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瞬间姜软糖就感觉到了,迷糊中睁眼看去,发现是御将澜便又睡了过去。
甚至下意识地在他怀里拱了拱。
有一个事御将澜没说错,他确实身体是有发凉属性的。
这夜里抱着睡正合适。
也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母亲的气息,这一夜的两只小狐狸比往常安静的许多。
也难得让姜软糖睡了一个好觉,睡得异常深沉。
第二日醒来时,睁开眼就见自己像只八爪鱼一样紧紧地抱着御将澜。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松开了手。
见此,御将澜还略带委屈,“昨晚分明是软软你抱着我不撒手,今天却好像占便宜的是我一样。”
姜软糖张嘴,欲言又止,直接认命,“我的错,是我的错。”
好在下一刻墨就在楼下呼喊他们,姜软糖麻溜地就起身,在御将澜没反应过来时直接冲下楼。
一到楼下才发现,卡提安也在。
一见到姜软糖,卡提安瞬间想黏上去,“软软。”
可惜这次没有如愿,御将澜直接在楼梯上将人抱在怀里,恶狠狠瞪着他。
难得劫幽不在,他可不得趁现在的机会好好独得软软恩宠,想分他的宠爱,不可能!
墨见卡提安吃瘪的样子,心里难得浮现出暗爽。
虽然嘴上不说什么,可墨其实也在意软软身边的雄性。
只是从来不表现在明面上。
如今他也只能心里偷偷高兴一下。
卡提安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惹得御将澜心情大好。
其实卡提安心里有思考,软软身边的雄性都太强大了,他想留在软软身边,就绝不能止步于此。
姜软糖见气氛怪怪的,悄咪咪蹲下身赶紧跑,一溜烟跑到了墨身边。
还是墨安静。
墨见她到自己身边,激动之余便笑了笑,“对了软软,我发现临走时的蚕都结成了一个个的白球,是不是被养死了?”
这么一提醒,姜软糖才想起来自己还有一对可爱的蚕。
白球!“看来是吐丝结茧了!我们走!”
姜软糖拉起墨的胳膊就冲。
见被软软忽视的两个男人,也难得不在互看不顺眼,赶忙追着软软跑。
到放蚕的房间一看,果真是上百个茧。
只是头脑风暴了一下,发现要将他们变成布制品,工序复杂的很。
尤其还是在这什么都没有的远古时代,想要带进发展都艰难的很。
只是这茧长都长成了,不做倒是可惜的很。
姜软糖想了想,拍拍手掌,“御将澜,先前用过的兽皮和黑炭还有剩余嘛?”
御将澜听见声音,想了想,“我记得有多余的被劫幽放在另一个屋子了,我去给你拿过来。”
姜软糖点点头,卡提安新奇的看着这东西,“这是做什么的?”
“这可是好东西,刚好可以用来做衣服,可比兽皮穿着舒服的多!”
那可是蚕丝啊!这东西做出来的东西,在现代贵也有贵的道理!
制作工序繁杂程度可想而知,但她姜软糖不信邪!
御将澜很快找到兽皮和黑炭,被姜软糖一股脑铺在地上。
要说她懂,其实本身是不太懂的,但架不住她脑子里的那本书啊。
这其中最难做的工具,便是织布机。
那东西大且制作复杂,姜软糖并没有十足的信心保证做出来。
在这上面浪费几个月的时间,想下来都不会觉得新奇。
“呼,只能赌一把了!”
姜软糖拍拍自己表示安心,可只是画出草图,便让她从天明画到了天黑。
“软软,吃些东西吧。”
卡提安端着食物放在她面前,姜软糖闻到食物的香气,整个人轻飘飘地被抽干了一样。
“啊~好累。”
好在卡提安抱住了她,下一秒姜软糖饿狼扑食一样奔向美味的食物。
整个人都在一瞬间被填满。
卡提安看着她画出来的东西,左看右看,还是看不明白。
“没事,这些东西连我都快看不明白了。”
姜软糖无力的瞧着一堆图纸,头疼得很。
可也不能白白浪费了那些蚕丝,硬着头皮上吧。
至少前一天她是这么想的。
可看着御将澜几人抱回来的木头,和所能找到的铁制品。
头皮突然不硬了谁懂!
