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草玛瑙绳姬纹挂件
这位太太似乎对亚斯塔路有敌意,瞪着两个眼睛说:“都是女人,谁知道你会不会乱说。”
贾西本能地去摸刀。
亚斯塔路笑了,说:“我是个侦探,侦探协会的准则就是保护受害者的隐私,不该说的说了,就不能在这一行混了。再说,我连您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么能乱说呢?”
太太才勉强放心,就讲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当天她的丈夫买彩票中了两万元,非常高兴,就吩咐她多做几个菜,全家庆祝一下。过了中午,儿子和女儿上学去了,丈夫兴致很高硬要亲热,她拗不过丈夫只得关好门窗,放下窗帘。完事之后她去厨房拿热牛奶,却听见房间里传来了风箱般的呼噜声,她急忙跑进卧室——丈夫伸拳瞪眼口吐白沫,已经人事不省,送到医院也没救回来。
至于别的,比如当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这位太太已经记不清楚了。亚斯塔路又安慰了她几句,和贾西、白芳一起告辞离开,去第二家,第二家死活不开门,三人只好走访了邻居,邻居是对六十岁左右的老夫妇,倒是很热心,见有侦探来,就要拨打女儿女婿的电话,说他们有点耳背,女儿可能知道更多。亚斯塔路就忙道:“这个倒是不用麻烦,您只需要回忆一下您的西邻的男人那天大概干了什么。”
“那男人那天死了呗。”老头子说。
老太太眼珠一转,小声对他们三人说:“那崽子是马上风死的,别告诉别人,脱得像只待宰白猪一样就被人抬上救护车了,他老婆在后面跟着一路走一路哭。出事没一周,他老婆就进精神病院了。”
“那男人打老婆吗?”
“年轻时候打,现在不打了。”
“他们有孩子吗?”
“有一个儿子,原本念大学,现在就在菜市场卖鱼。”
“之前他们是不是也发了财?”白芳突然问。
“这倒没听过,不过出事前一天,他老婆还到处说儿子考上了重点大学。这下好了,男人一死,她进了精神病院,连学费都凑不齐了。”
三个人告辞了很热心的老夫妻,又走访了几家。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线索:死掉的男人,都在家庭中有着一家之主的地位,掌控着所有大权,妻子多半没有工作做家庭妇女,在出事之前,都或多或少地因为突如其来的大喜事——比如中奖、升职、子女升学、完成大额订单而情绪高涨,进而因为与妻子发生性行为而猝死。
“现在可以结案了吧?”白芳说,“都是乐极生悲马上风,再调查下去也没意义了。现在咱们只需要调理风水了。”
“这一片楼盘的风水没问题。”亚斯塔路说:“没有光煞,没有河流道路形成的尖角。从哪儿调理呢?调理了又能维持多久?都是个问题。”
亚斯塔路似乎话只说一半的样子,贾西也是索然无味地附和着。直到回到玉珠缘的时候,亚斯塔路才说:“看来只能等白桦的说法了,但我也不是没收获。”
此时约克先生和老八都已经离开了,三人可以放心地讨论案情。
“什么收获?”白芳忙问。
“出事的那一栋楼,地底埋着狐狸的庙宇,庙中的狐狸在这几百年里一直停留在原地,她的实力不错……但我寻找庙中狐狸的踪迹的时候,她的行动十分隐蔽,显然不是想要让我知道更多的事情,更不敢与我对话。”
“难道是狐狸做的事?”贾西皱眉问。
“也不一定是狐狸做的。”亚斯塔路说:“只能说狐狸是个嫌疑者。”
“那么我们应该挖出狐狸的庙,将神主迁走。”白芳说。
“那样没有用,再说约克先生也不是什么好人。”亚斯塔路说,“所以要留着狐狸,还要她口供呢。我们不杀俘虏的。”
、真是王八打哈欠好大口气,你怎么就那么确定狐狸会当俘虏?贾西心里想着,但亚斯塔路仿佛知道了她的心思,对她说:“我可以确定,因为这次是让你出手抓。”
“我行吗?”贾西吓了一跳,问。
“说你行你就行。”迪亚说完,问:“会不会用枪?”
“不会,枪那么昂贵的东西,不可能流到我这么个小混混手里。”贾西说。
“想想,上辈子呢?”
“就算上辈子会用,这辈子也生疏了。”贾西实话实说。
“飞镖和吹箭会不会用?”
“不会。”
“看来你只能用短刀啦。”迪亚惋惜地叹了口气,说:“制服了狐狸之后,她会向你讨封。她问你她像什么,你就回答她说像魔族下士,这就行了。”
传说动物即将修行成人之前,会向路人做出似人非人的动作,或者问路人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多半是‘看我像什么’或者‘我像不像人’如果路人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这个动物就能修为大增变成人形,反之则修为减弱。
“我有个问题。”贾西问。
“问吧。”
“我知道你们可能不是人,但我不确定我现在还是不是人,也不确定这个答案有没有用。”
迪亚将手背起来,微笑着说:“你还算人,因为你身上沾的人类气息太重,所以动物向你讨封,你说话也是有用的,不过它们向你讨封一次,你身上的人类气息就少一些。等到人类气息完全用光了……”
“那我的答案就不灵了吧?”贾西点点头。
“总之我再给你磨一下刀。”迪亚说,“你和白芳晚上去山水城,白天人类气息比较强,加上有亚斯塔路在,狐狸不敢出来,今天晚上想必她会出来透透气。”
到了半夜十二点,白芳开着车,带着贾西来到了山水城,夜间的建筑群就像一个个巨大的黑漆漆的怪物,偶尔有一两处亮着灯,不是熬夜打游戏的人,就是念书的人,或者是接了什么业务连夜赶工的人,总之很少。
小路像是发亮的河水一样延伸着,两旁传来寂静的香气和蟋蟀的鸣叫,声音大得吓人。当然,贾西可以打包票地说:活到二十四岁,就没见过六条腿的蟋蟀,有对称的八条腿的蟋蟀都算正常,在蛐蛐市场上能卖天价了。
白芳一下车,一个棕红的拖着尾巴的狐狸就飞扑过来,狠狠地在他脸上挠了一下,迅速落地跑走。
“混蛋!”白芳骂着就变成了一只狼,追着那个两条尾巴的狐狸跑走了。贾西紧紧关上车门,将刀拿出来紧握在手做个冰锥势,并用纱布将手和刀缠住——只要自己不下车,暂时就是安全的。
但她看到了一个阔太面貌的虚影,一动不动地漂浮在半空。
是浮游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