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孩子没有的时候,他是那么难过!这半年来!温宁所有的细心照顾,他都是在期待着这个孩子的!怎么可能拿去送人!安晚刺红着眼,盯着列成风,“只是一个孩子,哪里找不到,孤儿院这么多,他为什么不去,要等这个十个月?你休想骗我!”
列成风见她如此维护温宁,更是生气,索性一股脑的说道,“我骗你?温宁是如何自负的人,你不会不知道?为了稳住你生这个孩子,他也算是煞费苦心,不断在你面前做戏,就是为了让你放心戒心!为了让你安稳的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你骗我!”
“我为什么要骗你,难道你真的以为一个孩子可以让他改变这么多么,你以为他救了你,别搞笑了,不管是在巷子里那件事,还是在酒店的那件事,都是他策划好的,安晚,你真的天真的以为,有这么多的巧合么。”
列成风几乎是报复一样吼道。安晚整个人都被震懵了。什么叫不是巧合,是设计好的,温宁,为什么要这么做……“那你为什么会知道。”
片刻,安晚刺红着眼抬头,歇斯底里的吼道,“那你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是你!跟他合伙的对吗!”
列成风张着嘴,喉咙却卡主了。安晚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了下来,她呵笑着,心里一片冰冷跟愤怒。“是对不对?列成风,你也是很厉害,你是为了什么目的,不惜跟给自己戴绿帽的人合作?今天的事,你们又是想算计什么!”
片刻,列成风到底是转头,“我要做什么,你不必知道,只要你现在,乖乖的把孩子生下来,就行了。”
“呵……”安晚笑的凄凉,她这辈子唯二的两个男人,一个初恋,一个拿走她全部第一次的男人。却都是在算计她,无比残忍的算计!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待遇!“安晚,我是恨你,但是起码我不会像温宁一样算计你,我要刷什么都手段,我会光明正大,今天,我们启程去港城,你在哪里生下孩子之后,我会给你一笔钱,你想去哪里都行,但是这个孩子,你要留给我。”
安晚冰冷的抬眼看着他,嘲讽道,“你不用觉得你比他好的到哪里去,你们两个都是畜生!”
列成风眼底有着愤怒,可最终,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房间,外面,传来了锁门的声音。列成风离开房间,上了夹板,狠狠的一拳,打在了围栏上。手立即红肿发青,疼的颤抖,可他的眼神,却是坚定的。他没做错!他对安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当年若不是她把那些话说出去!他家又怎么会被查,父母又怎么会入狱现在都还不能见面!自己跟温宁,算不上合作,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他要拿到薛家的肮脏的种种证据!只有接近温宁,接近薛洋!这一切,才能办到!他没错!———顾以在床上坐了一夜,才等到盛夏的电话,盛夏说安晚没事,母子平安。安晚也接了电话,告诉顾以她没事,但是需要躲一段时间,等安定下来,再给她写邮件。挂完电话,顾以才松懈下来,才发现已经是浑身酸疼。临城盛夏看着袁纵,满脸都是不满意,收起电话的女人恭敬的告辞,等她离开了房间,盛夏才开口道,“我让你想主意,你就是这么想主意的,找个配音演员来糊弄顾以,要是她知道了,指不定怎么发脾气!”
袁纵依旧是那副沉稳溺宠的模样,缓缓道,“安晚既然被人救了,就一定没事,只是暂时联系不上而已,但是顾以,如果你让她再承受一次打击,估计她就真的会崩溃了。”
盛夏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漂亮的脸蛋上,还是忧虑的不行,“这要是穿帮了怎么办?”
袁纵半敛这个眉眼沉思了一下,“暂时不会,顾以只要不回国,暂时不会发现。”
“那她回国了呢?”
盛夏追问。袁纵捏了捏他的脸,手不意外的被拍开,他却也不生气。“不会的,顾以,短时间内不会回国,起码四五年,这么长的时间,只要安晚平安,一定会跟她联系的。”
盛夏无话可说,现在,这样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两人一路沉默着出了房间,准备回家,走了两步,盛夏又想起什么一样,转头问他,“我听说你接了一部电影?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导演的?你还没要片酬?”
袁纵点头。盛夏皱眉,忍不住拔高了声调,“我听说那个导演很年轻,长得也不错,你是看上他了?”
他话中,带着酸味,更多是,是用质问来掩饰的不自信,袁纵看着他,沉默着。盛夏炸毛了,连连哼笑,“还是真的啊,他哪里让你另眼相看了?才华?”
袁纵点头,“没错,剧本写的很不错。”
盛夏眼眶都红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转身大步要走。下一秒,却被袁纵一手拽住,拉进了旁边空无一人舞蹈训练室,盛夏愤怒的针扎,可力气,哪里是做过特种兵的袁纵的对手,不光说蛮力,袁纵巧妙的卡着他的手,就让他没有了反抗的力气。“干什么,你不去找你的鬼才导演,拉着我做什么?”
袁纵气呼呼的问,昏暗的房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袁纵将人抱在怀里,轻轻叹了一口气,“你说说你,有钱有势还有权,长得也很好,为什么对自己老是没自信?”
“你才没自信,追老子的人能绕着盛势排三圈,我稀罕你?”
盛夏硬着脖子说。可心里,却没嘴上这么有底气,袁纵为什么会跟他在一起,两人都心知肚明,当年是他硬生生的把袁纵给掰弯了,不,掰弯没有他不知道,可他爷爷老是说他毁了一个国家栋梁,这话是没错的。若不是当初他……袁纵又怎么会离开部队……“他导演的,是一部同性题材的片子。”
盛夏愣住,袁纵有些胡渣的下巴,蹭着他的额头,有些疼。“我接,是因为,我想给大众一个心理准备,我们不能一辈子都这样是不是?”
成熟稳重的嗓音,让盛夏炸开的毛,缓缓的收拢了起来,他缓缓的把头抵在他的胸膛,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还想过公开?你现在可是身价几个亿的偶像,你要是公开了,就会化作虚无。”
“说的好像我跟你从夏家出来的时候有什么一样的。”
“……你这是在怪我!”
“我只是想给你一个交代。”
一个大男人说感动,是有点矫情了,可盛夏这一下,却是真的有些想哭。他从十五岁就发现了自己的不对,十六岁,遇到袁纵,这一辈子,也许,也只会有他,男人之间没有太多的支持跟言语,可对方肯定你的时候,却又是那么让人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