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雪和容振邦都有些古怪地看着夏涓涓。
夏涓涓只好干笑几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那群马贼已经又近了好多!
夏涓涓心中一凛,她有空间,要逃的话,易如反掌。
但那样的话,容振邦和沈晚雪两人还是逃脱不了被害的命运,后面厉战赶来,只怕也还是会被打伤……那样的话,她千里迢迢跋涉折腾了这几天,意义何在?
不行!她绝不能让事情再按照梦里的剧本发展下去。
然而,说是这么说,马贼人多势众,还骑着马,身上带着腰刀,匕首,还有自制的土木仓!
她们这边,沈晚雪和容振邦都是年过半百的人了,又被暴风雪困了好几天,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武器的话,除了她之前偷偷从空间你拿出来的那把勃朗宁,还有几把小匕首之外,也没有别的了!要怎么对抗人多势众的马贼?
夏涓涓焦急地朝着四周看去,蓦地,她突然拉着沈晚雪和容振邦朝着西边跑去。
“爹,妈,我看那边好像有条河,咱们往那边跑吧!”
容振邦愣了一下,然后立刻点头,道:“对!对!现在结了冰了,但是冰上路滑,他们骑着马追过来,不留神,马腿就折了!晚雪,再加把劲儿!咱们俩没了不要紧,不能让涓涓跟着咱们搭进去一条命啊!”
沈晚雪听了,也赶紧挣扎着起来,说道:“对!不能放弃!我……我还撑得住!咱们快跑吧!”
夏涓涓听了容振邦的话,也是心中不由得肃然起敬。
果然是当过兵的,一下子就分析出来她这么提议的缘由!
不过,寄希望于那些马贼的马摔断腿是一个考虑,她心里还想了后招。
无论如何,只能赌一把了!
三人当即爬起来,快速地朝着西边的河床跑去!
这条河很大,从这岸到另一岸,足有七八米的宽度,是这一带比较重要的河流了,牧民们放牧的牛羊马群等,都是要从这条河饮水解渴的。
因此,冰面的边缘时不时会有被凿开的冰洞,好供羊群牛群饮水,另外,还有一些凿开的冰洞,用来抓鱼的。
这几天一直暴风雪肆虐,冰面上也铺着厚厚的一层积雪,很有欺骗性,让人以为同样也是雪原,而并不是冰面上。
夏涓涓也是之前过来的时候走过这边,所以知道这条河的位置。
三人很怕跑到河床上,哪怕覆着积雪,一脚踩进去,脚也要打滑不好走的。
夏涓涓索性让容振邦和沈晚雪都爬在冰面上,然后给他们一人一把能藏进靴筒里的那种匕首,让他们用这个做支撑,直接从冰面上滑过去!
马贼们看到仓皇而逃的三人,不仅不懊恼,反而增加了兴致。
他们最爱的就是看到被自己追捕的猎物穷途末路的绝望的样子。
而且,越是挣扎的猎物,等到抓到之后享用的时候,才越甜美!
马贼头头一边骑着马,一边色眯眯地看着夏涓涓。
虽然离得远,但雪原上一望无际,他还是能看到夏涓涓仓惶回头的时候,那姣好的面容。
比草原上常年经受太阳暴晒的女人全然不同,那皮肤白的跟这雪也差不多了!
他已经等不及想要将她直接在雪原上扒。光,看看她身上是不是也和牛奶一样白了!
因为这样龌龊兴奋的心情,马贼头头便有意识地放慢的追赶的步调,玩起了欲擒故纵的把戏。
其他的马贼也都是一丘之貉,立刻明白了老大的想法,也都跟着稍稍放慢的步调。
不过,这样一来,倒是给了夏涓涓她们更多的时间逃亡。
眼看着夏涓涓三人已经跑出了很远了,马贼头头这才猛地‘驾!’地喝了一声,挥舞着马鞭朝着夏涓涓她们疾驰而来。
夏涓涓听到了马贼们口中的啸声,回头一看,见他们马上就要到冰面了。
而她和沈晚雪他们,也差不多爬到了河对岸,正在艰难地往岸上爬。
这时,马贼们已经踩上了冰面,等时间,马蹄打滑,一群人没防备,好几个人都摔得人仰马翻的,然后一个碰撞另外一个,倒是有一大半七八个人都摔倒了!好几匹马的马腿也摔折了!
