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胖子这人无利不起早,他说这人不是狼人,那就不是吧。反正现在他们都还没有线索,投谁都一样。
“那投谁?总不能谁也都投吧?”
短发女眸光闪过一丝精光,将投谁的选择权交到胖子手中。
“我觉得...”
胖子在新人当中看了眼,被胖子看到的新人恨不得将头埋进地下,生怕自己被胖子当做狼人投出去。
胖子一会看看这个人,一会看看那个人,最后视线绕了一圈,将矛头指向一开始说小叶是狼人的新人,用着笃定的语气说道:“他是狼人的可能性最大。”
没有理由,没有证据,胖子就将这人的名字打到群里。
他们此时要的不是一个真正的狼人,而是一个需要被放弃且毫无利用价值的新人。
无论这个人是谁。
“行吧。”
短发女耸了耸肩,用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也将这个人的名字输上去。
其他老玩家见此也纷纷将跟着短发女,将这个人的名字发到群里。
还没等这个新人反应过来,投票就已经结束,而他的票数比小叶还要多上几票。
毫无疑问,他被放弃了。
【投票结束,身份判定中。】
【很遗憾,xxx只是一位普通的平民。】
“你们——”
惶恐的新人想说些什么,他的嘴里便开始涌出大量鲜血堵住他的口鼻,他瞪大的双眼也变得血红起来,并不断的往外鼓起变大。
砰!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他的眼球乃至身体的其他部位就像是吹爆的气球猛然炸开。
鲜血、肉块,散落的到处都是,不少血肉还溅落在场人身上。
“你们这些年轻人可真不讲卫生,要死就到别的地方去死!死在这里,弄得整个楼道都脏死了...”
同样被溅了一身血的大婶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横眉怒目的模样恨不得将这些玩家撕碎,浑浊的眼里却带着异于常人的兴奋,以及明显的恶意。
显然这个大婶并不是普通npc。
眼见着大婶逐渐不正常起来,就在她举起干枯且指甲长又锋利的手想要对玩家做些什么的时候,她就像是被人按下暂停键忽地停下来。
下一秒。
大婶收起已经变长的指尖,抱起孙子健步如飞往楼下跑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眼前。就连地上散落的血肉,包括刚刚死去的尸骸都快速朝楼下蠕动,仿佛有什么更加恐怖的东西出现了。
“奶奶,我好饿啊...”
楼梯间内隐约传来小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大婶急忙捂住小孩的嘴巴不让他发出声音,生怕被那人给听到。跑到楼下进家门,就将防盗门和内门都牢牢锁上。
对于这忽如其来的变化,所有人都不明所以。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楼上就有人下来了。
于烈踩着拖鞋走下来,原本心情还算好的他在看到楼下的新面孔们,上扬的嘴角渐渐抿成一条直线。
“你们就是新搬来的住户?”
楼道间的鲜血与肉块已经彻底消失,只有空气中还萦绕着丝丝血腥味,以及玩家们身上有些点点血渍。
玩家们不知怎么回事,明明这个npc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淡然得有几分温柔,脸上还带着滑稽的巴掌印。他们却浑身寒毛直竖,犹如踩在万丈深渊的钢绳上。
于烈眉眼间一片冰凉,仿佛没看见玩家们身上的血渍,温柔又疏离道。
“让让。”
不要挡在他去给乖宝买早餐的路上。
站在楼梯口的玩家急忙移开,于烈继续往楼下走,走了三四个阶梯后停下来,叮嘱着这帮新住户。
“我爱人正在睡觉,声音小一点。”
他听见到是无所谓,但要是吵醒得乖宝,那就永远不要说话了。
于烈走后,玩家们纷纷走进最近的房间内开始议论纷纷,认为刚刚那个大婶之所以慌乱的离开,就是因为这名男子。
很快,他们就知道这名脸颊上顶着巴掌印的男子是谁了。
他是——
甜甜公寓的房东。
在玩家们手里提着东西吧拜访左邻右舍,以此来打听消息时,胖子忽然发现他们之间好像少了一个人。
少了那位红头发的男子。
“他去哪里了?”
所有人都摇头,自从昨晚到现在,他们都没有看到那位杀马特。
钥匙是胖子发的,他跟随记忆来到杀马特的房间,打开门后就看到杀马特正坐在床边,左右拿着纱布绑着右边的断臂,牙齿咬着纱布另一头系紧。
听到开门声音的杀马特抬头望到门口的胖子,吐出嘴中的绷带,咧开嘴笑起来。
“萠伖,過唻搭紦掱?”
