来，不多时，见她拎着食盒离开，当下还有些恋恋不舍。
有个叫阿牛的，便冲着她说道：“绿意姑娘，待来日我阿牛哥飞黄腾达，定上门娶你为妻！”
他醉了，不过是一坛二锅头，他的脑子就不清醒了。
这番话，吓得绿意走得更快了，办完事的黄莺拍她的肩一把，哈哈哈大笑起来。
“你不许笑了！”绿意气得羞红了脸，用力地剁了剁脚。
黄莺还调侃道：“你的阿牛哥什么时候来娶你呀？”
绿意脑海里浮现出小姐的脸，便推了她一把，觉得她好不正经，“我是家生子，是要一辈子待在小姐身边待候她的，这些话，你往后可别再说了，再说我便要翻脸了！”
黄莺这才止住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