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殿下其貌不扬,但胜在品行端正,是个良人,你嫁给他……”
周青出声欲劝,但话没说完,就被陈楚楚打断了。
陈楚楚说道:“若是我长得丑也就罢了,能嫁给东篱国的殿下这等身份的人做妻子,是我几世修来的福分!可我长得尚且看得过去,让我委身于他,还不如让我死了去了!”
她说着,持帕遮泪。
蹲在地上摆弄饭盒的绿意闻言,将手中盛的米饭掉落了一点出碗里去。
琼华殿下长得这么俊俏,小姐居然说她要是嫁给他还不如去寻死!
不行!
出去后自己得劝劝小姐,就算不为小姐肚子里的孩子着想,也得为琼华殿下着想!
琼华殿下对小姐一片真心,像他这么好的男人,要是错过了,小姐就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第二个!
遥远的墨赢之受宠若惊地打了几个喷嚏,包括但不限于被某人说坏话。
陈楚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简直是无所不用,她装柔弱博取周青的同情,“皇兄,要是皇上让我嫁,我是不得不嫁的,前些日子东篱国已派使臣过来递了信,说是要将婚事提前,我现在很害怕,皇后娘娘成了这个样子,我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
“小姐,您千万不要这样想!奴婢还在您身边!”绿意猛地站了起来。
陈楚楚手中的帕子差点收不住,为免哭不出来,她还在帕子上沾了点辣椒水,这会儿泪眼婆娑地睁着眸子。
见状,周青心中凝重。
不过是一个义妹,他自诩也没多上心,只是有时候间听皇后常常念叨着她,他便多留了一个心。
果然,还是不能不顾。
只是,他如此身处逆境,人微言轻,又能做得了什么。
“你与琼华殿下有了婚约,皇上会待你好的,你也……慢慢接受吧!”
陈楚楚也不装哭了,她放下帕子,眸子还感觉火辣辣的。
陈楚楚说道:“皇上还不知道皇兄其实是皇贵妃生的事,若是皇兄想从大牢,只须将这事透露一二,出来简直是易如反掌!”
“……”
“皇上偏爱皇贵妃,皇兄出来后,还是太子。”
“……”
周青不为所动。
然而,陈楚楚的身后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定晴一看,是大皇子醒了。
他看到穿着浅紫衣裙的娇小女子站在周青牢前,挑了挑眉,道:“哟,皇弟真是艳福不浅,入狱了还有女人来惦记你!”
闻言,绿意气得想上前与大皇子争执,只是被陈楚楚抬手拦住了。
白切黑陈楚楚勾起一个微笑回头,“大皇子,别来无恙啊!”
“是你!”大皇子大吃一惊。
陈楚楚一步步朝他走进,道:“是我?怎么了?大皇子不认得我了?”
“你这个恶狠的女人,来这里做甚?莫不是又想些什么阴谋诡计出来,想祸害他人!”
“呵……谁祸害谁,这可未必!你欲加害皇上,杀父之罪,罪不可赦,如今被关进大牢,不知是绝了你多少坏心思呢!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二公主不日就要出嫁了,你这个做兄长的,居然不能亲眼看着她嫁人!”
“嫁人?她嫁给谁?”
“嫁给谁?当然是嫁给尚书府公子——陈晓阳!说起来,二公主真是好眼力,看上了探花郎,还前一步生米煮成熟饭,让皇上下旨!”
大皇子唾沫飞溅,“毒妇,休得无理!”
“呵呵……”陈楚楚哼哼了两声,回头望向周青,“皇兄,你待在囚牢,最多也不过是在这里待个三日五日,届时新皇上位,你还是逃不过被处斩的结局,话已至此,你好自为之吧!”
“新皇上位?父皇已经颁布圣旨了?”大皇子急忙上前。
陈楚楚瞥了他一眼,“还没有颁旨呢,不过,按当前的病情来看,离颁旨也不远了。”
话毕,刚才守门的士兵匆匆忙忙地过来。
他道:“公主殿下,话说完了吗?说完赶快走吧!大理寺的人往这里过来了,说是带着皇上的旨意,要定大皇子的罪呢!”
闻言,大皇子大骇。
他退后了几步,跌倒在地,“不……不可能,父皇绝不会这么无情!”
“无情帝皇家,有甚么不可能?”
陈楚楚抿着嘴,朝绿意点了点头,两人当即随着守门的士兵走了。
周青抬头,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无语。
大皇子盯着他,眼睛似要盯出一个花来,“皇弟太子之位已被废,今后有何打算?莫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想在牢狱中等死?”
“除了等死,别无他法。”
“你放屁!你在私下操练了这么多兵马,你敢说自己什么办法也没有?”大皇子唾沫星子飞溅。
“……”
“皇弟,父皇拟了圣旨要立三皇子为皇,你我要是不挣扎些许,待事情已定,新皇上位,我们必然不得好死!”大皇子苦口婆心地说道。
“你说得有道理,那你有什么办法?”周青终于开口。
大皇子以为他跟自己一样贪生怕死,便说道:“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就看你配不配合了!”
“说来听听……”
牢内的场景,陈楚楚怕是无法知道了,她刚出了牢狱,回头,便远远看见大理寺的人风尘仆仆地过来。
“小姐,你说皇上要怎么处置大皇子?他可真真是糊涂,张贵妃给皇上抵了命,皇上感念昔日夫妻情意,不忍张贵妃一双儿女孤苦无依,这才将他诏回来。要知道被贬为庶民,可就永无翻身之日了!”
陈楚楚摇了摇头,“谁是谁非,又怎么能说得出呢?”
“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走吧!”
“啊?小姐,你走慢点!”
“……”
陈楚楚很快回到了府里。
不久后,她便听到大皇子与废太子畏罪潜逃的消息。
“到手的棋子……他飞了?”
没想到周青会逃。
陈楚楚着实是没想到。
她叹了一口气,在自家的鱼塘里喂鱼,猝不及防被人从背后打晕了。
醒来后,目入眼帘的,是一间柴房,身后推积着的柴火扎得她背疼。
“这是……被绑架了?”
陈楚楚动了动身子,挣脱无果。
许是听到动静,柴房门吱呀一声就开了,陈心雅面带不屑地走了过来,“哟,你醒了?来人,侍候!”
说罢,一桶冷水就泼了过来。
陈楚楚淋了个浇心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