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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89 章 流金岁月(20)二合一(1 / 1)

流金岁月(20)

这种事真跟四爷没啥关系。

跟四爷原身关系很好的是王根生,这个王树生只是王根生的堂哥而已。因着整日里进进出出一块,好似跟这个王树生很好似得,真的并没有。

四爷便是在派出所,可这种事也属于当事人不举,官没法揪的事。至于说大家都知道,也确实是事实,但大家不会动官家的。背后说小话肯定有,但派出所一调查,只要不是结下死仇,或者是要跟人家结死仇,那一定会回一句:不是很清楚!谣言也不一定可信。

就像是杨淑慧说的,“女人家过日子,太难了。”

是的!这种事总有好事者,偷偷的说给白彩儿的亲人知道。娘家管不了,要是非管,白彩儿就问:“我家的重活谁来干?”

就像是苏环一回到家里,关了大门,指着地上呵斥,“跪下。”

白彩儿抱着孩子跪下了,不言不语。

苏环看着还在吃奶的孙女,抬起手狠狠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白彩儿跪着没动,也不害怕。

苏环能怎么办呢?第一,自己老了,媳妇力弱,还有个吃奶的娃拖累着。家里的重活干不来,自留地的活……遇上浇地收割庄稼,真就是吃力的很。如今又听说秋粮收完,就要量土地。隔壁县都分田到户了,自家这怎么也得四口人的地,谁帮着种?跟着大队混,哪怕拿八个工分,好歹还能混来口粮。这要是自己种地,种不来就得受穷。第二,自己要不睁一眼闭一眼,要认真的计较,这媳妇就敢离婚。给自己把娃扔下,她过自己的去了。那时候,孙女怎么办?第三,将来儿子出来了,家没个家的样子,可怎么弄?打一辈子光棍么?

这些个在心里过了一遍,她就说,“你不避着人,就是犯蠢!人家还能离婚跟你过?男人家要脸呢,他王树生真要这么办,就没有人跟他交际了。家里安稳,外面一堆相好,男人们说起来,这叫有本事。为了跟外头的人相好,跟家里离婚,王家没一个人会答应的。他就是再混,他爸他妈的话要听的。或者是你跟小桐似得,有个当官的爹,那你放心,他肯定能离婚跟你过。你娘家要啥没啥,你就别指望了。如今没人告去,不过是大家看你们娘俩可怜。再加上王树生娶的媳妇老实,不敢言语。要不是这,真给你摁在被窝里了,你就说你是想咋死?或者是我去告发去,给我儿子出了这一口气!”

白彩儿瞬间白了脸,抱着孩子不敢动一下。

苏环这才说,“我心里是真想不管不顾,把你这丧门败家的玩意给扫地出门,省的臭了我的地方。”说着就接了白彩儿怀里的孩子,“看在秀儿的份上,我有啥办法呢。”

白彩儿这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不敢动。

苏环一下一下的拍着睡梦中不安的孩子,话是跟白彩儿说的,“这样,你去跟王树生说,就说……我摆两桌酒,认他当个干儿子。”

白彩儿愕然的抬起头来,看向婆婆。

苏环坐着没动地方,“干儿给干娘干点活,常出常进的,我又在家住着,谁便是说啥……那也就是说说!好歹是撒把灰,迷一迷人的眼吧。”

于是,这出戏跟谁预想的都不一样,苏环婶子既没有装聋作哑假装不知道,又没有大闹一回扳一扳儿媳妇的毛病。

但这种选择,又属于能大家能理解的,知道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啥的。

苏环婶子上桐桐这边来,因着四爷在派出所嘛,想找桐桐说这个事。

桐桐犯不上听,她隔着墙喊婆婆,“妈,我婶子来了……”

然后杨淑慧就过来了。

桐桐就道,“婶儿,我这急着出门呢,我大姐的大喜日子就在国庆,这几天我怪忙的。”

避开了。

这事就属于没法说的!看不顺眼,但要是王树生的媳妇不出声,那谁管都属于狗拿耗子。

事实上人家就是没出声,这边说认个干儿,人家那媳妇叫红果的,还跟着来认干妈了。一句一句干妈叫的还挺亲热的。

林雨桐参加了育莲和雷智平的婚礼回来,就靠在门边嗑瓜子,看那边的热闹。

怎么说呢?第一,女性受教育得跟上;第二,女性的经济得独立;第三,社会舆论和人的心理接受能力上,不歧视离婚女人。这一点反而最重要。

心里叹了一口气,回去默默的写小说去了。反映女性婚姻的小说,也很受欢迎!但是却不能是这样的接受现实的,得塑造一个敢于反抗,不畏惧舆论的这么一个女人。

这事从刚发生时候的新鲜,到现在大家看见王树生出入苏环婶家不避讳人,时间一长,大家也习以为常了。

这些远没有自留地里的大白菜更受桐桐的关注。

看见白菜被婆婆五花大绑,颗颗都长的茁壮。桐桐就想吃酸菜汆白肉了。

还不到腌酸菜的季节,但就是想吃了。

第一天她问说,“妈,啥时候收白菜。”

杨淑琴看了看长的端端正正的白菜,“再等半个月吧,收的早的话不好存。”

我也知道采收的早不好存。改天她又问,“妈,这白菜包心了吧?”

