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晶手串5
你瑞老二挖的坑,你得自己填上。贾西心想。
“我倒是没问题,不过你得说一下去哪儿查案,你总得给人一个调查方向吧?”瑞斯塔说。
“给了你调查方向你自己行动吗?还是算了吧,我觉得你跟着你家老四更安全一点。”
瑞斯塔无可无不可,很快就开着他自己的车过来了。虽然过来,三个侦探也没什么头绪,最后由贾西提议去找白桦:他的警署里可以查阅星都居民的户籍档案,有了户籍档案,就能查到他是怎么死的,生前干过什么坏事了。
他们就找到了白桦,他虽然不太乐意开这个后门,但因为白芳在西街做事,得买个面子,因此就打开电脑,搜索星都居民的姓名:星都的通用语言是中文和英文,法语日语希腊语意大利语也占有一席之地,不过这可有点苦了户籍管理档案员们。好在每种语言都有它的规律性,白桦很快就用英文检索搜索到了‘臭虫先生’的资料。
其麦克斯先生,生于2136年,失踪于2200年,失踪时年满六十四岁,出生地马亚特大街14号,失踪前居住地为八仙果别墅小区二号楼。失踪前未婚。
白桦的户籍档案就能提供这么点信息,而且出生地和居住地都可能是伪造的。
“这个其麦克斯先生失踪案,哪个警署承办过?”瑞斯塔问。
追查到哪个警署承办过,再采访当时承办此案的警员,这样就好找了。白桦就又去找当时的新闻记录和通告,找到之后,给了他们一个确定的答案:
“这个人是在梭梭村失踪的,所以由邻村的木梳村警署承办。”
“梭梭村失踪的事,干嘛要木梳村承办?”秃尾巴嘀咕道。
“一般都这样。”贾西说,“这个人要是在梭梭村失踪的,那梭梭村人里面没准就有凶手,村警署的成员还是以村民子弟为多,抓到了村里长辈头上可不合适。邻村警署承办就不避嫌了,甚至抓捕凶手的时候会下手更狠。”
“那咱们只好去一趟木梳村了。”瑞斯塔说。
“咱们谁在那里有熟人啊……”贾西无奈地嘀咕道,“之前帮派里倒是有两个从木梳村出来的,现在也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没有熟人就用请客吃饭变成熟人,走吧。”瑞斯塔说。
他们到了木梳村警署,拿出侦探协会的证书给那些高级警员看了,但警员们大多年轻,也说不出几十年前这桩失踪案的细节,连署长也讲不清楚,只是说这个案子至今还没有被破获,最终还是一个五十开外的资深警员在只言片语中表示:他三十多年前倒是办过这个案子,但不知道为什么梭梭村的村民相当抵触木梳村的警员过来办案,明明梭梭村和木梳村的人井水不犯河水。至于更多的,那就只好烟酒开路了。
这一点瑞斯塔很熟,就和老人约定中午在小酒馆碰面,几人在木梳村头的图书馆里待了三小时,寻找当时事情的报道。手动翻找花费时间太多,贾西就用止观术中的查询法找出事发时间段的所有官方报纸和新闻杂志。
三个人就斗志和尘土一并飞扬地翻了起来,运气并不坏,三十年前有关这件事的资料还是挺多的:其麦克斯先生是个知名的音乐制作人,一直未婚,失踪前刚刚和十三岁的女友举行过订婚仪式。这一对恋人的年龄差让瑞斯塔和秃尾巴瞠目结舌:
“在狮子之中,十岁和三岁相恋就有点惊世骇俗了,不过还在接受范围之内。”瑞斯塔说,“毕竟三岁的狮子已经算成年了。但是这个怎么说?十三岁?十三岁的人,换算成狮子的年龄……也就相当于两岁不到的狮子。”
“你们太高估人性了。”贾西说,“为了永久占有一个女人,让她的孩子永远是自己的后代,男人是什么都能做出来的……包括童养媳和少女嗜好,也在男人的接受范围内。”
“至少我不会。”瑞斯塔说,“未成年的狮子,对我而言要么是结盟对象,要么是猎杀对象,不在恋爱对象范围内。”
“那么未成年雌狮呢?”贾西问。
“除了分工不一样,在相处方式上,雄狮和雌狮不一样吗?”瑞斯塔反问道。
“……好吧。”
虽然这样说,到底官方的资料有限:如果案子被破了,他们会得到更加详实的信息。可一直到现在,这个案子也没被破获。
“行了,快十二点了,去警署接老头去小酒馆喝两盅。”瑞斯塔站起来说。
“我可不会酒。”秃尾巴说,“顶多喝点果酒。”
“我开车不用喝。”瑞斯塔说。
“波兰伏特加我能干三瓶,长岛冰茶我也有三瓶的量,走吧。”贾西说。
“没听说过长岛冰茶论瓶卖的。”瑞斯塔说,“你老实说,捷克苦艾酒能不能喝?”
