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老刘双眼充血,一看自己的女人受到这种侮辱,简直是不能再忍。
即便他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探听糜竺和笮融的虚实,并不打算太过招摇。但笮融这一次做的事情,实在也让老刘无法接受。
谁能接受自己的女人,在别人面前,怀着屈辱与不甘跳舞献艺题呢?
这不仅仅是在她们自己的脸,也打了黑风寨的脸,更是打老刘的脸。
就见老刘抬手将几个要来拿人的衙役拦住。
“大人,我有话要说!说完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哦?你还有话说?也罢,就让你一次性说完,死个痛快!”
笮融笑嘻嘻地看着老刘,心里根本就没在怕的
老刘则还以一记冷笑。他看着笮融道:“大人,可否让我问阙宣几个问题?”
“你要问阙宣?”笮融一愣,看了看身旁的阙宣。
就见阙宣也是十分不解,愣愣地看向老刘:“我有什么可问的?”
“怎么,你不敢回答?”老刘笑笑说。
“放你吗的屁!”阙宣一时嘴快,一句浑话脱口而出,让大家议论纷纷。
一个寺庙头陀,竟然嘴巴都没有把门的。人们窃窃私语着,都在议论阙宣。
“够了!”笮融一拍手,将宾客们全部镇服。
笮融一想,虽然这阙宣力大无脑,但是也不至于蠢成猪狗吧?不就是几个问题么,让他问!
想到这,笮融微笑道:“你想问自然可以,不过我想知道,如果你的问题提得没有价值,甚至涉嫌侮辱诽谤,你又要怎么说?”
老刘耸耸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甘愿受律法处置,我绝不寻求任何庇护!”
“好!就这么办!”笮融一拍大腿:“阙宣,你且回他就是!”
“是,大人!”阙宣一脸倨傲地仰着脖子看着老刘。
“你们劝降的团队一行多少人?”老刘问道。
“二十人!”阙宣脱口而出。
“有什么的分工?”
“十四个人在后山负责勘探黑风寨的环境,剩下六人留在寨子里。”
“现场没有其他异常情况?”
“当然有,那些黑风寨的人神色慌张,一肚子坏水!”
“在后山的人,是怎么逃脱的?”
“我们上了后山躲避,利用树林和草丛掩护,最后将他们绕晕了我们才趁机下山!”
“在山下的人,又是怎么逃脱的?”
“没能逃脱,他们都死了!”
“你们死掉的六个人怎么死的?”
“刀砍斧剁!乱刃砍死!”
“那身上为什么会有咬舌自尽的伤痕?”
“这我不知道!”阙宣被一连串连珠炮的问题,问得脑子有点跟不上老刘的速度了。
“你可知道你们拿回来的根本不是你们的尸体,而是找的黑风寨遗体凑数!黑风寨一共五百八十四人,被埋的只有五百七十三人!”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你们埋尸体的时候难道没算清楚?”
“我们只负责杀人,不负责埋尸体--”
下一秒,阙宣才意识到,在老刘步步紧逼的盘问下,已经说出了真话。
“笮大人,陶大人,你们看看吧。现在谁是凶手还用我说吗?”
“你--!”
“你他么放屁!你才是凶手!”被套出话来的阙宣恼羞成怒,立刻丢掉了头陀的本善伪装。
“大人,这刘德诱供在前,血口喷人在后,请您明察!”
笮融面如土色,他实在也没想到老刘仅仅采用了直球问话的策略,就把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阙宣给拿下了。
笮融皱着眉看向陶谦:“陶大人,这刘德实在无礼。他自己都是冒充的王爷,竟然还在这里大放厥词,本官只能越俎代庖了!”
说是越俎代庖,笮融也仅仅是说出个样子给陶谦和在场众人看而已。
就见笮融点首将远处的吕捕头叫了过来:“吕捕头,麻烦你了!”
吕捕头立刻会意,一手推搡着老刘的肩膀,一边恶狠狠地说:“快点走!别他么磨叽!小心挨揍!”
但老刘只是肩头换了两下,身躯一动没动。
“哎呦卧槽!你还挺硬气!你个冒牌货,在这里扯什么牛皮,吹什么大气?”
“赶紧滚开这!别让我踹你啊!”说着,吕捕头抬起一脚,就要踢老刘的屁股。
就在这个当口,门外忽然响起一声震天动地的喊喝声:“报!有圣旨到此!”
众人都是一惊,吕捕头刚抬起的脚立刻僵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此时,那个高声报告的衙役已经快速跑了过来,在笮融和陶谦面前跪下:
“大人!外面有京城的人来了,说是代为传递圣旨。”
“哦?来人是谁?”