包了吧!

林雨桐:“……”我也知道包心了!我就是想砍一颗用快速腌菜的法子腌一颗白菜汆一顿白肉。

这执念大到,晚上躺下了,她还在想,“用油渣和酸菜包些包子就好了。”

四爷给吓的,问说,“是有了?”

林雨桐摇头,“再过两月,巩固一下身体再怀。”

那就是纯粹馋了,想吃那一口?

对!“其实不用包包子,酸菜里汆油渣想着也应该味道不差。”

这说的四爷还怎么睡?“我现在给你砍一颗去?”

明儿吧!今晚上砍回来我也不能今晚上就做呀。

两人说着话,四爷才想起来,“兜里有一千三百多块钱……”

枣卖了?

卖了!烟草单位的钱不会拖欠,当时就给结账了。给了钱易军六百,给了单位六百,还剩下这么些。

林雨桐就说周主任:“你给了六百,这里面得有两百进了他的口袋。剩下的平了账目之后几个人分一分……谁都能占点。我估计偷窃的人就在他们五个当中,不是他们自己,就是他们的家属。别人绝对没这个机会。”

说的就是呀!这也就是四爷没追着查,而今也没人追着问的原因。

四爷就道,“周主任吃到甜头了,追着问能不能叫购销社的人代替刘新发他们去东北,进一些山货……”

这也行!林雨桐就说,“或是叫刘新发他们跟着,私人赚一点算了。搭伴安全。”

四爷摇头,“怎么安排那是人家的事。跟前的钱这两年赚一点就算了。如今到处都不安全,治安还是混乱……带着钱出去风险太大。便是公差又怎么样?今儿我在单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其中的风险都说了,之前遇上刘新发,也跟他说了。如今他媳妇怀上了,他也不见得会再去跑了……端看周主任怎么想了。真要是叫谁去,人家出了事算谁的?”

那倒也对!安定安全的环境,是赚钱的基础。如今没有这个基础,那就猫着。逮住了赚点就行,自家也不缺开销的钱,干嘛那么拼?

想着那些,还不如想着:“……明天记得叫购销社上货的时候带一条猪后腿,别把肘子给砍了,还想吃个肘子。”

做梦好似都在念叨那点吃的。

于是,四爷早起第一件事,就是去边上的自留地砍了五颗大白菜抱回来了。他专挑长的特别大的砍,又是在天不太亮的时候。

这一抱回来,桐桐就在被窝里探头看,“干啥抱屋里来?”

四爷摸了摸白菜,“今儿特别冷。”

感觉到了,屋里温度都下来了。

四爷拿着白菜叫桐桐看,“是不是下霜了?”

还真是!

桐桐就穿衣服,“赶紧的,点炉子,烧炕。”就说呢,晚上冻鼻子。

今年的霜下来的好似有点早。

起来天蒙蒙亮,地上一层白霜。院里的桐树叶子落了一半,一晚上就把叶子给煞下来了。

白菜萝卜是不怕霜的。白菜肯定是有点影响,但如果给捆起来了,不影响包心,还能再长一长。可到底是落霜了,杨淑慧一起来先看了院子里种的萝卜,又去看菜园子里的白菜。

猛地一看,看不出来少了几颗菜。可白霜地上的脚印显示有人来过。

正瞧是不是有人偷她的菜了,她家儿媳妇在后面喊她:“妈,一会子过来,帮我腌个酸菜吧。”

杨淑慧:“……”行吧!贼找到了。

林雨桐真心建议,“妈,把白菜收了吧!咱自己吃的,好一点孬一点没关系……”搁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底下,太招人眼了。

庄稼不熟就采摘,那可不行,“再长几天。”

再长几天?

想啥呢?这天晚上风特别大,天阴沉沉的,到晚上了就开始落雨。上个厕所都不想出去,风把人吹的透透的。

四爷就在想着,明年这房子还是得改造。他还问桐桐说,“要不去县城住?”