“这个有点困难,味道不好,顶多两瓶。”贾西说。
“……那还行,走吧。”
他们接了老头,来到村上一家挺知名的小酒馆。
油煎咖喱香肠,咸奶酪和土豆牛肉派,几根马黛拉乡村风味松枝烤串,一瓶四十年前的葡萄酒,一瓶当年的伏特加。老警员见这几个家伙以能吃能喝为英雄的当地标准来看堪称英雄,话匣子就打开了。八壹中文網
“你们所说的那个案子,发生时间就在三十三年前,当时我才二十四岁,还是个警署里的散仔,这个案子落到了我们身上,按说也轮不到我们年轻的承办。现在一想,当时的署长是抱着马马虎虎办一办的心态,将这个案子交给我们的。案件的当事人,就是那个失踪的音乐家,他当时的风评可不好,私生活极为混乱,不仅如此,听说他还祸害过好几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每次都说是真爱……真爱个啥哟?我要是有女儿,为了她我也得将那个家伙的脑袋打烂咯。”
老警员停顿了一下,接着说:
“……不过他的家属又哭又闹,一定要我们查明真相给她一个交代,我看她岁数还小,跟我妹妹差不多,同样十二三岁,心里只觉得可惜,都说就让个老音乐家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算了。但为了安慰她,我们还是去了梭梭村,村民都闭口不谈论这件事,只是说和梭梭村里一家巫师的某个女儿有关系,他们不谈论这件事就是怕遭到了巫师的诅咒。但是,那个老音乐家的老婆也是出身巫师家庭……哎呀,我们当时就想:干脆将这两个女人背后的巫师家庭拉出来,让她们斗法算了,斗法死了顶多开个证明,给她们收一收尸的事儿,这多简单。”
“那个梭梭村巫师的家境不错,女儿叫美橘,老音乐家的老婆叫苋子,美橘似乎是上六年级的样子,苋子没上学。这位老音乐家在美橘跟着同学去听音乐会的时候认识了她,哎呀,按照这老头的习性,肯定是花言巧语可劲儿地追求。但是老头那时候快要结婚了,他不能和美橘常常来往。最后一次他的出现地点就是在梭梭村,也不知道是找美橘分手来了还是怎么的。”
“总之,美橘的父母,那一对巫师倒是嫌疑挺大,我们当时的确是拘留了他们,但什么都没有在他们家里搜出来,就算我们用了警犬,那也没用。我们的确是全村找了个遍,不仅仅没找到老头,老头开的汽车也没找到。”
“见男人失踪,苋子又急又气,就找到美橘将她打了一顿,虽然是两个小孩子打架,但这影响多不好?我们可也不方便送她去工读学校,毕竟没有这样的律条,就只能将苋子批评一顿……然后。”
老人的表情慎重起来,小声说:“苋子在离开的时候诅咒美橘和梭梭村,说梭梭村的漂亮女孩子都活不到十五岁。”
“一个小孩儿的诅咒,你们就这么慎重?”秃尾巴说。
“那可不是普通的小孩儿。”老人说,“她是真的有巫术灵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