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雁北云婷思索间,两人的行踪被人发现了。
“卫大哥,她们藏在那里了!”
“站住!”
站个头住啊!
陈楚楚和雁北云婷撒开了脚丫子就跑,就像是背后有猛兽要跟她们搏命似的,使劲跑。
穿过这个林子,前面有一条道,她们一前一后向着那个方向跑。
雁北云婷跑在前面,而陈楚楚落后了几步路,她手捂着腹部,直觉不好,头上凝着细汗。
不是吧?不是吧?墨赢之的崽该不会被她这样折腾没了吧?
要不是雁北云婷在她身边,陈楚楚真想摸着自己的肚子,让里面的宝宝再坚持一下,“雁北云婷,你先走吧!不要管我!”
眼见着身后射来了箭,陈楚楚往旁边一躲,脚下一歪,就跌倒在地。
雁北云婷回头,见她倒在地上,又跑回来想拉她,可看了看后方的赶来的人,眉头皱了皱。
饶是如此,雁北云婷还是朝陈楚楚伸出了手,“快起来!”
陈楚楚眼一热,眼泪就流了出来,她腿脚发酸,俨然已经走不动了,就算勉强站起来,很快就会追上的。
“你先走,我扭了脚,走不远了!你快去找救援过来,我……我应该还能撑一会儿!”陈楚楚说道。
她手捂着腹部,雁北云婷看出了些端倪,立马转身向前跑,“你等着!”
女主是要去搬救兵吗?
看着雁北云婷的背影,陈楚楚愣了一下,她突然想到墨赢之临行前塞给自己的东西——信号弹。
于是,她拿出来放了。
这是很新奇的一样东西,不知道制作流程是什么样的,反正嗖的一下就上天了。
陈楚楚眨了眨眼,挣扎着起身,她想着雁北云婷要去找人的话,自己就该吸引一部分的火力,便朝另一个方向跑。
只是,箭矢乱射,陈楚楚三寸金莲的小脚,怎么也走不快。
她的身子歪歪扭扭地向前,只走了那么一小段路,手臂便中了一箭。
“嘶……有毒!”
陈楚楚看着流着黑血的伤口,心一狠,咬了咬牙,一把拔出了箭,快速地倒了一颗解毒丹服下。
她比较着急,解毒丹一不小心倒多了,掉落在地上一颗,但也管不了了。
“卫大哥,要追哪个?”
“两个都追!分头行动!”姓卫的那男的目光冰冷地看着前方。
道上马匹上坐着的人,往空中看了一眼,凤眸微眯,“这是什么?信号?”
怀着警惕心,他加快了行程。
而雁北云婷一顾三回头,终于看到了隐在前方的道路,姓卫的那男的居然带人追了上来。
仅十步之遥,就可以到路上去了。
雁北云婷咬咬牙。
她虽不是寻常女子,可这一番躲藏下来,体力早已不支,只是在硬撑着。
还没有看到后娘和庶妹凄惨的下场,她怎么可以死?
四皇子殿下,你在哪儿呢?
“跑啊?你跑啊!”
“现在知道怕了?早知现在,你当初做什么去了?”
人群之中讨伐声不绝。
“逼小蝶试药,是你做的吧?”姓卫的那男的上前了一步,问雁北云婷。
“是又怎样?那是她自愿的!”
“自愿?你跟我说她是自愿?”
“那你杀了我啊!说这么多干什么?”雁北云婷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她看着来人,身体不断后退。
姓卫的那男的不是没有看到她的小动作,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林子中,又有谁能来救她呢?
看着雁北云婷不服软、不认错的态度,他已经笑不出来了,朝身后的人吩咐,“你们不要动手,我亲自了结她!”
“呵……谁了结谁还不一定呢!”
雁北云婷说道。
她并非口出狂言。
一下子就将从陈楚楚那里顺来的、一直藏在袖子中的手心处的药包打开,一把撒了出去。
姓卫的那男的之前早已使计消耗完她身上带着的毒药之类的东西,以为她再也没有那些利害玩意儿,便轻看了她,没想到就中招了。
身上具痒无比,他挠着脖子和脸,恶狠狠地瞪着雁北云婷跑远的身子。
“卫……卫大哥,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你没事吧?
没事就吃溜溜没!
看见雁北云婷溜走,他没好气地喊了一声,“快追上去,我定要她死!”
雁北云婷死没死,雁北云菁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若是没有人来救她,她可真的是要死了。
好不容易从坑里爬出来,可这林子也腻大了,她怎么走出去?
“哎……这位仁兄!”
雁北云菁高声呼喊道。
被叫仁兄的人抬头,漆黑的眸看得她心惊,她看其人衣裳上沾着血,暗恨自己刚刚说出来的话。
这人不会是敌人吧?
可是……看服饰又不像!
墨赢之淡漠地看了雁北云菁一眼,像看蝼蚁一样倨傲不屑,他没理她,自顾自地骑马跑了。
那速度,就赶着去投胎一样。
他看到信号弹,一颗心都提了上来,哪里还有假慈悲心肠去管旁人。八壹中文網
“该死的!”
雁北云菁跺了跺脚,认出他是今年上榜的状元郎,如今已在朝廷做了官,暗恨他冷血无情。
而在陈楚楚心心念念的人儿赶过去时,陈楚楚也被人包围住了。
看着几道不怀好意的眼神,陈楚楚双手合十,假意哀求道:“大哥,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是奔着雁北云婷来的吧?她朝那边去了!”
她说着,随便指了个方向。
指哪儿都不可能指这里。
炮灰怒了,朝她吼道:“你当我们傻呢?臭娘们!”
说着,一把砍刀就要砍上来。
陈楚楚真瞧见了,这是那种断头台上屠杀的人手上拿着的砍刀,她咽了咽口水,双手抱头。
她的小命难道就交代在这里了吗?
然而,陈楚楚预料到的痛苦没有感受到,她睁开眸子,就见一个炮灰在跟另一个炮灰在谋合着什么。
然后,那把砍刀放了下来。
陈楚楚松了一口气,双手抱头时将头上的发簪放下手,揣在手心里,藏在宽大的衣袖后面。
她的骑装上套的软甲表面已有磨痕,若不是有这个护着,她早没了。
感谢反派!
“大哥,咱们有话好话,能讲道理就千万不要动手!”陈楚楚说道。
炮灰们打量了一下她,见她发丝凌乱,小脸有些脏污,却别有一番姿色,不怀好意地嘿嘿了几声。
陈楚楚警惕地看着他们,心里头有种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