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按张元庆的命令,杀人吃狗那是不可能的。杨阿福觉得,要是那一人一狗聪明一点的话,直接转身溜了就是了,山路崎岖,自己还能不顾一切的去追杀他们不成。只是没想到,那条土狗会直接冲上来。更令人沮丧的是,三两下便把自己两人给收拾了。“原定计划是行不通了,要是再逃脱一次,就算张元庆是个智障,也绝对知道这里面有问题。”
“不过好在随着他跑了这一路,我也不是没有收获。”
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发麻的手脚,杨阿福抹了一把大光头,却看见短发女警花陷入了某种沉思当中。“胜楠?”
“啊,没事。”
“我只是想起来警犬训练中心的一些往事…”…黄鹤果然还是跑路了。解决完两个逃犯的事儿,刘小猛本来打算带着二条直接回家,没想到老村长硬是拉着他回到了村公所,说起砖厂那边今早上发生的事来。本来昨天刘小猛当众与黄鹤打赌,让对方在村上住一天的时候,刘孟良便多留了个心思的。安排在砖厂陪黄鹤过夜的村民,其中就有一个是村干部。以防万一,刘孟良还让人以“开车拉酒菜”的理由,将黄鹤来的时候坐那辆破面包车的钥匙给暂时拿到手了。小金村地处大断山区深处,周围几十里都没有人烟。大晚上的没有交通工具,就连村民们自己都不敢轻易离开村子太远瞎晃悠。只是没有想到,黄鹤那过惯了娇贵日子的大老板,居然会连夜出村。等今早上村民们发现不对劲的时候,黄鹤与他那司机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一辆破面包车,还有满院死气沉沉的小鸡仔。是的,那批小鸡仔子有大问题。只是过去一夜,昨天下午还活蹦乱跳的它们,已经死了三分之一。剩下的鸡苗,全部都是路都走不稳的病恹恹模样,眼瞅着就熬不过这两天了。“要不是小猛你昨天看出鸡苗有问题,咱们小金村这次可要吃大亏了。”
用带着一个缺口的玻璃杯给刘小猛泡了杯茶递过来,刘孟良小心翼翼的将缺口翻在朝外那一面,防止喝水的人不小心划伤嘴,这才装上一袋子旱烟,慢悠悠的开口。“村里大家的工天凭据都还在,咱们还是有底气的。”
“其实我们就根本没有想过黄鹤会解决砖厂的欠债问题。”
“这段时间县里面司法局的同志们,倒是给咱们小金村出了个主意,我觉着不错,本来也打算这么干了,只是没想到那黄鹤会突然联系我们搞这么一出。”
话说到这儿,刘小猛瞬间便明白了。为啥黄鹤跑路了,老村长一点都不慌,甚至大家还有闲心来凑自己抓逃犯的热闹。感情除了让黄鹤直接还钱外,还有其他备选方案呐。“这事儿我也找咱们村里面在砖厂做过活,有工钱的乡亲们商量过,你爸爸也是知道的。”
吐了一口旱烟,老村长开始说起备选方案来。除了黄鹤直接还钱之外,解决小金村砖厂问题的办法其实很简单。直接走法律程序,请求法院强制执行,将砖厂收回再交给村集体。砖厂欠村民的工钱,全部折算成砖厂的股份。这样一来,原来在砖厂做过活的村民们,就都变成砖厂的股东了。“这个砖厂虽然利润薄弱,但也不至于黄鹤瞎扯的那样,需要倒贴钱。”
“那混蛋跑路就跑路吧,咱们村里面自己把厂子经营起来,赚到的利润,每年按大家伙儿的股份来分。”
“一方面是砖厂已经建好,就这么荒废了实在是可惜。另一方面则是乡亲们能够真正的把钱装进口袋里。”
“如果啥也不干一直等着黄鹤还钱,那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办法倒是个好办法,但这事儿好像和自己没啥关系啊。听完老村长的话,刘小猛愣了一下,这边还在思考刘孟良跟自己讲这么多的用意,谜底已经揭开了。“砖厂利润少,但肯定是不会亏钱的。”
“小猛,你上过大学,文化高,心思也活,正好砖厂欠你家的工钱也是最多的,如果占股的话也是大股东,我想请你当这个砖厂的老板。”
刘小猛:“…”“上过大学真没有那么牛,我除了在大学里踢馆挨揍外,就是在大学外被社会毒打~”…思虑再三,刘小猛最后还是答应了老村长。砖厂已经建了起来,就这么闲置废弃的确挺可惜的。村里大家活儿的生活也确实不容易,能帮大家一把刘小猛觉得自己义不容辞。最关键的一点是,他被老村长刘孟良的品质给触动了。这个已经六十多岁,算起辈分来还是自己隔房爷爷辈的老人家,为了让自己能够安心接下砖厂,竟然主动提出他到厂里帮忙照看,不收取任何报酬。他这是怕村里的叔叔婶子些,因为砖厂老板是自己这个小辈年轻人的缘故,干活时候偷奸耍滑啊。原料黏土村子里就有,供应煤炭的村子刘孟良也很熟,甚至连销路他都可以帮忙联系周围村庄。这么一来,砖厂经营可能存在风险的,就是人工上。现在有了刘孟良亲自去参与照看,唯一的风险项也排除了。当然,这也不是说,刘小猛就可甩手当老板了。想让小金村砖厂再活过来,还需要投入一笔资金,主要是黄鹤经营的时候,还欠着供应煤炭的矿场炭钱,大约四万多的样子。这正是老村长为啥让刘小猛当“老板”而不是“经理”的原因所在。本来砖厂欠自己家的工钱就是最多的,要是再投入这四万多进去,真的瞬间变成无可动摇的大股东,妥妥的占股超过百分之五十。既然选择回乡发展,为了规避市场风险,产业也不能单单局限在药山上,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不是?大学课本上那半吊子的经营管理知识,刘小猛还是懂得一点的。至于这笔资金嘛,他已经找到了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