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就是陈皮有归宿了!”陈老爷咳了一声。
陈楚楚摸不着头脑。
什么好消息?什么归宿?
大叔怎么回来了?他不是在教完女主医术后就云游四海,然后隐于市,哑无音信了吗?
不对,他说要回来给她贺礼!
芭比q了……
陈楚楚的心以每秒二十赫兹的速度龟裂着,差点倒地不起了。
命运皆有定数,亦有变数。
丁宝俊因她而变,看来,事情又要变得复杂很多了。
想到裳红衣的请求,陈楚楚无奈地摇了摇头,并不打算帮她。
至于陈老爷所说的归宿,陈楚楚没搞懂,但也没细问。
能让陈老爷如此高兴,大抵,应该,可能,会是个好消息吧!
正如陈楚楚所料,没到几天,周林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只是还要连续服药三个月,并且由她每个月施针一次。
裳红衣气的是居然让雁北云婷治好了周林,又气自己不会医术,总之,见周林病情好转,心中对雁北云婷再不满,也都会收敛着。
然而,相比她的忍气吞声,布依翁主和二公主的脾气,显然就没那么好,更不要说好好说话了。
大皇子最近为掩饰自己被大臣贿赂,并与虎谋皮去贩卖私盐,以权谋私一事做了很多小动作。
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一不小心就被查到了。
太子一党递了折子上来,皇上现在还没有决断,心情不太好受。
加之南越王总用刺客刺杀一事拿乔,说要待在京城里,这几日,他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
“皇上,瞧这鱼肉鲜美,您就吃一口吧!”白芷面上化着精致的妆容,妩媚之意尽显。
皇上却头一偏,避开了她喂食的动作,“朕不想吃,你自己吃!”
这语气算不上恶劣,可白芷受宠久了,何曾被他用这种语气指责过,当即便冷下了眼,“看来,皇上来我宫中,是不情不愿的,也罢,我便不留皇上了。”
“放肆!谁准你这么跟朕说话的?”皇上突然动了怒,嚷嚷着,“包公公,传令下去,给朕废了她,关到冷宫去,没朕传召,不得踏出冷宫半步!”
这前后反差,白芷着实吓到了,她知帝王不长情,可属实是没有想到会变脸这么快。
眼见着宫人上来,欲拉她出去,白芷吓了一跳,从凳子上掉了下来,哎呦了一声。
那宫人刚见,还想骂她一句矫情,视线却在触及地上的一抹红时,变得哑然无声。
“还愣着干嘛?把她拉下去!”
“皇……皇上,她……她……”
“她什么她,还不快拉下……”皇上说着,快速看了一眼倒地的白芷,最后一个“去”字,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白芷只觉得肚子很痛,两眼发黑,只看到上一秒还不耐烦的男人,下一秒就红了眼晴。
“来人!叫太医!”
皇上的惊慌不似作假。
白芷只觉得自己很轻,像根羽毛一样,被人轻易就抱起来了。
皇上似乎哭了……
嫣儿妹妹,男人总是犯贱,总是要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白芷想着,想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却闭上了眼睛。
很快,太医就来了。
可是人的生命很脆弱,他来迟了一步,这人就没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谷硴</span>一尸两命!
白芷早已怀了一个月身孕,前不久偶然得知,便让太医瞒着,想到时候亲口告诉皇上,好给他一个惊喜,可是事情不随人愿。
皇上整个人消沉不已。
周围人没人敢劝,朱贵妃只是抿着嘴,与张婕妤对视了一眼。
死人是不可能开口说话的,这个秘密会被带到黄泉下……
“她死了!”
皇上喃喃自语。
他想起那个大火烧白玉宫的夜,有个女人也是被他逼死的。
他亲手逼死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两次啊两次……
“皇上,您要节哀啊!人死不能复生,贵妃在黄泉下看到您这样,也会不好受的!”包公公在一旁道。
皇上叹了一口气,转头看到呆愣在原地的嫔妃们,就气不从一处来,摆摆手就将人遣散。
嫔妃们巴不得快点走呢!
“嘁,人都死了,他做戏给谁看呢?也不知道那孩子会不会化成鬼魂找他索命!”
“你小声点,皇上还在呢!要是让他听见了,你……”
“怕什么?我还怕他不来找我呢!我十八岁就进了宫,现今都三十有余了,他连碰都没碰过我!那白芷有什么好的?横竖是个丫环的命,死了也就死了!”
“放肆!”听到这些话,皇上再也不能保持理智。
他快速上前从一行嫔妃中揪出说话的人,狠狠地给了她一掌。
只是,在给完她一巴掌后,她冷笑了一声,也扑上去咬他。
这真是个疯女人!
皇上的耳朵流着血,几乎被咬破了大半,血哗啦啦地流着,染红了眀黄色的衣领。
这一回,他真是气得不轻。
皇后冷眼旁观,可不想上去趟这一趟混水,惹得自己一身骚。
她心中虽疑惑这件事有蹊跷,但的确是有事在心,便没细究。
况且,事情的真相如何,对于她都没半分影响。
年少的爱慕之情,总是会在漫温岁月中流失,有一日终将殆尽。
就像看了一场闹剧一样,皇后收回目光,便转身离开。
那个嫔妃在深宫中寂寞难耐,忍不住与太监对食,时日已久,那太监瞧她年老色衰,不久前将她弃之,她便有些疯了。
许是见不得别人被爱,在见到皇上这副模样时,她才忍不住开口嘲讽。
对于她而言,或许她早就想到了惹怒皇上的后果,可她还是这样做了。
世间有奇事,奇的是人,也是事……就在白芷死后的第二天,大皇子就被贬去珠城了。
珠城是个富饶的地方,可大皇子被贬到那里,并不是去享福,而是去挖矿石,去受苦的。
对此,张贵妃只能说,皇上真是个狠心肠。
二公主也向皇上求过情,但无一都被驳回了。
原因无他,刺杀南越王的刺客没找着,而很多线索都指向了大皇子,让皇上不怀疑他都难。
若是换个时间,皇上一定会先让人查实,可换了这个关节眼,他就很难再保持理智。
于是,大皇子被贬,也确实是算不上冤枉,因为他就是个大冤种,白白给别人顶了罪。
对此,马夫人早已看得透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