真要为了房子,调到县城的供销社也是可以的。混一套房子住着。

桐桐觉得城里面喧嚣,你的节奏慢,但是城里面节奏快。还不如住在农村,空气好是一方面,关键是心态上更平和,“我觉得这么着更放松。”

成!那就拾掇家里,把家里收拾的你舒服自在为原则。

两人听着风声在屋里规划呢,压根不知道,墙外头自留地里,有人吭哧吭哧的把两垄白菜给砍完了,然后装上架子车,一趟又一趟的拉。

等到天亮了,地里剩下一片狼藉。

杨淑慧都愣住了,这肯定不是儿子媳妇干的,为啥呢?因为他俩太懒,砍三两个,这是嘴馋。砍这么多,他们懒的费这劲。

她咣当咣当的敲门,“老四——老四——赶紧的,遭贼了——”

把半条巷子的人都喊出来了,都过来瞧:哟!真的遭贼了。

别人家遭贼不稀奇,四混子家遭贼这就稀奇了!这是对四混子的挑衅呀!

如今这白菜啥价钱?反正去年一百斤白菜是三块,今年涨价了,一百斤三块二还是三块五?

你就是一千斤白菜,而今也不过是三十来块钱。

当然了,对于大部分家庭来说,这不是一笔小数。但对于金家来说,这点钱真不算啥。何况,地里那产量也没一千斤。

杨淑慧不肯罢休:“那再不值钱,是我种了一季的庄稼。”

金印就说,“那车子印明显的很,你去顺着车印找去,肯定能找到偷白菜的人。可找去之后呢?把人送进去,判上两三年?不是实在没办法,谁愿意偷?你叫老四和小桐去……别说偷了,给她三十块钱叫她下地砍白菜,你看她去不去?这事到此为止,不查,不问,权当没这事。”

金印还说大民和三岭,“不准出去瞎说去!要是人家问,就说咱都怕人家以后再瞎骚扰……就是咱家怕了,咱家不敢得罪人家……知道这意思不?”

三岭点头,“知道,越是不言语,越是没人把老四跟这一伙子混为一谈。”

对!就是这个意思。该吃亏就吃亏,吃亏的人尽皆知才好。

但是菜被偷了,并不会妨碍家里吃白菜。不用买的,家家都种,但其实是吃不了那么多的。这家给三五棵,那家给三五颗的,还有亲戚家,直接给拉一架子车来,值当个什么?

林小姑就叫表弟送来了两架子车菜,菜是哪来的呢?这不是育莲嫁人之后,老太太就跟着儿子走了。她的户口在村里,将来分地肯定有老太太的,这地当时说给桐桐,叫金家种。林雨桐没要,说是给小姑种。不光老太太的地给小姑种了,家里的房子也干脆给小姑算了。小姑和姑父搬到家里去住,大表弟结婚就有空院子了。剩下的两个表弟结婚,到时候再看。林双朝给妹妹没帮上忙,也没给外甥们安排工作,能帮的忙就这么些了。

林家后院种着一半白菜一半萝卜,林小姑帮着收了,听说这边把菜丢了,就叫送来了。

可到底是谁偷的菜,后来大家都知道。

桃嫂子跟林雨桐说,“绝对是王根生和王树生这兄弟俩干的!那车印子刚就到王根生家门口,这几天天不亮,王根生他爸就拉着架子车往县城去了,不用问都知道,那是卖菜去了。”

桐桐笑笑没言语,跟谁都不多说这事。

转天跟白彩儿在一块说闲话的时候,就说,“……要说钱好挣,还得是去外面倒腾个啥。我家这位是有工作了,怕丢了饭碗不敢干。但其实,这一行真挣钱。就说刘新发,去年跑了一趟,一趟下来成千块。这是今年刘新发家媳妇怀上了,人家的钱放在银行,利息也够家里开销了,不想跑那么远了。”

白彩儿就听到心里去了,趁着王树生来家里的时候她就问:“刘新发真挣了这么些?”

差不多吧!刘新发家兄弟七个,等闲也没人敢招惹。每次谁去借钱,他都说钱没少挣,但接下来兄弟们得结婚,如今那钱也就是刚够给兄弟们娶媳妇的钱的。那这么一算,没有一千,想着也应该是大差不差。

白彩儿就说,“他刘新发啥能耐,你啥能耐?他都能挣这个钱,你咋就不能挣这个钱了?”

王树生喝了一口酒,给嘴里扔了一颗花生米,就说:“你个婆娘家知道个锤子,这东西弄来容易,但是卖出去不容易!刘新发那是有金老四给兜底呢,弄回来金老四给想法子卖出去了。咱这咋弄,弄回来谁帮着卖?叫我爸走街串巷去卖,啥时候能把本钱收回来?”

“你找王根生去呀!你跟老四的关系不算多好,但是王根生跟老四的关系好。真要是弄回来了,王根生找上门去赖着不走,他金老四还是会管的。”

把王树生说的心也热了,第二天果然去找王根生说这个事。

王根生皱眉,“这不好弄。老四披了个官衣,不太混了。”

你去探探口风再说。

王根生把四爷拦在半路上问这个事,四爷还惊讶,怎么起了这个心思了。之前跟刘新发说了,别瞎跑!这是谁撺掇的?

