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顿时吓得手上的苹果都掉在了地上。
她真没想到面前的这个女人气力这么大,一把能将她提起来,手上的力道仿佛稍一用力就能把她勒死。
她颤抖着嗓子求饶道:“同志,麻烦……咳咳……麻烦您把我松开,我真没藏,您就说说,我……我藏人有什么好处?”
杨华方看着她翻着眼皮子,竭尽全力想要解释的样子,不像是在撒谎,那到底是谁?
就在她松手的瞬间,那女人跌落摊软在了地上。
既然老板娘和那买布匹女人认识,不妨向她打听打听这小姐的下落。
到了布铺,姓冯的老板娘正在整理着她的布匹。
店里也没有其他客人。
她看到杨华方冷沉着一张脸站在柜台前,表情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镇定自若了。
“这位同志。”
杨华方跟着陆砚和周寒这么久,而且处理的全是棘手的问题,察言观色的本事不说得到真传,但还是有几分敏锐的。
这老板娘刚刚的神情分明有问题。
“说,我朋友在哪里?”杨华方的手掌重重地拍在了柜台上。
老板娘隔了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台面的震动。
好凶悍的女人。
老板娘怔了一下,随即露出笑意,“你在说什么?”
杨华方见她不老实,对准布架就是狠狠一拳,原本列在架子上的布匹七零八落地滚在了地上。
那老板娘慌了,“姑娘,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再动手啊,你要这样我可就报警了。”
哪有这样做女人的,粗鲁又不堪,能动手绝不张嘴,原本准备了那么多话都派不上用场了。
杨华方见她瑟缩了一下,又是一拳,这一拳更狠,布架倒了一片,这才开口,“你去报警,损失我陪,但……”
她走近老板娘,一把抓住她领口的衣服,往前一带,语气森寒,“但是你都要让我进警局了,陪少了我不乐意。”
反正她老板有的是钱。
说着另一只手又狠狠地捶在了柜台上,柜台‘吱呀’一声,断裂开来。
里面的扣子针线撒了一地。
那老板娘顿时脸都白了,她这是招惹了什么人呐,真不该为了一千块钱搞这种事。
看着杨华方逼近的脸,她顿时怂了,“拿布匹的那位小姐确实是我的老主顾,姓杨,说自己正在学习如何设计衣裳,知道了沈小姐的身份,特地想找她请教一番。”
杨华方松开了她,“她家的地址在哪?”
“京越领南路,是大户,如果没有预约,进不去的。”那老板娘心虚地看了一眼杨华方。
“什么狗屁大户?”杨华方不能为然。
如果不是强行,清宜绝对不会一声不吭地跟她走。
那老板娘随她骂,只想这瘟神赶快走,否则她这里要遭殃。
她收了一千块钱不敢真报警。
杨华方退出铺面,想到那家人所谓的地位,赶紧给周寒打了个电话。
周寒刚拿到那块地,从鹏城回来,此时正坐在办公室,翻看着这几天陆砚做的财报和工作指示。
所有的工作挑了最重要的完成,井井有条,疏而不漏。
这块地真是拿得无比顺利,想到夏家一家人到场,最后只能对他瞪眼就觉得爽快极了。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周寒接起,里面传来了杨华方的声音,“周总,清宜被一位姓杨的女人,使了点小手段,强行请去了家里,那家人在京都有点身份地位,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一趟,如果你现在在工厂,我马上过来接你。”
周寒听到这句话,刚刚的那点喜悦之情瞬间化为紧张,来不及问其它的,开口道:“好,我在工厂。”八壹中文網
放下电话,周寒把文件收好,立即下楼在工厂门口等着。
不过十分钟左右,杨华方的车子就来了。
周寒上车,和往常一样坐在后座,听着杨华方的汇报和描述。
两人到了杨家,杨家倒也不是多大的门户,看起来只是普通的有钱人家。
家里有人出来,看到周寒气势不凡,一副精英人士装扮,身后的女人隔着一段距离,不像是亲友或是亲近的女人,倒是像个保镖,身份应该不简单,于是客气地问了一句,“这位先生找哪位?”
周寒笑笑,“我是来找杨小姐的。”
“找我们家锦芸?”接待的是杨锦芸的嫂子,她把人迎进来,客气地招待,“您和她是什么什么关系?”
周寒没有立即开口,杨华方就明白了,“我们家周总,龙盛集团的老板,我们有位朋友在凌云街订的几匹布被杨小姐高价买走,我朋友想着与她商量一番,结果两人一起走了。
我想是不是先来杨小姐家了?”
杨锦芸的嫂子大吃一惊,“你们会不会搞错了?我们锦芸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杨华方是习武之人,五感极其敏锐,就在这时,她察觉到在某个角落里一个视线不时地朝这边张望,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转身一把将那个探头探脑的姑娘拉了出来。
这个小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在布铺时守在门口不让她跟着进去的姑娘。
杨华方开口,“周总,这是替杨小姐守在门外的那个姑娘。”
周寒没有吭声,眼皮微垂,好一会儿才看向杨锦芸的嫂子,“去把杨小姐叫出来,需要什么条件,可以当面跟我提。”
他来得匆忙,没做功课,也不知道这杨家到底是个什么底细,意欲为何。
周寒的话刚落下,杨华方立即补充,“否则,我不介意把你打成骨折。”
既然周总说这话,那说明杨锦芸就在家里。
杨锦芸的嫂子听完,吓得心头跳了一下,这男的看起来还算讲道理,而这女的简直就粗蛮啊,“现在可是新社会,而且你们应该也是有身份的人,怎么动不动喊打喊杀呢?”
“新社会就没人打架了?”杨华方上前冲着杨家的桌子就是一脚。
桌子瞬间倒地。
周寒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紧接着椅子花瓶倒地的声音,杨锦芸的嫂子和那姑娘吓得退到了一边,躲在屋里的另外几个人终于坐不住了,再不出来,家都要被人拆了。
杨家的男丁都出来了,一个哥哥,两个弟弟,还有一位老父亲。
“你们这是上我们家来拆家了是吗?”
周寒见杨家说话的人说来了,终于出声,“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