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翎慢慢的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两个小姑娘。
楚柒能明显感受到小姑娘微微放松了一些。
是因为什么？
封思涵此刻也坐了起来，一小只的缩在楚柒旁边，莫名的乖巧，像一只十分粘人的幼猫。
小姑娘很瘦，楚柒握住她的小手都能清晰感受到手里的那种骨感。
已经是小号的睡衣，穿在小姑娘身上依旧是松垮垮的，小小的锁骨，清晰可见。
巴掌大的小脸，一双眼睛却很大，瞳孔颜色很深，看上去是那种常年不见光，皮肤几乎白的透明，能看到皮肤下细小的血管。
“思涵要不要吃点东西？”
看了看床头柜上面用保温壶装的粥。
也不等小姑娘表示，楚柒起身，但却被床上的小人紧紧拽住。
楚柒指了指床头柜的保温桶，“我去给你盛粥，乖乖的。”
保温桶里的粥还很热，是简单的小米粥。
听刚才封翎说的话，楚柒应该能猜到小姑娘应该没好好吃饭。
舀了一小碗，楚柒坐在床边，用勺子轻轻搅动，散一下温度。
等到差不多，用勺子喂她。
封思涵看着眼前的粥，心里满是排斥，还有轻微带有的反胃，但看着眼前姐姐的脸，还有围绕在鼻尖的暖香，就把心底的排斥压了下去。
微微张口。
就这样一个喂一个吃，一小半碗粥就吃了下去。
看着小姑娘实在吃不下去的样子，楚柒也没有勉强，用纸巾擦了擦小姑娘的嘴角。
“思涵要不要睡一会，我在这里陪着你，好嘛？”声音柔软，带着一点点诱哄的意味。
封思涵一直以来紧绷的神经，此刻好像有了一丝缓解。
但这一丝丝的缓解，也足够让人逐渐放松下来，脑子里那些嘈杂还有丑陋恶心的画面此刻好像也没有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楚柒把枕头调整好，让小姑娘躺下，把被子拉好。
这期间，封思涵的手一直拽着楚柒的衣服，极度的没有安全感。
封翎在客厅里安静的坐着，如同一尊雕塑。
澜沧月走近别墅，就看到自家好友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
看了一圈，猜到在家小姑娘应该在陪着那个孩子。
澜沧月坐到封翎对面，“思涵情况怎么样？又加重了？”
封翎眼神有些涣散，有些疲惫的点点头。
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自己已经两天没合眼，昨天做了一天的手术，昨晚接到照看妹妹的保姆的电话，说情况不太好，又紧急的赶了回来。
不吃不喝，稍不注意就自残。
思涵每过一段时间，总会复发一次，平常只是不爱说话，不喜欢和人接触，但一病发，就完全处于崩溃边缘，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自己实在没办法，想到之前聚会，自家妹妹对楚柒莫名的好感，还把自己编的红绳给楚柒，所以找她来碰碰运气。
差不多两个小时，楚柒从楼上下来。
看到客厅里坐着的两个男人，封翎脸上带着一些紧张。
“楚小姐，思涵她现在怎么样？”
楚柒走到澜沧月身边，“思涵现在睡着了，刚才我喂她喝了半碗粥，现在睡得比较沉。”
澜沧月捏了捏小姑娘的手，楚柒对他摇摇头，让他别担心。
封翎悬在一半的心落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那就好，能睡着就好。”
楚柒看了一眼楼上，还是把自己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思涵是经历过什么？她现在很痛苦很压抑，随时都处在崩溃的边缘，她还很抗拒你，是吧？”
封翎身体一怔，仿佛想到了什么，眼里瞬间布上了红血丝，整个人痛苦不已。
“都是我的错，是我没保护好她。”
声音里满是嘶哑，整个人陷入无尽的自责中，浓重的悲伤和痛苦仿佛要将人整个的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