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异7月赴港,来年3月才到港大报到,这八个月的行踪在他的履历中一直覆盖一层神秘的面纱。
后来有媒体深挖江别鸣在香港娱乐圈的成名史,都是从1981年3月他初入港大才开始有记载的。
只有华国军工业发展史中,简短记录了1980年8月至1981年2月间,有一个代号ly的爱国商人,曾经无偿捐赠了一大批国外先进的机床设备和专利技术给国家。
另据野史相传,这位ly当时是只身一人,突破他国重重技术封锁,携带大批物资归国的。
也有人说这不可能是一个人单枪匹马能完成的任务,ly更应该是一个由华侨义士组成的爱国组织,这个组织中的人员有明确的分工,出资人,技术专家,特工、货运公司老板等。
如此才能解释的通那些巨大的机床设备,是如何凭空出现在我国国土之上的。
后世据专家分析,ly的种种义举,至少将我国的工业进程加速推进了二十年。
林异深藏功与名,所有的干预历史进程的努力和付出,都只为了将来给女儿的身份加持一个护身符罢了。
那两位一直协助他工作的军方大哥,终于走了,八个月的赔本儿买卖,也终于告一段落。
他总算是开始上课了。
港大的研究生课程极其繁复,但这对于林异来说,仍然是简单的不需要浪费太多时间的事情,他预计自己8到10个月内就能提前毕业。
距离和亲人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过去整整八个月了,之前说好的寒暑假必定回家的承诺,也因故一再拖延。
照这势头看,团聚只能等暑假,那时候,女儿都该上幼儿园了。
港城三月,温暖潮湿,林异所见的摩登女郎们无不妆容精致,他的记忆中,也有那么一个女人,她身姿纤细、神情清冷,长发蓬松,烈焰红唇的嘴角总是噙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
“滴-——滴——”一辆敞篷跑车猛地停在面前,打断了林异的思绪,是同学中那个生活作风豪奢的富二代mike。
“江,周末有安排了么?我这里有几张多的戏票,是英国来的魔术大师的表演,你要不要带着女伴去看看。”
“谢谢你的邀请,不过这周末我要去给家人选些礼物。”林异笑着拒绝道。
“那好吧,江,如果你中途改变主意了,随时联系我,我可以给你介绍几个靓女认识。”mike大笑着搂着女友离去。
林异摇头失笑,目送着肆意张扬的大少爷离开。
开学短短半个月,他就发现香港这地方有很多他们时空管理局的潜在客户,如果以后被调到客户开发部,可以把这块区域着重圈一下。
第二天,他将一个洋娃娃和一只口红打包好,连同一封家书一起通过国际货运公司发往江州,8个月没联系了,家里肯定急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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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5月,江州市、江家大院。
邮递员骑着自行车来敲门:“秋三妹,秋三妹在家么?有你的国际包裹,出来签收一下。”
半响,也无人来开门,邮递员又去敲隔壁的门,邻居老太太把门开了一条缝儿:“干啥呀,找谁呀?是不是找那家的人啊?”大娘朝隔壁一指。
邮递员点头称是:“我都连来三天了,这家到底什么时间段有人啊?”
邻居大娘摇了摇大蒲扇,说:“难说、难说。”
邮递员:“大娘,这就别卖关子了,您到底知不知道这家人的情况啊?再没人来签收,这包裹就要被退回去了”,国际包裹,邮过来就走了一个多月,快递员都替这家人着急。
大娘慢吞吞的说:“听说啊,听说,这家内小媳妇儿啊,在学校,被人从楼梯上,推下去了,现在呐,她们一家子啊,都跟医院呐,听说啊,这人啊,一直昏迷不醒,恐怕啊,恐怕,是凶多吉少啦。”
邮递员皱着眉头说:“那他们家也不能全长医院了啊,总得回家吧,大娘,您这两天要是看见他们家人,让他们去街角邮局取一下包裹啊。”
大娘打量了邮递员一眼:“好说,好说。”说完哐啷一声把门把门关上了。
邮递员茫然,这老太太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他还有很多信件要送,耽搁不起,于是写了张取件通知单,从门缝塞进江家大门,然后就骑上车去送下一家了。
医院里,秋野抱着外孙女愁眉不展,王盼娣双目红肿,头发蓬乱,二人显然是几天都没有好好休息了。
病床上的秋三妹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唇无血色,脑袋上缠着一圈白色的绷带,殷红的血迹从绷带透过来,绷带四周的头发被剃掉了好大一块,伤口看起来触目惊心。
护士正在给她换输液瓶。
王盼娣难掩焦急又小心翼翼的询问护士:“大夫,我闺女今儿应该能醒了吧?”
小护士有些同情的看着这个病人的家属,但病人啥时候能醒这事儿,她一个做护士的,也不好说。
于是小护士没吱声,只歉意的朝病人家属笑了笑,就端着托盘出去了。
王盼娣捂着眼睛,呜呜呜的哭出了声,三岁的江秋映见状也瘪了嘴巴,小眼泪吧嗒吧嗒的掉。
秋野安抚的拍了拍怀中的孩子,朝老伴沉声说道:“别哭了,再吓着孩子。”
王盼娣抽噎着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她的三妹已经昏迷三天了,医生说,如果三天病人还没醒,家属就要做好心理准备。
王盼娣没敢问医生是做好什么准备,她的老闺女一定会醒的,她还那么年轻,外孙女不能这么小就没了妈,闺女一定不会抛下她们的.....
秋野有些担心老伴的情绪,他说:“你带着孙女先回去换件衣服,吃点饭吧,我留在这儿就行,有事儿我叫大夫,闺女一定会好的,在她醒过来之前,咱俩不能先倒下。”
王盼娣抹着眼泪儿有些惶然的重复着老伴儿的话:“对,咱闺女一定会好的。我不能倒下,我不能倒下....”
她起身时候身体踉跄了一下,绕到病床另一侧抱起外孙女:“咱们先回家,姥姥给你煮点饭,换身衣服,完了你再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你妈也就醒了。”
江秋映乖巧的摸摸姥姥的脸:“姥姥,不哭,我下来自己走。”
秋野把这祖孙二人送到病房门口,嘱咐她们路上当心过往车辆,到家了多休息会儿,不要着急回来。
病床上的秋三妹此时却眉头紧皱,紧闭的眼皮下,一双眼珠剧烈震动,隐隐有要醒过来的迹象。
几之后息,那双眼睛就腾的睁开了,一道锐利的精光,从这双眸子中射出。
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