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殿被禁军围着得水泄不通,方楚宁和影卫们护着以谢珏为中心向外厮杀突围,桑南王之死就像是火油泼向火场,点燃桑南禁军的仇恨与怒火,在大祭司一声令下后攻击方楚宁与谢珏。
“为王复仇,杀了谢珏!”
“为王复仇,杀了谢珏!”
禁军们喊着复仇,杀红了眼,一开始宁州铁骑反应不及折损数人,很快就陷入混战,禁军把整个朝阳殿围困,嫔妃和公主,王子们撤离,且不断地往朝阳殿仍火油,要把他们一起烧死的朝阳殿中,周围已是一片火海。
方楚宁也杀红了眼,谢珏虽被保护着,却是手持长剑加入混战中,只是这毕竟是旁人的地盘,禁军人多势众,他们只有三百人,桑南王的死让这群禁军如疯狗般想要生生撕咬谢珏和方楚宁。
弓箭像雨点一样射向谢珏和方楚宁,三百宁州铁骑虽是护卫队,允许佩刀,可弓箭手太多了,他们没有盾牌,只能用肉体给谢珏去挡弓箭,视死如归,这群被挑选出使的宁州铁骑在出使前就知道危险,每个人都接过谢珣的命令,拼死保护谢珏,荣辱与风险共存,只要活着回京,等待他们的自然也是青云直上,因此这批宁州铁骑全是自愿加进使团,知道一旦兵戎相见,谢珏活着是他们唯一的目标。
宁州铁骑很快折损过半,被禁军射杀,谢珏看了一眼自己周围的影卫,沉声下令,“杀了弓箭手。”
影二犹疑,“可是……”
在他的护卫下,他的主子是第二次陷入这样的危险中,第一次是当年镇北侯府叛乱,这一次是桑南王宫,谢珏那一身月白长袍几乎被鲜血染红,眉宇间也溅射了鲜血,衬得风狂又危险,那隐藏在心底杀意疯涨,溢出眉目,“这是命令!”
“是!”
朝阳殿没有起火的墙头有两排弓箭手不断地朝他们射杀,若不解决,铁骑无一幸存,影卫离去后,谢珏和方楚宁背靠背往殿口厮杀。
影卫动作敏捷,迅速斩杀墙头上的弓箭手,大王子见状指着谢珏说,“他的影卫都离开了,这是动手最好的时机,杀啊!”
禁军杀红了眼,自己的兄弟也被宁州铁骑和方楚宁所杀,如今什么都听不下去,只有复仇,杀戮,不断地朝方楚宁和谢珏杀去。
方楚宁手腕和掌心被震得发麻,突然一支利箭朝着他射过来,方楚宁翻身斩落后目光沉沉地看了谢珏一眼,那双杀红的眼睛仿佛会说话,向谢珏诉说着什么。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离开谢珏身边,他会为谢珏挡住所有的明枪暗箭,可他也知道若继续这么打下去,不改变策略,他和谢珏都会死在朝阳殿。
火势越来越大,已有火苗窜到衣裳上,烧死了几名将士,大火很快就把他们全部掩盖,这一场大火会把所有的阴谋,杀戮都烧得一干二净,日后旁人说起这一场杀戮只会说谢珏为了方楚宁,拒绝与十公主联姻,并杀了桑南王,禁军为王复仇,把他们斩杀在朝阳殿,谢珣就算是震怒,出兵桑南,整个桑南子民也会奋起反抗,桑南王的死会在所有桑南百姓心中种下仇恨的种子。
谢珏说,“去吧!”
没有一句言语,他们都知道彼此想做什么,方楚宁借着一名宁州铁骑的助力,飞跃而起,纵越出十几米,瞬间已到大王子眼前,举剑刺杀大王子。
大王子没想到他被禁军密密麻麻包围着,竟能瞬间杀到眼前,大王子惊得连连后退,拉过一名禁军当在身前,方楚宁的长剑把人劈成两半,鲜血溅得大王子睁不开眼睛,喷射淋头,等他反应过来时,方楚宁已抓住他的衣襟,长剑横在他的脖颈上,大吼一声,“住手,不然我就杀了他!”
“退后,退后……”一名桑南将军大喊着,大王子身边的禁军都调转方向,血淋漓的长矛长剑都指着方楚宁。
被禁军包围在中央的谢珏与宁州铁骑总算松一口气,墙头上的弓箭手也被影卫解决一半,影三与五在混战中重伤,靠着自己兄弟们喘息。
“方楚宁,放了大王子,就算你伤了大王子,你也要给他陪葬,你们今晚走不出王宫。”桑南将士威胁着,冷眸看了一眼谢珏,“雁王殿下也是!”
方楚宁的夜行衣都在滴血了,他动了动刀剑,笑得妖冶如魔,“好啊,那就一起死,大王子能和我一起陪葬,不算亏,我多杀一個,我就赚了!”
“你!”那将士是大王子的手下,非常顾忌,宁州铁骑护着谢珏缓缓地朝殿门口前进,逼退桑南的禁军。
“方楚宁,我们的目标只是谢珏,不是你,放了我,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大王子冷硬地说,“还真当伱们是鸳鸯,要相生相伴死在这里不成?”
方楚宁被激怒,长剑在他脖颈上横了一刀,大王子只觉得咽喉一疼,热血就滚落下来。
“住手,住手!”那将士疯狂地喊着,眼睁睁地看着大王子的咽喉被划破,却又不致命。
方楚宁看向谢珏,谢珏腰腹被划了一刀,极是明显,可他不曾说过什么,只是单手捂着,方楚宁看到鲜血从他指缝不断溢出,心中越急,面上越稳,“今夜过后,和谈作废,我劝你们识时务为俊杰,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就算我和谢珏今晚死在朝阳殿,来日我宁州铁骑也一定会踏平桑南,为我们报仇,你们如今放下刀剑,和谈尚有一线希望,如果不然,你们就是整个桑南的罪人!”
“不要听他妖言惑众!”一道平淡而清冷的声音缓缓传来,大祭司一身白色长袍,头戴桑南祭司特定的帽子,圣洁飘逸,在满是火光与鲜血中显得遗世而独立,清冷出尘,“为了桑南,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原来是你!”谢珏冷笑地看着一身圣洁的祭司,“我倒是看走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