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发现。仰望黑漆漆的天幕,上面星辰北斗绚烂其光,明明是一片自由的天空,可是云毅身在这片星空之下,却是如笼中之鸟。太上宗封山大阵已经开启,这看似自由的天幕,实则有一着比铜墙铁壁更为坚硬的禁制存在。以他的修为,哪怕耗尽所有,也无法突破出去。不过,云毅自己也不想太多,他早就知道自己出去的希望渺茫,现在只想多杀几个可恨之人。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他最想杀的人,还是黎业长老。“还有侯世封,似乎这一次搜索的人员当中,他也是一个。这厮表面上关系与我不错,我一出事,他就立刻倒打一钯,真是浪费了当初那枚凝神丹。”
当初云毅是真的想在太上宗立足的,送侯世封一颗凝神丹,也是想拉他下水,跟自己同坐一条船。以后就算出了什么事,也能以此为要挟,让他帮点忙。可惜,这次云毅犯的事情太大,欺骗少宗主,还杀了黎业长老的亲侄子,现在又杀了二十多个执法堂弟子,这般罪过都够他死好几十次了。他能用来要挟侯世封的那一点点筹码,在现在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将自己调整到巅峰状态,你们若是大批量地联手来围剿,我便躲进那万蛊湖中去;你们若是小批量的来巡查,我就见多少杀多少。”
云毅坚定着信念,在高山之上,没了瘴气的熏染,他身体上的红疹子也恢复得很快。不到两个时辰,他就恢复了巅峰状态,受损的筋络也完全康复了。夜至凌晨,格外安静,云毅却一直无法静心休息,一方面他担心大师兄迟峰,另一方面他也担心若曦会出问题。“如果他们出了事,那就都是我害的,我可以陪若曦一起去死,但是大师兄这边,他予我以仁,我却害他遭罪,我对不起他!”
云毅很愧疚。翌日,天亮之后,这百兽山才又有新的一批人过来了。云毅一觉察到动静,立即从隐秘的暗沟当中滑到下方的瘴气毒林当中,靠近湖边,只要上面的人追下来,他就立即钻进湖里。这新来的一批人,数量也是二十多个,也都是执法堂的人,而且还是黎业长老亲自带队过来。昨天晚上一晚上,黎业长老都守在百雀堂门口,他要看守着百雀堂主,不让百雀堂主出来多管闲事。虽然百雀堂主口口声声说,从今往后,他不再是云毅的师父,而云毅也不再是他的徒弟,但这般话别人也许会信,黎业长老可是不会相信的。黎业长老很了解百雀堂主,知道他这个人重情,他早年丧子,便是把每一个徒弟都看得跟自己孩子一样,而云毅又是他百雀堂最出色的弟子,这次云毅出事,他焉能袖手旁观?可是,昨天一晚上百雀堂都安安静静的,百雀堂主还当真没有半点动静。于是,今儿一早黎业长老又从内门执法堂调出了另外一批人,去百兽山换岗。并且他自己也亲自来到了此地。当他御器凌风,浮身在虚空当中,放眼望去,只见这百兽山上,没有半点人影。便是立即大喊了一声,声音如雷,弥漫而开,几乎传响了方圆十里。可是即便他如此大声地喊了一声,这百兽山中仍旧没有半个人去回应他。他立即觉察出异样:“怎么回事?昨晚的那一批弟子呢?不是让他们在此看守巡逻的么?人呢?”
有一位长老陪同他而来,见状也是狐疑起来,说道:“老夫昨日亲口传话,让那二十多位执法堂弟子在此巡逻守卫,眼下却是一个也不见了,莫不是都偷懒,跑到某处歇息去了吧?”
“不可能!”
黎业长老一口否定,道:“吾执法堂弟子,最是懂法,岂会玩忽职守跑去偷懒?”
说执法堂弟子最是懂法,这话听在其他人耳中必会发笑。但是黎业长老肯定他们不会偷懒,却也是有理由的。他们那些人都是黎业长老的入室弟子,未必最懂法,但最懂黎业长老的脾气。这次他们每个人都知道黎业长老要杀云毅,他们自然是不敢公然玩忽职守的,要知道这事一旦被黎业长老发现,他们必会被重罚。那位内门弟子微微一笑,道:“若非偷懒,那二十多个人,又上哪去了?”
“吾执法堂弟子身上都有吾种下的烙印,只须吾稍微催动灵力感知,片刻就会知道。”
黎业长老忽然拿出了一面镜子,那镜子背面青铜,古朴而陈旧。那位内门长老见了,却是惊呼起来:“玄光镜!”
此镜却是比当初那几个内门长老联手施展阵法探测的效果更是莫测高深!“与玄光镜对应的,是玄光印记,这道印记只要打入人体,就会在骨骼上烙印下来,无路他跑到何处都会被玄光镜感应出来。黎业长老,你当真是好大手笔,每一个弟子都被你打入过这种印记么?”
那位内门长老问道。黎业长老道:“执法堂的每一个弟子,都是宗门执行宗法的一柄利剑,吾自然要在他们每个人身上留下印记,如此一来也方便调配。”
说着,他以灵力催动玄光镜,却见那镜中忽然展现出累累白骨,静静地沉在水底。那正是已被云毅杀死的那二十多人的尸体,已经只剩下白骨了,血肉早已经被万蛊湖当中的生物给腐蚀殆尽。“这……”那为内门长老一看,大惊失色。黎业长老也是脸皮剧烈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