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天的寻找,杨小军他们只发现了两只兔子,还有一窝野鸡蛋。
太阳渐渐西下,夜幕降临。
晚上两人也没什么心思吃饭了,把狗子们喂饱后,找了一避风处,升起一堆火,抱些保暖的茅草,便裹着棉袄睡了去。
第二天。
“啊~嚏。”
杨小军一早被冻醒了,鼻子不通气。
大鹏睡得挺香,一晚上呼噜声时断时续,好几次都怕他一口气上不来憋过去。
与此同时。
杨大疤瘌天不亮就被大黄给闹醒,顺着它指引的方向一路跟了二里多地,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松柏林。
“呱呱呱……”
他刚停下脚步,林子里一群乌鸦受到惊吓,扑棱着翅膀四处飞散。
“呸!晦气。”
杨大疤瘌看着乌鸦,心生厌恶。
“汪汪!”
正当他准备离开,一旁的大黄突然对正前方叫了两声,接着快速窜了出去,其它狗紧随其后。
“有戏。”
杨大疤瘌听声就知道前面肯定有货,大黄可是头狗,从来没失过手。
不然他也不会软磨硬泡从他舅那边借过来,还答应分一份酬劳。
一边向前走,一边将腰间别着的杀猪刀取出来,接在手中的木棒前端,组成一个长矛,便于突刺。
跟了百十来米,前面一处密丛中响起了打斗声,动静不小。
等他靠近后,激动之色溢于言表。
“乖乖,123,竟然有三头。”
“发了发了。”
杨大疤瘌笑的合不拢嘴,脸上的疤扭曲的异发狰狞。
这运气也太好了。
冷静下来,他才发现原来三头野猪已经中了套子,手指粗细的钢丝绳紧紧地缠在了猪蹄子上,勒出一道道鲜红血印。
周围泥土被拱的坑坑洼洼,时间肯定不短了。
怪不得狗群能圈住,这就不奇怪了。
杨大疤瘌看着眼前的野猪陷入了沉思,到底要不要捡套子?
捡吧,这是别人的猎物,有点儿缺德。
不捡吧,来都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回去。
经过短暂的思考,杨大疤瘌的眼中闪过一抹贪婪神色。
有道是:“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想清楚后,只见他握紧手中木棒,对准野猪就刺了过去。
“嗷……”
随着一阵阵嚎叫声越来越弱,原本挣扎的野猪失去了生机。
杨大疤瘌把野猪从套子上给解下来,两大一小,大的差不多百十来斤,小的才四十斤左右,看来是一家三口。
可惜的是没有米大胆口中说的头猪,不过也不错了,三头加起来也小三百斤呢。
慌乱的把猪解下来后,做贼心虚的他轻手轻脚,挑了一头最大的远处往草丛里拖。
连续拖了两头,杨大疤瘌身上的衣服已经汗湿完了,累的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缓了口气,刚准备把第三头也给顺走,突然听见远处有狗叫声。
“坏了。”
杨大疤瘌凭着多年狩猎的经验,知道肯定有人奔着这边来了。
来不及多想,慌乱的手脚并用,把拖拽的血迹掩盖上,带着狗就奔着山沟里跑。
国有国法,行有行规。
捡套子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要是被别人知道的话,他在这一行就别想混了。
果不其然。
他刚离开没多久,两人来到了套子前。
其中一人见着野猪喜上眉梢:“大哥,起骚了唉。”
“嗯,快开膛放血,瘀血肉就不值钱了。”
兄弟俩刚把猪翻了个身,发现猪身上多了几个血洞,还不停的冒着热气。
察觉到不对劲儿,又检查了一下剩下的几个套子,二人脸色变得难看。
“大哥,咱被截胡了。”
“玛德!谁他娘的这么缺德。”
“你看血还没干呢,人肯定没走远,先找找看,找到打折他的腿。”
“嗯,找找。”
二人环顾四周,一边找,一边在林子里骂骂咧咧的骂了起来,祖上三代都没放过。
远处的杨大疤瘌听着他们亲切的问候,好几次都想冲出去,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心里暗骂。
“狗r的,早知道就不守着狗屁规矩,一头也不给你们留。”
山上捡套子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时常发生。
不过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管货大货小,不能全部拿走,多多少少要留一点儿。
找了大半个钟头,兄弟俩过足了嘴瘾,却没发现杨大疤瘌,无奈只好带着猎物离开,认倒霉。
杨大疤瘌等人都走远了,才猫着身子从草丛里钻出来,满身上下,包括头发上粘的都是杂草,狼狈不堪。
“呸!”
他啐了一口吐沫,来到藏匿野猪位置,洋洋得意道:“两个蠢蛋,老子在你们面前都看不见,睁眼瞎。”
话音刚落,远处的林子里传出窸窸窣窣声,吓得他两腿一软,连滚带爬的钻进草丛里。
“噢~”
一声惨叫。
好巧不巧,他刚钻进草丛里还没站稳脚跟,不偏不倚坐在了野猪脊背上,坚硬的鬃毛齐刷刷的扎进他的屁股腚,疼得直冒冷汗。
几分钟过后,杨大疤瘌忍着痛透过缝隙看过去,原来是一只松鼠路过。
他一瘸一拐的从草丛里出来,没了先前神气劲儿,倚靠在树干上拔毛,龇牙咧嘴不停哼唧。
“嘶~”
“哎呦,疼死老子了。”
另一边。
杨小军趁着大鹏没醒独自一人在附近转了一圈,依旧是一无所获。
等他回来,大鹏已经把馒头烤好了,正在喂狗。
“小军哥,上哪转悠去了?”
“东边坟地旁的柏树林。”
“怎么样,有发现吗?”
杨小军叹了口气,坐下来道:“有我就不回来了,真是邪了门了,刚才见张家兄弟抬了头百十斤重的猪下去。”
“他们下套子跟咱不是一个路子,再说不是还有两天了吗,先吃饭。”
大鹏递了个热馒头给他,脸上没有半点愁容。
杨小军接过馒头也不再多想,尽人事听天命吧。
“对了,我这有你慧姐给熬的肉酱,来点儿。”
他从包里掏出一铝制饭盒,打开一股子肉香夹杂着葱香味儿扑鼻而来。
“藏私货不早说。”
大鹏把他手中的萝卜干丢一边,掰开馒头,不客气的拿起勺子挖了一坨抹在上面,捏紧后咬了一口,经不住点头夸赞。
“嗯,太香了。”
杨小军看他吃得香,自己胃口也变好了。
没什么是一个馒头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吃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