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叽叽喳喳的响。
陈楚楚眼里有着笑意,但她还没有回答,二世子随便抢先一步说道:“你别听他们胡说,本世子才不是那样的人,那些都是他们添油加醋、胡编乱造的!”
“真的吗?”彩莲一脸纯真。
面对求知欲甚渴的她,陈楚楚无奈地摇了摇头,也否定了那些汉子是二世子派来的假设。
“不论是真是假,就今日之事,二世子都该给我丫环一个公道!”陈楚楚说道,“若是她因此名声受损,最后嫁不出去了,我唯你是问!”
“一……一个丫环嫁什么人?”二世子说着,脸上火辣辣地疼。
雁北云婷听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轻嘲了一声。
二世子便恨恨地瞪着她。
“怎么?丫环便不能嫁人了吗?二世子未免才疏学浅!”
陈楚楚拉着彩莲的手,面上是一幅今日你不给我说法我便赖在这不走了的横样。
二世子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不过是见这个丫环落单,看不惯她那股机灵劲,便想逗弄她,见见她恼羞成怒的样子。
谁成想一下子便闹了这么大个乌龙,也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不过,他也不会解释的,解释这么麻烦,还不如就此承认。
二世子无奈地点了点头,对陈楚楚真是没有办法的妥协,“行行行,本世子错了行吗?”
“不行!”
“哎哟喂,堂姐,我的堂姐,我回去反省,行吗?”
二世子这性子,说来也是被宠坏了,他从小就被娇养着,身上也是细皮嫩肉的,被彩莲这不知轻重的一巴掌,疼的是龇牙咧嘴。
这一巴掌,可真不是白挨的,他的脸上都肿了一大块了。
陈楚楚突然有些同情起他来,但她面上还端着不放。
“你得向彩莲道歉,回去以后写一张道歉书,态度要诚恳,而且,这道歉书必须是你一笔一画写的,若是让我发现你让别人抄写或模仿你的笔迹,那你可就完蛋了!”
真是赤果果的威胁……
二世子顶着陈楚楚的目光,似乎读懂了她想要说的意思。
无非就是,如果他不按她说的做,她便会去告诉他娘。
“好,很好,不就是道歉书吗?本世子能抄二十张!”二世子握了握拳头,被气昏了头。
“真是个傻子!”
雁北云婷暗笑了一声。
陈楚楚说:“二世子真是好大的魄力,那我便等着你的道歉书,哦,对了,是二十张……对吧?”
她说着,还十分无耻地勾了勾嘴角,笑的是非常灿烂。
二世子此时若还不知道自己被自己坑了,那他就是个蠢猪。
不过,自己给自己挖的坑,他是咬碎了牙齿也要往下咽。
“哼!”二世子冷哼了一声。
不过,他离去时,倒是也没给彩莲道歉,陈楚楚也不计较。
总归还是要见面的,不急!
陈晓阳也曾在宴会中远远地看过陈楚楚一眼,当时见了她,他便惊为天人,于是说:“素闻公主殿下有七窍玲珑之心,陈某今日一见,果真不同凡响,不知公主殿下能否赏脸,与陈某行至酒楼一叙?”
读书人说话也真是文绉绉的,而且,还说什么七窍玲珑之心,真是好笑……她之前可是拥有草包的称谓,这京城之人,谁不晓?
陈楚楚讪讪地拒绝了陈晓阳的提议,却被雁北云婷的目光看得身子一僵,可她面上是不可能示弱,便回望道:“这位公子,我行装打扮有什么不妥?为何总盯着我瞧?”
“哈哈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美人倾国之貌,雁某也不能免俗!”雁北云婷打开折扇,扇了扇自己。
她的发丝随风而动,在外人看来,这是极英俊的一个男子,加上她那一抹笑,足以迷倒一片钗裙。
陈楚楚便听到夸张的言论。
“啊,老娘的心脏要碎掉了!”一个女子捂住自己的胸口,看着雁北云婷痴痴地叫了一声。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英俊的男子?只可惜我已婚嫁,不能做他过门妻,只盼来生……”
“快去打听,这是哪家的公子哥?我决定了,回去之后,我要让爹爹派人上门提亲!”
“……”
而陈晓阳也不自觉地看呆了,他神色恍惚了片刻才回神,略有些遗憾道:“既然公主殿下无空,那这位兄台……对了,请问兄台贵姓?鄙人不才,姓陈,字晓阳。兄台叫我晓阳便好,可愿与鄙人一叙?”
广泛交友、多交益友,雁北云婷当然乐意之至,她向陈晓阳行了个抱拳礼,便介绍起自己来。
女主的后宫,陈楚楚自然是不想多加掺和与接触。
她朝彩莲使了个眼色,便与雁北云婷和陈晓阳告别了。
而墨赢之在后面,将这些情景尽收眼底,临走时,又暗暗地将陈晓阳的横样给记下。
若是百里在这里,那指不定要猜测自家殿下是一肚子坏水了。
而百里本该是要跟着马车的,可他中途去了哪里了呢?
这不得而知。
可以知道的是,就在墨赢之转身离去那一刻,雁北云婷的视线若有所思地朝他原先站的位置看去。
她总觉得有人在暗中观察着她,且内心深不可测。
到底是谁呢?
回到府里,陈楚楚已经累惨了,她四肢酸软,身子呈大字瘫倒在床上,舒服地呻吟了一声。
之前她逛街游玩啥的,时常走着走着就脚疼,现在变成小脚女人,走路更是累得不行。
特别是陪她闺蜜出去的时候,她整个人都要怀疑人生,甚至产生一种想法,自己到底是不是女人?
陈楚楚嚷着自己脚疼,彩莲便说要帮她端水洗一下脚。
早些时候,黄莺就被陈楚楚叫去跟着裳宁做些事去了。
此刻,屋里头只余春花一人,她进来将手帕拿进来放好,并告知了陈楚楚一声放哪里了。
懒懒地翻了个身,陈楚楚趴在床上,将脸埋在被中,知道肺腔里的空气没了,她才将头挪出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
“呼……”
陈楚楚深深地将浊气排了出来,然后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伸手拨出了手中的那根发簪。
望着那青釉莲花式渣斗,也就是类似于现代的垃圾桶,她狠下心,将发簪扔了过去。
渣斗没放在床边,而是放在距床边有些远的几案上,陈楚楚准头不行,发簪便掉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