四爷特别真诚:“这几年乱,最好呆着。你在咱们这十里八村的,有点小名声,可外面大了去了!一,你得需要本钱,到别人的地方,你不可能叫人家白白的赊给你货。二,你带着钱太招眼,能不能安全到安全回都不一定。”

王根生心说,这个意思就是,只要有货,货不愁卖!

那这个过程,就不是老四要操心的了!至于本钱,咱也不跟你老四开口,对吧?

这越是风险大,意味着获利就越大。

于是,跟四爷摆手,走人了。

四爷轻笑一声,这是谁看这家伙不顺眼,想把他往坑里推。

王根生回去跟王树生一学,这哥俩都觉得这个事能干。关键是没有本钱。

两人就合计,咱村谁家是有钱的。盘算了一遍,觉得有钱的也就那么几户:其一,金印家。但是金老四不好惹,回来还得靠这个人,就不要上门去借钱了。其二,是周海潮家!这人虽然是老四的堂姑父,但是关系并不亲厚。再加上,这家伙的钱来的不是正道,可以上门。其三就是村领导家,这些人是咬人的狗,不能招惹。

那就只能上周海潮家。

周海潮比这俩高一辈,但见这俩上门,怀里还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揣着啥,就赶紧道,“兄弟,好兄弟!兄弟上门了,好酒肯定有。”

“可不敢叫兄弟,你是长辈。”两人客气的很,“叔,咱是出门想收点货,手里紧……你看,能不能周转一下。不用多,八百就够!”

八百还不多!哪有那么些钱去?

周海潮摇头,“真没有!”

“叔,你看,你这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职中那校舍盖的,是不是你经手的。你贪的少了?听说,咋都有一千塞到你包包里了吧。”

哪有那么多呀?宿舍一共才给多少经费,咋可能有一千。

王树生就说,“五六年前,咱这一伙子还是憨着呢,跟着你造|反,弄了多少财东家的东西?你说烧了扔了,咱谁见了?你要不是把这些东西昧下了才见鬼了!今儿,八百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要不给,咱大概说了,咱就上职中去,找学校领导,找教育局,好好查一下你的账!”

别!好兄弟了,咱有话好说。你叫我把你叫爷都行,往上告这个就算了。说着就看金丝:“赶紧的,给兄弟们拿钱。”

金丝抠呀,出去拿钱去就顺便拿了菜刀,“钱能给你,但欠条得写。要不然今儿我也不活了!我要活不成,大概说了,你俩也得给我抵命。”

这哥俩一看,成!写欠条就写欠条,写一个吧。

“你俩的名字都得写上,摁上手印。”

可以!“是八百吧!”

真没有八百,“只有六百,就是把我们两口子杀了,也拿不出八百来。”

行!六百就六百。

钱不够,白彩儿还跑来跟桐桐借,“你放心,我写欠条,就借到年底,年底肯定还你。”

林雨桐拿了欠条,给白彩儿取了二百,叫她只管离开。

还想去东北,结果省都没有出,半夜在火车上就叫人给围到车厢的接口处,把身上的钱和证件掏了了一干二净,然后被人从火车上直接给扔下来了。

王树生被人剁了一节小拇指,王根生被扔下车的时候腿摔在路边的石头堆里,摔骨折了。骨折其实及时就医就没事,可两人身无分文,又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其实要是一直躺着不动,有巡路工检查铁路,给发现了这不就得救吗?可两人并不知道巡路工多长时间才会巡查一次,挣扎着往有人的地方跑,跑了二十多里,倒是遇到大路了。其实可以要求报警处理,但俩人没胆子。老鼠总是怕见猫的,挡了顺路车往回走,结果辗转到家的时候,伤情都耽搁了。

送到卫生站,白兰可不敢接手,“你们往县上去吧,我处理不了这种大伤。”

家里凑了十多块钱给送到县医院,有啥用呢?王树生那个手,疮口清理完,打个消炎针,长住就好了。其实小拇指不太影响生活,除了不好看,没毛病。王根生就麻烦了,腿恢复不好了。瘸的不会很明显,但肯定不利索了。再想翻墙偷摸干个啥,别想了。

人人都骂这俩货是活该!

可只有杨淑慧知道,自家儿媳妇跟白彩儿扯闲篇的时候,好好的跟人家说啥赚钱的事了。

有心?还是无意?

儿媳妇在隔壁喊:“妈,我想吃萝卜干包子了。”

嗳!嗳!嗳!妈就来,你放着别动,妈给你擦萝卜丝晾成干,包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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