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院子里的那团泥塑,阜宁月又看向了红衣。“这就好了吗?它还会不会诈尸?”
红衣冲她点点头又摇摇头,表示已经好了,不会再诈尸了。
随后,她掏出了一个白口袋,往暗室的方向走去。
阜宁月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起身走到院中将泥塑捡起来就往红衣的方向追去。
等她到的时候,红衣正在用那个白口袋收拢残留的黑雾。
阜宁月扫了一眼,目光停在了那个白口袋上。
她看着这由几块布片组成,不断地膨胀的口袋,忽然觉得这场景莫名的熟悉。“红衣,这个口袋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
红衣看了阜宁月一眼,张嘴做口型。“无头鬼。”
顿时,阜宁月瞪大了眼睛。
啧啧,真是长了见识,原来,鬼怪不光能吓人,还能当材料。
“咳咳!这个口袋还挺别致的。”阜宁月微微一笑。“还有吗?”
红衣一听,又掏出来一个递给了阜宁月。
阜宁月接过一看愣住了,随后用两根手指接过来举到自己的脸颊旁边,一番比较,比她的脸还小。“这么小,我可以装什么?”
红衣转过头来,做了三个字的口型。
阜宁月盯着看,一边重复。“前…困…待?…等等,乾坤袋!”
最后三个字是加大了音量的。
红衣点头。
阜宁月差点惊喜地跳了起来。“这是乾坤袋?是我想的那个东西吗?红衣,你真是太好了,你居然还会做乾坤袋,你简直就是我的叮当猫。”
如果不是碰不到红衣的话,阜宁月这会儿估计已经扑到红衣身上去疯狂贴脸了。
“我的天,这个,这个要怎么用?用血?还是精神力?还是灵力?”
红衣:“灵力。”
阜宁月一听,顿时眼睛就更亮了,用灵力好啊,这个她熟。
于是,她高高兴兴地在这房间里开始找东西试。
一刻钟后,阜宁月和红衣走出了房间,一人一鬼都心满意足,高高兴兴地准备把家还。
谁知,刚出了房门,就迎面又撞上了一个人。
“将军?”阜宁月诧异的看着莫司尘。
隔得这么远,他也能感应到?
“阜小姐,好巧啊!”莫司尘看着阜宁月,意味深长的说着。
最近的几次,凡是他感应到有事发生的地方,这位总是会提前出现在这里,真是不让人多想都不行。
视线在阜宁月的身上扫了扫,又是一身凌乱。“这么晚了,阜小姐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没什么,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绪有些难以自控,便忍不住过来瞧瞧。”阜宁月知道莫司尘想问什么,但是他明显只是一个感知力比较强的普通人,红衣站在他面前他都看不见,这些离奇的事,和他说了也没什么用。
莫司尘错开一步,朝着房间里面看了一眼,随即挑了挑眉。“阜小姐瞧的方式很特别。”
“啊?”阜宁月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便顺着转头去看了一眼。
只见李复房间里,空空荡荡,别说什么玉器摆件,就连桌椅板凳都没有了。
“……”
阜宁月的脸颊上闪过一丝红晕,下意识就握紧了手里新得的乾坤袋。
妈呀,刚才试得太高兴,把这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收了个干净。
“额…我…我其实不…”
一时间,阜宁月竟然觉得有些词穷。
这下莫司尘肯定以为她是个贪图钱财的人,但是,她又没有办法解释,因为事情确实是她干的。
阜宁月在这儿你你我我了半天,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莫司尘见了,眸子里忍不住染上一丝笑意。“天色已晚,阜小姐早些回去歇息吧!清点财务的话,有大把的时间,倒是不急在这一时。”
阜宁月:“……”
阜宁月咬牙微笑:“真是谢谢你了,莫将军。”
“呵呵!”
莫司尘这下就真的笑出了声。“不用客气。”
“……”
第二日,县令那边便传来公文,李复已于昨夜亲口认罪并且嚎叫着死去,夫人也因为包庇而被关押。
李家和阜家的一应财务就由各家拿出的实际证明来分配。
阜宁月怀疑李复的死和昨晚的双头怪有关,但这个人既然已经死了,也就没有继续关注的价值。
接下来,她要忙的就是将阜家的财产分离出来,为阜宁珏的将来好好做打算。
文书一下来,李変便带了一干族中老人跑来了,美其名曰,府上没有主人家,只留几个客人在府中不合适,顺便住在了正院之中。
一时间,原本清净下来的宅子热闹得不得了,整日吵吵嚷嚷的没个消停。
阜宁月懒得和这些人争辩,便快速将属于阜家的财物封存,出去找了个院子,带着阜宁珏往外搬。
期间,李変几次上门来撩骚,耍把戏,阜宁月只是淡淡一笑,当着他的面亲手掰掉了一块桌角。
之后,这人就老实多了。
趁着这空闲的时间,阜宁月简单清点了一下属于阜家的东西。
两天后,她揉了揉发胀的额头,不得不轻轻叹口气,起身敲开了隔壁人家的门。
“哟!阜小姐,怎么有空来串门?”开门的是暮年,一如既往的自来熟。
阜宁月的脸上保持着基本的微笑。“莫将军在吗?”
“在。”暮年让开身体,请了阜宁月进去。“将军这几日正无聊呢,没想到阜小姐就来了。”
阜宁月走在暮年的身侧,低头默默翻了个白眼,这话说的,仿佛她是个拿来解闷的人。
想到今日有求于人,她选择咽下这口气。
也不知是什么孽缘,阜宁月三天前带着阜宁珏住进那个宅子,第二日,莫司尘便带着暮年住到了她家隔壁。
由于先前的误会,阜宁月也装作不知道,没有上门。
对此,莫司尘没有什么表示。
但暮年却特意上门来送了礼物,搞得阜宁月还不好翻脸。
“阜小姐此来为何?”前堂之中,莫司尘匆匆而来,一身风尘,一落座便开口问到。
可见,暮年说他无聊,是在胡说。
阜宁月笑了笑。“家中事务繁多,宁月打理了两日,实在是整理不过来,便想着向将军借几个人。”
莫司尘思量一下,点头道:“三名账房,二十家丁可够?”
“够。”阜宁月想了一下,又有些犹豫地开口。“可以请暮总旗帮个忙吗?”
莫司尘忍不住抬头。“暮年?”
这位眼光倒是准,一眼就瞄上了暮年。
暮年名为总旗,实则是他的副手,表面看似吊儿郎当,办起事来却从不含糊,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阜小姐,暮年身份不同,怕是不好借。”
“既然如此,那边算了,借人之事,还要多谢将军。”阜宁月没有失望,反而笑着朝莫司尘道谢。
莫司尘的拒绝在她的预料之中,借到就是赚到,没借到也不亏。
告别莫司尘,阜宁月就准备回去,谁知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莫司尘略带叹息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听说阜小姐和暮年是朋友?”
随即,又听见莫司尘略带感叹的说:“暮年这个人,特别热心肠,朋友有难,他便要帮忙,拦都拦不住。”
阜宁月一听,一双漂亮的杏眼忍不住弯了起来。“谢谢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