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那盗贼强盗用的是什么方法,陈楚楚只看到一道残影,便发觉头上的发饰便少了。
其他挂着的流苏步摇,陈楚楚没什么印象,但是楚楚,也就是她娘留下的珠花镶金的簪子,她记得很清楚,被抢走了。
彩莲气得跺脚,“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抢劫,到底有没有王法了?”
绿意也叹气道:“小姐的头发乱了,我们还是先梳洗一番,再去官府报案!”
只能这样了……
陈楚楚叹气。
继上次糖葫芦被抢之后,她又被抢了发饰,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出门在门要财不外露!
然而,真是这个原因吗?
鬼靥将手中的发饰收到腰间的暗袋里,最后一股脑地抓出来放到桌上,“我之前去锁春楼探过了,那里的守卫第个时辰换一岗,我可以趁机溜进去!这是从长乐公主身上抢的首饰,你看看有没有眼熟的!”
雁北云婷趴在桌子上,无所谓地抬头,“鬼靥,你是不是隐瞒了些什么?”
“怎么会?你怎么这么说?我不过是想利用锁春楼的势力罢了!”
“墨赢之尽心尽责,他不是敌国派来的细作,更何况,东篱与我国交好,是绝不可能成为我国的敌人,你不必再说了!”
“你为什么就不能相信我呢?我鬼靥在你心里,难道一点可信程度都没有?”
雁北云婷立襟正坐,“我不是不想相信你,可你口说无凭,你要我怎么相信你呢?”
鬼靥坐了下来,直视着她,“你看着我的眼睛。”
“……”
雁北云婷不想理他。
然而,鬼靥非逼着她直视他,“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我骗谁也不会骗你!”
“我只是担心他,他却不信我……”雁北云婷叹了一口气。
鬼靥心中酸涩,道:“等事实摆在他面前,他就知道了!”
“或许吧!”
雁北云婷说着,目光盯上了洒散桌上的首饰,她随手拿了一支簪子,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陈楚楚常戴的簪子吗?
于是,她拿给鬼靥,“哝,给你,你要她的发饰干嘛用?这玩意儿该不会是你抢来的吧?”
“……”
鬼靥:如果我说是呢?
雁北云婷:你个强盗!
见鬼靥没说话,雁北云婷就当他默认了,说道:“我怀疑长乐公主和墨赢之之间有点猫腻。”
“我早就知道了。”
“哦?怎么说?”
“我不说!”
雁北云婷抽了抽嘴角,“三天没打你,你是不是皮痒了,欠揍?”
“咳咳,这个嘛……”鬼靥状作神秘,“不能告诉你!”
要想永除后患,只能把墨赢之杀掉,或者把锁春楼毁了。
后者不可能,前者或许可以一试。
“……”
雁北云婷表示她并不想理鬼靥。
范建入狱,免不了得服刑,而施刑的人正是墨赢之。
要问他为什么会做这差事,因为他现在的权力很大。
朱贵妃现在成了皇太后,自然看重他,给他放权。
墨赢之利用被俘的反叛军,当众将他们释放,就是想用他们对战中的反叛军们进行诱降。
周朝律法中对起义的民众势力持一种坚决态度,一旦参与起义,不论是主动还是被迫,必屠杀之。
如今,投降的反叛军大多数都被释放了,但其首领等有带头作用的领头人,不能同等待遇。
“按旧法,你理应被凌迟致死,新皇开明,特赦免其酷刑,只小惩大诫一番!”
墨赢之说完,便拿起鞭子,试了一下鞭子的柔软度。
柔骨鞭打人最疼了……
其实,在周天送在跟范建说话的时候,墨赢之恍惚间看到了一个开明君主的轮廓。
很小的时候,他读圣贤书,书上的文人就说过,要宽以待人。
戴月也常教他要心怀慈悲。
南朝灭亡许久,除了那些立志要复国的人,或许也没人记得当时南朝统治的辉煌了。
如果他要放弃复国,那他无疑是受万夫所指的。
墨赢之迈着沉重的脚步,走了上去,一鞭又一鞭地抽打着范建。
他参与了周天送的大半生,自认为是了解周天送的。
若是周天送做君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墨赢之也不是没想过兄弟残杀什么的,可他下不了手。
既然如此,那他就选择放弃……
一念执着,一念放下。
佛曰,放下屠刀回头是岸。
如果子民们生活安康,那他也没必要发起战乱,伤害这么多人了。
纵然是受千夫所指又何防?
范建受了刑,伤口还沾了盐水,在牢口抽气。
百里穿着禁卫军的服饰过来,看着这一幕,问墨赢之,“殿下,你当真想好了?若是大军撤出周朝,那我们再想重新整顿兵马,可就不容易了!”
“就这么做吧!”墨赢之目光幽深,“我该回东篱了!”
“那我传令下去,让他们离开周朝地界!”
“嗯!”
出乎意料,没有人敢质疑墨赢之的决定,他意想中的千夫所指、万夫所指并没有出现。
老师傅听到这个消息,由忠地叹了一口气,“最高的复仇,不是赶尽杀绝,而是宽容。”
宽容吗?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
至少,墨赢之的人还是认同他所做的任何决定的。
陈楚楚只想让他安全健康,其他的,她不在乎。
话说,关于她在大街上被抢首饰一事,也已经报官府了,只是现在还没有头绪。
二世子在府里想是被囚禁一样,三天两头地想溜出去,都被人抓了回来。
他干脆屁股往地上一坐,道:“反叛军都投降了,外面有什么危险?非把我关在府里!”
皇后藏于府中一事,就像是纸包不住火,还是被周一知道了。
他瞥了二世子一眼,道:“窝藏罪犯,其罪当诛!你胆敢出去,酒后胡言被人听了去,我们都不用活!”
“大哥!哪有这么严重啊!我是那种会乱说话的人吗?任谁也想不到劫走皇后的人是父王,我……”
二世子说着,突然捂脸。
“……”周一扶额,“说了不许出去就是不许,若是让我发现你偷溜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
“嘤嘤嘤,大哥,你好凶啊!”
看到二世子这个样,周一心中一阵恶寒,他脚步加快,恨不得马上飞离这个地方。
“略略略……”
二世子见周一走后,做了个鬼脸,便一脸颓废地瘫坐在地。
他的糊莲还没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