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场比赛,乃是虎威堂的薛痼对百雀堂的刘永。刘永是当初跟云毅同一批进入百雀堂的,为人老实而憨厚,如今也是先天境后期境界。当听到童子喊到十七签,他匆匆走出人群,向着百雀师尊拜了一礼。百雀师尊也知道他是个老实人,便道:“能战则战,若觉取胜无望,认输也无不可,保命为大,不可勉强!”
“弟子遵命!”
刘永应了一声,就匆匆上台去了。虎威堂那边的薛痼上台之后,人群当中立刻就爆发了一阵议论之声。听起来,大多数人是在评点此人的样貌和习性。“这薛痼,貌似有点来历,是薛家送来太上宗的,听说这小子小时候是跟狼一起生活的,后来被救出来之后,才略懂人事。我还听说,这小子没进太上宗之前,十五岁敢一个人上山硬撼猛虎,五六个大汉都拿他不下。”
“这么猛?开玩笑的吧?”
“开啥玩笑?薛家跟我们那个村子没多远,这可是真人真事,我也曾亲眼见过薛痼的凶性,这小子你别看他很瘦小,却比任何猛兽都要凶狠,是个狠角色。”
有人知道薛痼来历,此刻与众人说着。“他五岁以前跟狼一起生活,本性根本就跟狼一样。我们村有句老话,叫三岁看八十,这小子虽然后来被人救出来了,但他的本性还是狼,这是改不掉的。”
“六年前,我还曾亲眼见他吃生肉,喝生血!”
听着知道内情的人如此描述,很多人都吸着冷气。且看着擂台上,那头发杂乱,又瘦又小,看起来就像是一只猴子的薛痼,他真有那么凶?刘永上台后,对他抱拳,作开场礼!可薛痼却不懂回礼,他那一双充满野性的眼睛,就跟盯猎物一样盯着刘永,突然咧开嘴笑了笑。刘永见他那眼神,有几分心慑,但他想着百雀堂之前连胜两场,这下轮到了自己,自己再差也不能不战而认败吧?薛痼释放了气息,表面上只有旋照境初期境界的样子。刘永是后天境中期,而且这些日子在百雀堂里稳扎稳打,学得很扎实,自觉过个两三招应该是没问题的。“请吧!”
刘永客气地喊了一声。声音一落,薛痼呜地一声长啸,瘦小的身体突然化成一支离弦之箭,疾疾就向着刘永扑了过来。他的攻势没任何花哨,直取要害,简单而残暴。刘永立刻展开防守之势,想挡住薛痼,可薛痼那锋利的爪子开碑裂石,疯狂抓来。刘永抬起的双手,一下子就被抓得鲜血淋淋!接着,薛痼振开了他的双手,锋利的爪子在刘永的胸膛上更是狠狠来了两爪!刘永一声惨叫,当场就跌倒,爬也爬不起。薛痼狞笑着,一舔爪子上的血,身子再一扑,就要扑杀刘永。刘永胸膛的伤,深可见骨,甚至连内脏都露了出来,伤势极重。看到薛痼就要给自己致命一击,他苟延残喘地呼道:“我……认输!”
声音极其微弱,但认输二字,终究说了出来。薛痼可不管他认输不认输,凌空扑来,一爪子探向刘永的心脏!场外,围观的人发出惊呼。特别是百雀堂这边,有人尖叫,呵斥薛痼。可薛痼又怎会听场外人的呵斥?关键时刻,那身居高位的裁判柳师叔袖子再次挥动,甩出一道劲风。那风,呼啸而去,刮着薛痼的身子就飘开了十丈。“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同是太上宗弟子,你为何如此心狠手辣?人家都喊了认输了,你却还要害他性命?”
柳师叔有点怒意,严厉斥责。薛痼杀人未遂,听着这斥责之言,他那兽性沸腾的双眼,怒瞪柳师叔,似乎还想对柳师叔动手。柳师叔修为极高,却反而达到了返璞归真的状态,让薛痼感觉不到压迫,所以薛痼不怕他。虎威堂主及时出面,轻喊了一声,薛痼这才恭谨地退开,对柳师叔告歉。“此弟子未入山门之前,乃乡野之人,不懂规矩,所以蛮横了点,望柳师弟不要怪罪!”
虎威堂主替薛痼说话,满脸笑意。柳师叔却表情淡淡,道:“第一次就算了,下不为例,若下一次还要碰上别人认输还敢追杀,吾定要重罚之!”
随后,童子宣布,第十七场战,虎威堂薛痼胜出。同一时间,百雀堂这边,很多人疾疾出动,将刘永抬走,紧急治疗。他的伤势非常之重,需要立即治疗,若是稍加拖延,恐有生命之险。“抬过来!”
百雀师尊发话,他要亲自出手治疗刘永,同时也发出一声叹息。刘永是老实人,可惜老实人却得不到善报。“虎威堂的薛痼欺人太甚,也太残忍了些,如果不是柳师叔及时制止,刘永师弟恐怕就……”“还好柳师叔及时制止了!”
“话说如果之前刘永师弟没喊认输,那结果又该如何?柳师叔还会制止吗?”
有人突然想到这一点,问了起来。一脸严肃之色的大师兄忽道:“晋级大赛在上千年前就有规矩定下,如果没喊‘认输’,则战斗就不许任何人插手,直到彻底分出胜负。”
“那岂不是等于说,如果刚才刘永师弟没喊‘认输’,那么柳师叔也不会插手?”
“没错!”
大师兄肯定地回答。很多新晋弟子都哗然起来:“如果真这样,那刘永师弟岂不是必死无疑?”
“没错!”
大师兄仍旧很肯定。“为什么?这根本不人性化!”
新晋弟子们表示不满,这也太残酷了些。“因为,这就是门规,这就是规矩,祖宗传下的规矩,不可改,不可变!”
大师兄也无奈地给出最终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