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听话,不能再乱跑了,你们跑了我会受罚的,你们每天只能出来两个时辰,绝对不能超过两个时辰的,现在我们该回去了。”
小女孩对着那七匹绝影马如此说着,就像是把它们当成了人一样,好言相劝。云毅端详了小女孩几眼,从她的身上也有感觉到淡淡的灵力,但并不浑厚,不像是个修炼的人,应该是身上有着什么特殊的东西,所以才散发出淡淡的波动。细看之下,只见那女孩子的脸上还有好几块淤青,裸露出来的手臂上也有一条条的暗红色於痕。“这些绝影马必定就是莫家饲养的,而那个女孩子,也不知道是莫家从哪里拐来的,哼,竟让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子为他们放牧。而且从那女孩子身上的痕迹来看,还遭受过虐待,这莫家人还真是丧心病狂。”
云毅心中忿忿。就在这时,那七匹绝影马中,有一匹马也不知道怎么的,两只前踢一扬,而后挣脱了绳索,向着那狂野就狂奔去了。小女孩被拉扯着摔倒在地,立刻就急哭了起来:“你别走啊……你别走……咱们该回去了,你若不跟我准时回去,我又得受罚了。”
小女孩苦苦哀求,可是那马根本不听她的,也不会在乎她,它在狂野驰骋,越跑越远。小女孩想去追,可是又怕其他的马儿也分散跑了,一时就急在原地大哭起来。云毅动了恻隐之心,不忍见她哭得那么可怜,忽然展开了身法,一跃而近,来到小女孩的身边,然后骑上了一匹绝影马,策马而去。小女孩见他陡然出现,骑了她的马就跑了,原本还以为云毅是抢马的。却听云毅传来一声:“我替你把马牵回来。”
云毅策马而去,追着前面的那匹马,直跑出了近万米,才将之追到,而后强行拽了回来。当看到云毅把跑掉的马带了回来,那眼角眼泪还未干的小女孩,终于露出了一丝激动的笑容。云毅骑到近处,从马上跳了下来,将缰绳递给了小女孩,说道:“你为何不把所有的绳索都连接到一起,这样一来,它们不就不会跑散了吗?”
“大哥哥谢谢你!”
小女孩却是先有礼貌地谢过云毅,然后说道:“绝影马不能系在一起的,它们都很高傲,不会愿意被像牛一样全部系在一起,所以我只能这样分开牵着它们。而且绝影马不是一般的马,就算系在一起,它们要挣脱的时候,也是栓不住的。”
小女孩很认真地告诉云毅,看得出来,她对放牧养马已经很有经验了。云毅问她:“小妹妹,你干这活多久了?”
小女孩勾了勾手指头,道:“我七岁的时候就开始放牧了,只不过那时候有我哥哥带着我,可是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只有我一个人放牧了。”
“那你哥哥呢?”
云毅问。“我哥哥……”小女孩提起哥哥,脸色一阵黯然,沉吟了良久,才咬着嘴唇,勉强一笑,道:“哥哥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他走的时候很安详,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很快乐。”
云毅一阵默然,“那你们父母呢?”
云毅怀疑小女孩应该也是像凝玉一样,是被家里卖出来当奴隶的。要不然,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正该是被家长护着的时候。“我的父母……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们是为家族而死的,大家都说他们是英雄。”
小女孩说道。“为家族而死?你们是什么家族?”
云毅问。小女孩一脸天真无邪地说道:“莫家啊,我叫莫筱筱,大哥哥你呢?”
听到“莫家”二字,云毅愕然呆立了好一会儿:“你……是莫家人?就是故土在云州的莫家?”
偌大雷州,姓莫的有很多,有普通莫家人,跟孟家三系敌对者,是来自云州的莫家。“是啊,我们的故乡的确就在云州,怎么?大哥哥你不是莫家人吗?我记得这片区域,外人是不能进来的呀。”
小女孩奇怪地问道。她之前看到云毅身手了得,却并没惊讶,可以看出她平常应该也见识过厉害的人,所以见多了,也就不觉得惊奇了。但是云毅能够来到这里,而且似乎并不是莫家人,这倒让她感觉有些奇怪。云毅当然不会暴露身份,微微一笑,道:“我受莫家之邀,来做客的,一时闲暇,这才四处走走。”
“噢,原来是莫家尊敬的客人,大哥哥你能够被请到这片区域来,一定来历很不凡。这片区域是焰伯伯管辖的,大哥哥你是焰伯伯的客人吧?”
小女孩睁着大眼睛问。她所谓的焰伯伯,自然就应该是莫焰了,传说中莫家三皇之一的焰皇。“算是吧。”
云毅答道,然后转移话题,不想暴露自己,就问起来:“你脸上的伤,和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哎呀!”
似乎一提到伤,就让小女孩想到了一件关键的事,她立即拉着七匹独角马,对云毅挥挥手,匆匆要走,说道:“大哥哥,我不能跟你再多说话了,我得牵马回去了,要是晚的话,又要受罚了。”
“你也是莫家人,他们为何还会罚你?”
云毅大感奇怪。莫家也是很团结的一个家族,若要使用奴隶,他们大可买些回来。范不着用自己族人干这种粗活,而且是让一个没有成年的小女孩干这种活,干不好,还要打她罚她,这简直不合常理。这小女孩当真是莫家血脉么?如果是,为何她跟其他莫家人的待遇相差这么大?本来,云毅对这个小女孩动了恻隐之心,如果她是一个平民家的孩子,云毅极有可能会选择带她离开这里,送她去凌月城。他相信,到了孟家三系那边,没有谁会像莫家一样如此对待一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当然,前提得小姑娘也同意。可是这小姑娘居然是个莫家人,既然是莫家后裔,云毅就感觉自己管不了这个事了。目送着小姑娘牵着马离开,云毅唏嘘感慨了一番,也不再停留,向着自己该去的方向,疾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