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莫司尘。”
“年龄?”
“19。”
“亲人?”
“一个母亲,我父亲原是朝中官员,但因惹怒的陛下,便被杀了。”
“财物……”
“够了!!”阜宁月将手中的碗重重放下,满脸疑惑。“爹娘,你们问这些做什么?不觉得很唐突吗?”
阜大怀和陈二娘立刻闭嘴,埋头吃饭。
阜宁月看看两人,又看看莫司尘,对方满脸无辜地看过来,仿佛在问,看我做什么?
她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搞什么鬼?
不管他们搞什么鬼,阜宁月都已经不想再问了,时间到了,她自然也就知道了,若是与她无关的,那她也没必要知道。
日子一天天过去。
自从上次阜宁月公然违抗了李沐阳,他就对她横眉冷对,一双眼睛阴沉沉的,闪烁的恶意的光芒,一看就是肚子里没憋好事。
这天,阜宁月来到学堂,莫司尘照例在门口等她,从那天开始,对方一直都是这么做的,如今也过去半个月了,一天都没落。
两人刚走进教舍,便迎面撞上了李沐阳。
“哎哟!!”
李沐阳仰面摔倒,十分夸张地痛呼出声,表情极度扭曲且夸张,一看就是演的。
“李公子!你怎么样?”
“没事吧!!”
一群跟班蜂拥而至,满脸焦急地将李沐阳给扶了起来。
就在一群人紧张的查看李沐阳伤势的时候,一个女同学忽然跳出来指着阜宁月痛骂:“阜宁月,我们知道你看不惯李公子,但是你怎么可以打人呢?简直粗鲁无礼,毫无读书人的风貌。”
阜宁月看了那女同学一眼,疑惑道:“你谁啊?有你什么事,你就跳出来,是不是没挨过揍,不舒服?”
“你!!”
女同学被她一句责问弄得两颊涨红,再也说不出话来。
疑惑的神色被冷芒所替代,她俏丽的声音也染上了一层冰霜。“一边待着去!”
“阜宁月,你这个贱人!”李沐阳紧接着出声指责,面上一片愤然。“竟然敢朝我动手?此事,本公子一定会告知夫子和院长,将你逐出学堂。”
“逐出学堂?”阜宁月挑眉。“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那你去吧!”
“哼!!”
李沐阳摔了衣袖离开,却不妨脚下忽然伸出来一只脚,被绊了一下人直接往前扑了出去。
“李公子!!”众人齐齐惊呼,伸手去抓,但却为时已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人摔下去。
砰!!!
玉色锦袍的李沐阳摔了一个大马趴,面朝下,尘起飞扬,摔得不轻。
现场顿时一静,所有人都像是被点了穴一般瞪大眼睛,不敢说话不敢动。
“哇!”安静的环境中,阜宁月幸灾乐祸的声音忽然响起。“啧啧,好惨呀!”
众人被她的声音惊醒,连忙冲上去第二次将人扶起来。
阜宁月扭头看向身边的莫司尘,悄悄地朝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莫司尘默默勾唇,侧头看过来,灰色眸子里全是温柔和宠溺。
她微微一顿,脸颊红了一瞬,收回了视线。
这时,李沐阳已经被人扶了起来,额头和下巴上有着一块圆圆的灰尘,鼻子上一片擦伤,还有两行鼻血,样子十分凄惨。
他在小弟们的搀扶下,指着阜宁月恶狠狠地道:“阜宁月,你完了!你居然敢真的动手?”
察觉到身边的人想要上前,但阜宁月却及时伸手拦住了他,上前一步将人挡在身后,手臂环胸,好整以暇道:“既然你要去找夫子告状我打你,那我便索性坐实了此事。啧啧,看看你现在多惨,你都不用多说,夫子就会相信是我揍你了。”
说完,她又挥了挥手,像是赶小狗一样赶人。“快去吧!别一会儿夫子跑了,你就找不到人表演了。”
“你给我等着。”李沐阳满脸戾气。“本公子一定会让夫子将你赶出去,然后再将你从林城赶出去!”
随后,他又看向莫司尘。“还有你!!你们两个,一个都别想好过!!”
撂下狠话,李沐阳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夫子的住处走去。
一刻钟后,阜宁月被夫子叫出了教舍,来到学堂门口不远处,大声地说:“阜宁月,你在学堂中公然殴打同学,简直胆大包天,胆大妄为,胆…胆…太放肆,太明目张胆了!”
“你走吧!学堂不需要你这种为非作歹的学生。”
人来人往的地方,一把年纪的夫子大声嚷嚷着,不像个读书人,反而像个市井流氓,满嘴喷翔。
这动静引得周围人纷纷看了过来,随即将这里团团围住,饶有兴致地看起了热闹。
极恶世界中,学识是非常重要的。
读过书的人便被自动纳入更高的阶层,拥有更多的机会,高层的人也更信任上过学的人。
懂得多,便有了忌讳,不会像低层恶人一般做事没有分寸,且更清楚如何让上面的人高兴。
“好啊,我走可以,你把束脩退给我。”阜宁月当然不会就这样走了,她面上一片平静,慢悠悠的开口,毫不慌张。
“还想要束脩?”夫子冷笑一声。“阜宁月,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触犯了学堂的规定,我将你开除便是天经地义之事。”
“不是夫子所说的,是何种规定?”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之中冒出来,寻声看去,是莫司尘。
他穿着一身布衣,俊朗清冷的气质却在一众围观群众中格外出挑,一眼便能看见。
他几步走来,到阜宁月身边站定。“据学生所知,我朝律法规定,学生入学后夫子无权驱逐,不知夫子现下所做的是否合乎法规?”
他目光刺向夫子,唇角勾起一抹看似谦和,实际上非常冰冷的淡笑。
“哼!!小小平民,你懂什么律法?”夫子扭头冷哼,双手背在身后,貌似不屑于和莫司尘对线。“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今日她必须要走。”
“呵呵!!”
莫司尘凉凉一笑,双手交握朝前躬身,行了一个恭恭敬敬的礼。“不才,学生的父亲从前是朝中三品文使,正是负责我朝律法修订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