☏
早上的菜市场向来是最热闹的,于烈正在一个菜摊面前挑选白菜时,包中的手机响了。
是备注亲亲弟弟的联系人打来语音电话。
将手中挑好的白菜放进塑料袋让老板算钱,于烈手指一划将语音电话挂断,转而回拨过去视频电话。
对方立马就接了起来。
“姐姐早...怎么是你!”
原本想要和田绾说早安的田周在看到手机那头是于烈,笑的灿烂的小脸瞬间就冷下来,甜腻的嗓音瞬间破音。
“你拿着我姐姐的手机做什么?你可别告诉我你又装错手机了!”
“这次没装错。”
这次他是故意将乖宝手机装着出来的。
田周先是疑惑于烈为什么会承认,紧接着就发现于烈脸上的巴掌印。
像是怕田周看不见一样,于烈拎过菜后还走到一个光线亮的地方,专门把手机凑近,然后温柔的向田周请教。
“弟弟,平时你惹乖宝生气,你都是怎么哄她的?”
“弟什么弟?谁是你弟弟?”
田周:......他是看出来了,于烈这是来向他炫耀的。
呵呵。
被打了一巴掌,有什么好炫耀的?
但...心里真的莫名升起的羡慕是什么鬼!?
瞧着于烈脸上的印子,田周手指狠狠的扣在木桌边缘。
虽然姐姐一直对他很好,从来都没对他生气发火过,但田周总觉得两人之间差了点什么...
现在田周知道差了什么了。
是普通人家姐弟之间的拌嘴和小打小闹,是那种什么话都能说、会吵架会拌嘴但感情越来越好的模样。
虽然他和姐姐不可能吵架,就算是吵架也会自己扇自己。
但总归是少了点什么。
姐姐对他特别好特别好,但他和姐姐之间总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这道屏障,他却没在姐姐与于烈之间看到过。
姐姐可以随心所欲的冲着于烈撒娇、发脾气、甚至是无理取闹。
可在他面前,姐姐永远是一副小大人模样。
这样的姐姐...
仿佛眨眼间就会从他的世界消失,狠狠地将他抛弃。
满意的看到田周变了色的脸,于烈挂断电话,继续买菜。
太过依恋姐姐是病,他作为姐夫,有义务帮小舅子治一下病...这个芋头挺新鲜的,买回去可以给乖宝做芋泥波波奶茶。还有这个藕看起来也不错,可以做成卤味给乖宝当零嘴,还有这个...
每看到一个菜,老婆奴于烈都恨不得将这些菜都打包回去,做成美味的食物端到田绾面前。
要想抓住一个女人的心,就要抓住她的胃。
这句话,已经牢牢的刻在于烈的骨子里。
田绾可不知道自己的亲亲弟弟被于烈给欺负了,她在于烈回来的时候就黏了上去。
于烈穿着围裙在厨房内煎蛋,她就在旁边指手画脚,“多放一点糖,再放一点,不够,再放一点点...”
最后甚至嫌弃于烈放的少,田绾直接自己上手,然后刚买回来的一袋白砂糖瞬间没了一半。
这下,锅里的两个煎蛋都吃不了了。
于烈没说话,他将火关了,随后放下手中的锅铲。
“我忽然想起来外面的花还没浇水,我去浇水...”
意识到自己惹了祸,田绾转身就要跑,却直接被于烈从后面困在冰箱之间,两只手被他举起来按在冰箱上。
田绾的手很细很白,于烈单手就可以轻松将她两只手腕都禁锢住。
前面是冰箱,后面贴着于烈,田绾就像是夹心饼干被夹在中间动弹不得。
“乖宝,给花花草草浇水这种重活我来干就行。”于烈弯腰,几乎是贴在田绾耳边说出的这句话。
“外面的衣服还没收...”
“我来收。”
“你乖一点,嗯?”
掐着田绾的腰,于烈将人翻转过来与自己面对面。
感觉接下来会发生一些其他的事,田绾下意识的腿都软了。正当她想着要不要再给于烈来一巴掌时,于烈忽然抬起手,从比她还要高的冰箱上拿下来个什么东西。
田绾望去,是装满糖果的糖罐。
“牙齿还没好,只可以吃一颗。”
只见于烈哄小孩般似的拿出一颗糖放在田绾手心中,又揉了揉田绾毛茸茸的头发。把糖罐放回冰箱上面就将人抱着走出厨房,放在客厅内的沙发上。
“乖乖在这里等我,早餐一会就做好了。”
“那你快点,我饿了。”捏着糖的田绾见于烈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瞬间又嚣张起来,趾高气昂的指使于烈。
“溏心蛋我要放两勺、不,要放三勺糖!并且我还要吃两个!”
“好,那让我先亲一会,嗯?”
十多分钟后,田绾盘腿坐在沙发上,咔嚓咔嚓的咬着糖泄愤。
于烈这个大混蛋!她再也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