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是一排大锅,每一个大锅里都蒸着高粱米,这些高粱米蒸熟之后,会被放进大酒缸里,按照比例放置酒曲,封缸发酵,等他们发酵完之后就是老把头小烧的成品了。
看着老沙头甩开膀子带着自己的儿子和雇来的临时工在酒坊忙活,看着那满院子里的散发着香气的热气腾腾的大锅,李天行感觉很有劲儿,这次一定要大干一场。
“北方啊,你去玻璃厂定两种瓶子,一种是三两的口杯,一种是五百毫升的玻璃瓶,然后再去印刷厂印制一下‘老把头小烧’的标签,带领大家贴到玻璃瓶上,咱们就可以往外卖了!”
“好嘞,我马上去办!”
老长一直是个很有干劲的人,李天行重生前这小子被埋没了十几年,而这一次老长则是年纪轻轻的就开始放出自己的光和热,老长很开心很努力。
技术的事李天行不懂,那是沙家父子的事,李天行要做的就是做自己懂的事情。
七天之后,整个黑山县的大街小巷到处都看到一群小孩在那发传单。
“参乡男人要喝酒就喝自己的酒,老把头小烧真好!”
不止如此,路边的墙上、电线杆上,任何一切裸露的地方都被刷上了这句广告词,铺天盖地的广告轰炸扑面而来。
李天行的广告轰炸要求达到的强度就是只要你在县城里,无论在任何一个角落,往哪边一看,都可以看到宣传老把头小烧的广告。
一时间整个县城大家都在议论纷纷。
“这个老把头小烧是什么玩意,你们喝过吗?”
“没喝过,还咱们参乡男人自己的酒,说的好夸张!”
“哥几个,到时候尝尝啊!”
“行,也没说哪卖啊!”
不只是老百姓,那些小卖店的店主这两天也被问个不停。
“老板,你们这有卖那个老把头小烧吗?”
“没有啊,兄弟,今天你都是第12个进来问的了,我也纳闷呢,咱县比较出名的就是酒厂的人参娃娃酒和老杨家小烧,就是不出名的那些家我也没听说有什么老把头小烧啊!”
整个县城都被彻底吊足了胃口,街头巷尾天天都在讨论这个满大道发广告的老把头小烧到底啥时候卖。
等到把大家吊足了胃口之后,很快街头巷尾出现了一个新的消息,听说这家叫做老把头小烧的店要在三天后上市,据说可好喝了。
这一次负责传播的则是李天行雇的一群老头,他们的任务就是到街边下棋的地方、打牌的地方,老头们娱乐的地方,务必要做到县城里每一个老头都知道这个消息,进一步的传到每一个男人的耳朵里。
搞得大家都心痒痒的,这个老把头小烧到底是什么玩意?
三天后,各大小卖铺的货架子上,
陆续出现了那一斤装的玻璃瓶和三两的口杯,用白底红字的简单排版,印刻着五个大字——老把头小烧,小字部分则是天风酒业荣誉出品。
上架的时候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面对着过来推销的人,小卖店的老板都是兴高采烈的就同意了,这两天没事来问这个酒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
王万年是一名木匠,已经四十五岁了,老婆前些年跟他离婚了,姑娘跟了老婆现在管别人叫爸去了。
单身男人平时也没啥爱好,王万年离了婚之后又懒得再找,只是好没事喝点酒。
这两天去了趟乡下,给一个要结婚的人家打了套家具,干了半个月,主家还算慷慨,管吃管住,还给了40块钱工钱,王万年高高兴兴的揣着工钱往家走,走到胡同头上的小卖铺的时候,突然发现围了不少人。
“这是干啥呢?”
这年头平时也没啥热闹可看,大家都无聊,有热闹了肯定得探头过去看看啊。
这一看,吆喝,全是熟人,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是平时跟他一起喝过酒的酒友。
“几位,这是干啥呢?”
“王木匠啊,排队买酒呢!”
“什么酒这么多人买?国酒大减价?”
“什么国酒大减价,咱们小卖铺都没有国酒卖好不!我跟你说这个叫老把头小烧,听说可好喝了!”
“老把头小烧?没听过,那是什么玩意?”
“尝尝呗!”
都是好喝酒的,一听说新酒出来了第一反应都是要尝一尝,而且老把头小烧这几天铺天盖地的广告更是勾起了这群酒鬼的酒虫。
“多少钱一瓶!”
“1斤的2块钱一瓶,三两口杯的是一块钱一个!”
“不便宜啊!”
不过眼看着大家都买,王万年就花了2块钱买了1瓶,还买了包花生米。
“一块去喝点啊?”
“不了,好多天没回家了,回家洗洗歇歇!”
谢绝了酒友的邀请,王万年回了家,洗了洗身子,打开老把头小烧一喝,真别说,作为老酒鬼一口就爱上了这个味道,
一口花生米一口酒,王万年生生的喝掉了一瓶老把头小烧,晕晕乎乎的就睡了过去。
梦里王万年梦见自己发财了了。
穿着一套上讲究的西装,擦的反光的皮鞋,还理了一个发哥的大背头。
手里拿着一个包,包里是一捆捆的大团结。
前妻哭着喊着要回来跟他复婚,被他一脚给踢出了门,滚开,老子发达了,你就跑回来找我了?早干嘛去了?
然后他左手搂着一个看上去就让人喷鼻血的大凶妹子,右手搂着一个一米八大长腿的少妇,坐着小汽车,走到哪人家都管自己叫王总。
“爸!”
“爸!”
“爹!”
有高的、有矮的、有胖的、有瘦的,甚至还有一个白皮肤蓝眼睛的娃,都跟自己长的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都管自己叫爸。
“哈哈哈哈!”
王万年被乐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