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沉香难找,可在府里还是有的,周天送拼拼凑凑,眼见着这沉香没有多少量,便也着急。
其他的能买的、能要的,他都买了、找人要了,可这对于偌大的疫民群体,这些量明显是不够的。
他们将那么多的疫民关在一间屋子里面喝药,点了沉香熏屋子,己是将那一点沉香的效用发挥到最大,可是还是不够用。
这时,夜突然打听到一件消息,那便是锁春楼附属有拍卖行,里面高价出售沉香。
“锁春楼身后的那位,有人见过他的真容吗?”周天送眯了眯眼。
这位阁主的存在,听说连皇上都对他颇为忌惮。
“属下只知那位是个狠人!”
“他们的量有多少?”
“呃……他们说只要主子买得起,他们便有多少。”
“哦?看来是有备而来!”
“那主子,我们……”
“买!有多少买多少!”
夜惊叹。
传闻当年前朝亡国时,国库也被大火烧,里头的东西也被歹人掠夺一空。
他从小道消息得知,朱贵妃当时也掺了一脚,就是不知消息是否属实。
若是属实,那主子也一定春雨润无声地享受到了这一切。
不过,如今收购沉香需花费的银两,可真是出在主子身上。
“主子,陈家家财万贯,属下还是觉得当初您不该与陈家交恶!”
听他提起这一茬,周天送突然觉得没什么印象,“我讨厌陈家大小姐是事实,但要说我已陈家交恶,还不至于。”
“属下听说,陈大小姐曾倾慕过主子,主子若是对她态度软化一些,或许能有所转机。”
“不需要!”周天送站起身来,警告他,“我有的是钱!”
夜无言以对。
好吧!靠什么女人,他主子自己有能力!但他还是好心痛啊!这么多的银两,都花在百姓身上了!主子能讨得了什么好吗?
陈楚楚不知道的是,比黑洞还黑的产业链这时候崛起了。
哦不,是奸商抬高价格,出售沉香了,那价格足足抬了三倍。
当然,陈老爷也趁此机会大赚了一笔,可是还没有那么奸。
陈楚楚咂舌。
这奸商真是会赚钱养家……
不过,这话怎么听着有些不对呢?
算了,算了,不纠结了!
“你……”
陈楚楚有些脸红。
她照例是要隔离观察的,但是有那一层关系在,加上瘟疫方子的推出,只需观察三日便可。
而周青,自然是被周天送刁难着不让走呗,满整满算都要十四日,不然是绝对不让进京的。
本来,陈楚楚也可以不隔离的,然而她因个人层面和其他层面的关系,也不好将自己与府上人都喝了防疫药的事情说出来。
当然,府上人也不敢乱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还是浅显易懂的,便都按规矩安安分分的。
可是,陈楚楚是安分了,但是有的人却不安分。
得了她回京的消息,墨赢之无疑是喜悦的,他第一次体会到了妻子在外等待丈夫归家的感觉。
日思夜想的人儿回来了,他自然是迫不及待的。
然而,百里收钱收到手软,并不知道他殿下逍遥快活去了。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我思念你……”
墨赢之不要脸地将陈楚楚拥进怀里,根本就没有一丝含蓄。
在感受到那无比真实的触觉后,他方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
“你……你先放开我!”陈楚楚干巴巴地推了他一把,没推开。
“……”
好吧!就这么搂着吧!
陈楚楚咬牙切齿地怒瞪着墨赢之,拿拳头捶了他一下。
天知道她刚进门准备隔离思过,门一关上,便出现了一人。
这神不知鬼不觉的,倒是把她吓了一跳,现在心脏还砰砰砰地跳着,真是给吓的。
“墨赢之,你抱够了吧?好热,快撒手!”良久,陈楚楚累了。
这人怎么跟三岁小孩似的,要抱抱还要抱那么久?
“再抱一会儿!”
“……”
真是折磨人!
陈楚楚不想再惯着他,伸脚就踩了一下他的脚,然而,眼前这人连一声也没有吭。
她不由得出声问道:“你不疼吗?怎么不做声?”
墨赢之刚想应她,结果外头传来声音,“公主殿下,里面发生了什么?您没事吧?”
“我没事!”陈楚楚边朝外面的人说话,边拿眼神瞪了一下墨赢之这个不速之客。
后者轻笑了一声。
那轻轻的声音,明明很轻,却敲打着她的心弦,顿时,陈楚楚的脸布满了红霞。
不懂为什么会害羞,其实她跟他也算是挺熟的了……
毕竟,也算是私定终生。
陈楚楚抿着嘴,屏住呼吸,生怕墨赢之看出她的窘迫。
外面的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陈楚楚听见闷哼一声后,便没声了,见状,她有些疑惑,看了眼墨赢之,惊讶道:“他……”
“不会让他们妨碍到我们的!”
“……”
什么意思?
他想干什么?
是她想的那样吗?
啊啊啊啊!不要啊!
陈楚楚心中的土拔鼠不断地尖叫着,以示她内心的不平静。
然而,过了一会儿,她突然感到有些无语。
事情并非是她想的那样,那男人再正经不过,他抱了她一会儿,便瞅到了她的琴。
他颇感兴趣地将琴拿了过来,然后还非常懂行地看了一下。
当然,这琴,看成色、看这质地,一看就是把好琴。
墨赢之说是什么焦尾琴焉,其实陈楚楚不太懂,她的心事根本就不在这上面,他却兴冲冲地给她科普琴的知识,让她起了困意。
完了,他还问这琴是怎么得来的,未免这男人吃醋,她只能说是小舅送的,也就是楚老爷。
他节骨分明的手抚在琴弦上,而她便起立而坐至他身前。
陈楚楚背靠着墨赢之的胸膛,只隔那么一小段的距离,只要她一往后,靠就能碰到他。
墨赢之不知道这小女人心中所想,木讷地问:“你会弹琴?”
“是啊!”
“先前在百花宴怎未见你上台?”
“哎?你连这都知道?”
“……”
暴露了,暴露了!
这狗男人居然在暗中瞧着她!
陈楚楚没有细思极恐,反倒是隐约有那么一点高兴。
原来他早就对……
咦?
不对!
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来呢!
难道说,他早就盯上草包大小姐了?
陈楚楚看向墨赢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