“软软,你怎么弄了这么多的木头。”
喏喏再来找姜软糖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连气色都肉眼可见的好了许多。
也全然忘记了那疑似“断交”的一番话语。
“喏喏~”
姜软糖心累地扑进喏喏怀里,阿斯眼尖的要将人拖来,瞬间被御将澜和墨拦住。
神色阴沉得很,双方迸发出要打起来的气息。
“收起你的手,别让我说第二次。”
御将澜几乎是以王的气势在打压他。
阿斯虽十分不满,可他若真打起来,绝对不可能是御将澜的对手。
况且,他也不想以此坏了喏喏和那个雌性之间的关系。
无奈只能讪讪收手。
在喏喏的怀抱下缓了片刻,姜软糖才慢慢恢复精神,想到刚刚的样子,还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见她这样,喏喏二话不说又将人抱住,“不必道歉,我的怀抱永远为你开放。”
不管是当初的救命之恩,亦或是之后的相处,她都是真心喜欢姜软糖,想跟她做好朋友。
而好朋友之前,根本不必局限于这些东西。
姜软糖心里暖暖的,喏喏是真心待她好的。
“对了,软软,我这次来是为了求你帮个忙的。”
喏喏突然想起来的目的。
“你说,我能帮上忙一定尽力帮。”
姜软糖也是不客气地握住她的手,眼神坚毅。
“是想请你帮忙,做一个那个摇椅,我家里的两个鹰崽子也是闹腾得很,想看看摇椅能不能制止他们。”
提起小鹰崽,喏喏头疼的要命,现在整天咿咿呀呀叫,吃的又多,又还不会飞,哄又哄不睡。
想起来都觉得命苦。
“可以啊!刚好有许多木头,可以帮你们在做一个的。”
喏喏一听,眼睛都亮了。
太好,她终于要解放了!
卡提安看着两人热络的聊天,他错过了软软身边许多认识的人和事。
御将澜,墨。
以及现在的雌性和雄性,都是他不曾参与过的。
这一刻卡提安是孤寂的。
只是姜白和姜瞳的声音打破这一局面。
听到小崽子的呼喊,喏喏甚至有些应激了。
鬼知道她那几个月怎么过来的。
“我上去看一下他们。”
这样说着,姜软糖着急的上楼,而卡提安却悄无声息的跟在了身后。
在一旁看着姜软糖轻声细语的哄着幼崽。
这是软软的孩子,远远看去,两个小家伙和姜软糖还有几分相像。
不由的也有些心软。
姜软糖抱着崽崽哄,注意到一旁的卡提安,“对了,卡提安,你还没见过两个小崽子吧,你来看一看吧,是我和劫幽的幼崽。”
那脸上满是为人母的慈祥。
卡提安听话上前,用手指点了点姜白的脸。
他最像软软。
姜白同样睁着大眼睛,滴溜溜的看着这个陌生雄性。
“耳耳居然还挺喜欢你的,想当初他可是非常抗拒御将澜的。”
说起这些,姜软糖不由的发笑。
“他叫姜白,小名耳耳,是老二。”
姜软糖介绍怀里抱着的姜白,又指了指在摇篮里的熠熠,“他叫姜瞳,小名熠熠,吃的胖乎乎的,是老大。”
卡提安看来看去,怪不得他肚子圆鼓鼓的,原来是老大。
一般一胎多崽,最小的那个永远虚弱。
“说起来耳耳刚出生时,十分虚弱,后来见到劫幽,我还以为他要放弃耳耳呢。”
姜软糖不由感慨,现在每个都被养的胖乎乎的,莫名有种成就感怎么个事。
卡提安莫名捕捉到了重点,“你生产时,劫幽没有陪在你身边嘛?”
姜软糖一噎,这注意点,“嗯,你走后出了一些事,嗯……要说起来,是发生了许多事,所以导致我生产时劫幽没能陪在我身边。”
其实当时她挺委屈的,但也无可奈何,她庆幸能挺过来。
卡提安脸上浮现出怒意,他走后,那狐狸竟连软软都照料不好!