“他奶奶的!这里怎么会有一条河!向导是干饭吃的吗!”马贼头头气得破口大骂!
他也被自己的马给抖了下来,几乎摔了个嘴啃泥!
负责向导的马贼战战兢兢地道:“老大,对不起,我一时大意了,忘了这茬了!”
不过,问题不大!
不就是损失了几匹马,摔了几跤吗?他们十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还追不上俩老家伙一个女人吗?
这笔账,他们直接都算到了正在追的三人身上,一会儿有他们好果子吃!
马贼头头和其他马贼一起,索性弃了马,朝着夏涓涓她们跑了过来!
“小娘们!别以为你把咱们引到冰面上,就能逃跑了!看老子追上你之后,怎么料理你!”马贼头头更是嚣张地叫嚣着!
沈晚雪回头一看,看马贼们已经摇摇晃晃地跑到了河中心,一阵惊恐:“振邦,振邦!他们快追过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容振邦听了马贼的话,现在也知道他们的目标是夏涓涓了,当即说道:“涓涓,你带着晚雪赶紧跑!我……我在这里拦他们一会儿,拖延一会儿时间……”
话音未落,蓦地“啪啪!”两声木仓响,响彻天际!
容振邦下意识地就一下子扑倒沈晚雪,将她护在了身下!
而冰面上,马贼头头气得破口大骂:“娘的,哪个狗娘养的畜生开的木仓!”
他们虽然身上都带着土木仓,但那是为了防止给草原上的骑兵短兵相接的时候,火拼用的。
平时掠夺个落单的牧民什么的,腰刀就足够了,这种时候开枪,反而有可能引起巡逻的骑兵注意,把他们引过来。
其他马贼们都面面相觑,他们都没有开枪!
正当他们疑惑的时候,突然,脚下传来了‘咔嚓咔嚓’奇怪的声音!
向导怔了一下,突然颤抖着声音说道:“老……老大,怕是……河面开裂了!”
他最清楚,这条河的水流相对是比较急的,所以结冰也晚,结的冰的厚度也比其他完全冻住的河要薄。
寻常是不会开裂,可以保证牧民和他们放牧的牛羊群几只几只分开地穿过冰面过河的!
这次他们十几个人十几匹马,本来已经有些危险了,再加上刚刚的那两声枪响……
没有人受伤,只怕,是打在了冰面上,造成了裂缝!
“大家……都停在原地……”向导继续说着,然而,“不要动”三个字还没说出来,冰面的‘喀嚓声’蓦地加强,同时肉眼可见冰面裂纹增多,开裂!
“大家快跑!快跑!”一个马贼突然喊道,接着拔腿就跑。
其他人一听,神经高度绷紧的状态下,一下子也无从判断怎样行动最好,大家都一窝蜂地试图朝着岸边跑去!
这么一来,冰面的开裂几乎是摧枯拉朽起来,跑得慢的好几个都一下子掉进了冰冷的河水中!
容振邦和沈晚雪都有些愕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冰面冻得那么结实,怎么突然就开裂了?
夏涓涓已经爬起来,拉着他们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快跑啊!”
虽说冰面碎裂这一下,能解决至少一半的马贼,但难保没有其他跑得快得能跑到岸边来。
那样的话,被追上的话,马贼就绝对没有任何可能再留活口了!
容振邦和沈晚雪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也爬起来继续跑!
如夏涓涓预料的一样,到底有三四个马贼——其中就包括马贼头头,逃上岸来!
看着自己的兄弟们被这三人害得马蹄摔断的摔断,落水的落水,哪里还有刚刚的胜券在握?不由得恼羞成怒,掏出土木仓对准了夏涓涓三人!
还是另一个马贼拦着他,道:“大哥,别!为了个女人不值得!万一再开枪,真的引来了骑兵,咱们就完了!”
马贼头子气得跳脚道:“追!妈的,我今天不杀了他们,我誓不为人!”
沈晚雪到底年纪大了,突然脚下一绊,摔倒在地!
就这么一下,一个马贼已经追上了他们,腰刀高高举起:“妈的,老不死的,去死吧!”
“嘭!”地又一声木仓响,那个马贼不可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然后缓慢地倒了下去!
夏涓涓双手握着枪,几乎有些惊恐地看着几个马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