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厉战补充道:“我拾到一枚扣子,想必是那个男人大意留下的。”
昨晚他再关心则乱,该做的侦查也都一点不少地做了。
这个扣子,自然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
夏涓涓立刻接过来,看了看,然后泄气地还了回去。
扣子就是普通的黑色扣子,随便哪个男人的衣服上的都有可能!
不过,还有一个线索,那就是自己肯定是踢伤了那个歹徒的,从他后来又强行迷,晕自己,却最终没有得逞的事实来看,应该伤得不轻。
她又对那人的声音熟悉,那么就问问谁昨天紧急去找医生开药了,也能问出点什么来。
夏涓涓迟疑了下,还是把这个线索也告诉了厉战。
当然,她说出来,也并不指望厉战帮她报仇。
自己的仇,当然要自己来报才解气!
那个混蛋渣滓,要不是一开始就用下三滥的药来让她没了力气,以她现在的身手,早打得他满地找牙了!
看她不把他揪出来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她就不姓夏!
两人正分析着‘案情’时,周秋荷带着小文小武和贝贝进了门。
“妈妈!”
“妈妈!”
小武和贝贝见到夏涓涓醒过来,都雀跃地喊道。
但刚想迈开小短腿冲到床边去,却在看到厉战的瞬间,都吓得躲到了哥哥的身后。
小文其实心里也怕。
昨晚厉战那样子,仿佛要把人生吞活剥了似的,而且还把他们三个赶到三婶家住……能不让他们害怕吗?
不过他还是勇敢地张开双手护着弟弟妹妹。
只不过,三个小崽子清一色地用一双怯生生的眼神瞅着厉战。都把厉战给瞅郁闷了。
他有干啥坏事么?至于这仨小崽子这么害怕他?
一旁的夏涓涓也看出来了,有些纳闷地问道:“你干啥了?仨崽子好像很怕你……”
她记得上次厉战新婚夜回来的时候,仨小崽子还很粘厉战这个四叔的。
周秋荷看着仨崽子噤若寒蝉的样子,不禁笑了笑,道:“愣着干什么?快叫人啊?”
三个小崽子一听,只好小声地喊道:“四……四叔。”
厉战嘴角抽了抽,这叫得可以再不情愿一点吗?
周秋荷看到厉战其实也有些怵,昨晚厉战那样子是真挺让人害怕的。
不过,她一边心里又多少有些羡慕夏涓涓。
厉战昨晚还不是因为紧张自己媳妇的安危,才会变成那样的吗?
唉……也不知道如果昨晚昏迷不醒的是她,她男人厉杰会不会也那么失控……
“涓涓,你醒了就太好了!你不知道昨晚你那样,厉战着急成啥样!连你三哥回去都是还没见过一向沉稳的四弟这个样子过呢!
还二话不说就把仨小崽子赶到我们屋了,昨晚小武和贝贝还怯生生地问我,你们是不是不要他们了呢!”
夏涓涓一听,脸不由得又红了。
不过也明白了仨小崽子害怕厉战的缘由,不由得嗔怪似地白了他一眼。
厉战也有些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昨晚他啥样子,自己都不太记得了,就记得脑子里的弦一直紧绷着……
周秋荷要赶去镇上供销社,这才一大早把三个小崽子送了回来,有些歉意地道:“早饭他们已经吃过了。对不起,你身体这样,我应该再多照看几天的。”
夏涓涓立刻摆了摆手,笑道:“三嫂你放心走吧,我身体早没事了!”
周秋荷走了之后,夏涓涓招了招手,三个小崽子才敢进了里屋,眼睛还是怯生生地观察着厉战,绕着他走。
夏涓涓忍不住笑,又将剩下的葱油饼分给他们吃,道:
“这不是你们亲四叔吗?咋还怕成这样?而且,你们的户口都在我和你四叔名下,怎么可能不要你们呢?真是!你们多大点岁数啊?净瞎操心!”
厉战其实没怎么跟孩子打过招呼,这一下子被生疏了,也有些无奈,知道怕是要干点啥,才能把仨崽子的害怕和疏远给消除掉了。
吃过了早饭,夏涓涓也就下了床。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按年历和习俗,是要杀鸡赶集的日子。
赶集就算了,杀鸡还是要应应景的。
老母鸡是夏涓涓前天就从空间里拿出来的,绑了翅膀和脚,还把嘴给封了,丢在厨房里。
这放了两天了,胃差不多也空了。
厉战回来了,这杀鸡的活自然要他干。
厉战也不含糊,拿了菜刀,手起刀落,就把鸡的脖子给割开了,鸡血流入下面放着的碗里,然后再倒入盐水中,很快就能凝固成血豆腐,也就是川地说的血旺了,也是一道美味。
至于放干了血的老母鸡,则是烧开了水,用滚烫的水把鸡毛烫一下,很容易就可以脱毛了。
然后就是开膛破肚,把鸡杂收拾出来……
厉战杀鸡,夏涓涓就烧热水拔鸡毛,再由厉战开剖,很快就就把鸡收拾出来了。
鸡肉挂在外面零下的天气里保鲜,鸡杂和鸡血豆腐倒是打算中午就吃掉的。
冬笋蘑菇炒鸡杂,黄豆芽红油血旺,想想就口水直流。
冬天蔬菜品类太少,黄豆芽是她前几天用黄豆发的,黄橙橙白嫩嫩的,卖相相当不错。
午餐肉她空间里有,但是好像不太合适拿出来……
等等!她记得自己囤物资的时候,查过牌子,有个‘梅林’牌子的午餐肉,是沪市生产的,这个年代也有!
那就可以拿出来吃,就说是她去县城的时候买回来的!
不过做中饭时间还早,夏涓涓想着要去吴大娘家那里去串下门,顺便从她那里打听打听,看看有没有听说村里有谁家男人突然不舒服去看了医生之类的事儿……
这事儿问得越早,消息越可靠。
想着,她用小竹笸箩抓了满满两大把的黄豆芽,和厉战说道:“你在屋里坐着,我去吴大娘家串下门。”
厉战:“……”
他难得回来一次,自己媳妇怎么都不和他腻歪,还有心情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