雌性生崽九死一生,那个时候他居然没陪在她身边。
早知这样,他当初就不应该离开,白白让软软遭受了那么大的痛楚。
其实姜软糖真要说起来,痛苦并没有那么大,虽然很疼,但两个幼崽的体型尚可,远没有一个人类婴儿大。
“不过都过去了,卡提安,我其实很开心,能在遇见你。”
姜软糖的目光太过温柔,温柔到卡提安的心脏仿佛失了神智一般,咚咚跳个不停。
“我……”
那呼之欲出的话还没出口,硬生生被御将澜打断。
“软软,两个小家伙没事吧?”
听见御将澜的声音,姜软糖几乎瞬间脱口回话,“嗯,没事,可能是饿了,我喂些奶就好了。”
然后抬头看向卡提安,他还愣神在原地,“卡提安,我要喂崽崽喝奶了~”
似乎是调戏般,声音都带上了一种魅惑的意味。
卡提安回过神,脸唰地红了起来,逃也似的转身便走。
姜软糖不由失笑,看来要多逗一逗他们呢,反应相似般的好玩儿。
见他红着脸下楼,御将澜盯着他,随后一脚把人踹了出去。
卡提安不满的起身,却碍于心情好,并没过多计较。
整个人如沐春风的神气扬扬。
躲在暗处的顺烟死死盯着卡提安,他不该过的这么开心的。
脸上浮现病态的不满。
见她要失控,浊音一把拉住她。
“我说了,别坏了我的大事!”
顺烟撇开她的手,不由嗤笑,“大事,我先前以为你的大事就是拿下主兽城,到时候让我们的种族壮大。”
“可你似乎并没有按着我预想的路走,你居然没有对主兽城直接开战,你的巫术几乎控制了一半的主兽城的雄性。”
“我猜不透你想要什么,可我知道我想要什么。”
浊音神色阴沉,咬紧了后槽牙,她可不能让这个蠢货坏了她的好事。
她要的,可比这些东西多。
“你大可以放心,我所要完成的,是能给整个大陆带来巨变的,而现在,任何人都不能坏了我的计划。”
“任!何!人!”
浊音几乎一字一顿的提醒着,整个人神情都有些扭曲。
这让顺烟属实被吓了一跳,这个家伙的病态程度,似乎比她更恐怖。
顺烟稳稳心神,“放心,我有分寸。”
浊音这才堪堪收起刚刚的胁迫。
她所带领的巫族被乌川藏于主兽城内部,巫族本就行踪不定。
几乎没人发现不对劲。
“王,我们真的要帮巫族吗?这很有可能毁了主兽城。”
蛇族继乌川之后被选定的下一任长老,神色担忧。
对或错,他怕是都没有回头路了。
他确实想要从浊音口中得知一个真相。
不知何时起,他总会被一个梦困住。
梦里有一个雌性,他总能看到她死去。
因为什么事,又因为什么人。
可他想不起来,这个梦如同一个梦魇,时刻围绕着他。
直到遇到姜软糖,他发现碰到她之后,那个梦魇的次数越发少了起来。
只是,那个梦不在围绕那个雌性。
却是,围绕着一颗虚无石。
一颗他毫无印象的虚无石,那颗虚无石在哪儿,他找不到。
可梦里的雌性,一直推着他去找那颗虚无石。
更奇怪的是,梦里曾出现过浊音。
而更加明显的,浊音俨然知道什么。
不论是梦,梦中的雌性,与那颗他都毫无印象的虚无石。
他都觉得自己必须找到。
也必须知晓真想。
“我有分寸。”
他从不是个清白之辈,污浊又黑暗。
或许,主兽城毁灭,也是他想要的呢。
想到这儿,乌川不由笑出了声。
他真是被老蛇王,养的出现问题了啊。
这一笑,将旁边的长老吓得不轻。
这笑声何其渗人!
好在乌川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在这儿。
长老解放逃一般跑了出去。
自蛇户的石堡向下看,姜软糖巧笑嫣然的与相熟之人交流。
美的如同一副画。
想让他将这幅画永远私藏起来,只属于他一个人,该多好。
只是,这可怕的心思,不该让她知道。
必然会吓跑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