“回大人,是大将军何进!”
“什么?是大将军何进?”笮融一听,吓得一愣。
这是什么级别的官啊?能到徐州这种地方来?
“你没搞错吧!”
“属下肯定没搞错,来人就是自称何进!”
陶谦眼睛一亮:“原来是何老弟来了,就说我身体不便出门迎接,请他快请进来!”
“是!”
就见不大一会儿,何进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仰头挺胸,一脸的神气。
毕竟是大将军,见过世面,徐州虽然富庶,也不过是九州天下之一。哪里比得上他这大汉独一份的大将军来的尊荣显贵?
就见何进挺着肚子来到宴会堂。笮融、陶谦、陈登几人都离座迎接着。两旁的士绅官员也都纷纷战力起来。
“敢问大将军是来传什么旨的?”
“我有必要提前告诉你么?”何进一脸鄙视地看着笮融。
“是是是,您说的是!”笮融也不敢发怒,满脸赔笑道。
“接下来宣读旨意,众人跪拜!”
“喏!”众人齐刷刷跪了下来,老刘也俯首接旨。
“朕闻耽罗王刘备在徐州之功劳,深感欣慰。特此派大将军何进犒劳赏赐,以表朕心。钦此!”
“臣领旨!”说着,老刘接过圣旨,揣在怀里。
“大人!他不是耽罗王!”笮融站起来指着鼻子对何进说道。
“什么?你说他不是耽罗王?那好,你告诉我,真正的耽罗王在哪儿呢?”
何进仿佛看傻狗一样看着笮融。自己和耽罗王相处这么久,又岂会不知?
“这……”笮融一愣。他当然不知道“真”的在哪儿。
“大人!我虽然不知道,但这个冒充耽罗王的骗子一定不是真的!”
“我有证人!何平,何平?”
笮融再回头找何平,人却不见了。
“笮大人,您可是在找我?”何平站在老刘身边,笑着说道。
“你!你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刘德是假的吗?”笮融怒道。
“啊……我忘了一件事。王爷虽然托名刘德微服私访,但好像本名……就叫刘备来着!对,刘备!”
“大人,您看,真是不好意思。我脑子没转过来……”
“你!噗--”笮融就觉得天昏地暗,眼前一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老刘摇摇头:“才这点事你就吐血?看来还是缺乏锻炼啊!”八壹中文網
就见何进紧接着从袖口掏出另一份圣旨:
“笮融,这一份是给你的!”
笮融此时已经一脸懵逼。脑海中飞速想着哪里不对,最后指着何平的鼻子骂着:
“小东西!都是你害我!”
何平一笑:“大人,您对人也太没防备了!您怎么不想想,我要害王爷,早就动手了,何苦等到现在?”
“你--!你他么真是活腻歪了!来人啊!”笮融说着,两旁却没人上前了。
“你们!”面对周围一群见风使舵得下人,笮融想死的心都有了。这些人刚才还听自己的指挥,现在却对自己视若无睹。
“好啊,你们等着,看本官怎么收拾你们!”
“你要收拾谁?”何进一皱眉,居高临下地看着已经瘫软的笮融,一脸的不屑。
“他好像不能接旨了!你们谁能帮帮他?”
“大人,我来!”“我来!”先前那帮衙役此时摇身一变化身正义判官,上来将笮融提起来,有摔在地上。
见笮融的膝盖并没弯曲,几个衙役将水火棍重重一打,直接把笮融打得“哎呀”一声,双膝一弯,跪倒在地。
何进也不正眼瞧他,展开圣旨读道:
“朕闻徐州典农校尉陈登,聪明睿智,勤恳生产,朕心甚慰。特此派大将军何进委任其暂代徐州牧一职,以表功绩。特许原徐州牧陶谦在职养病,钦此!”
“谢陛下!”陈登扶着陶谦两人双双接旨。
圣旨全文对笮融只字未提,但已经宣告笮融的徐州牧已经当到头了。
想想本来笮融的徐州牧就来路不正。没有经过任何人的举荐,只是因为陶谦病重这才“抢夺”了位置。
而在朝廷没有正式任命之前,笮融就已经俨然把自己想成一个终身世袭罔替的徐州牧了。这算盘打得很精明,却也很天真。
“笮大人,哦不,则笮国相,请起吧!”何进说着,冲旁边人使了个眼色,衙役们连忙把笮融扶起来了。
老刘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看向周围,忽然感觉少了点什么。
“阙宣呢?谁看到阙宣了?”
“回王爷,他往后堂方向去了!”
“糟糕!后堂有后角门直通大道!”糜竺一跺脚。
“何平,交给你了,带上十个人,给我追!”
“是!”随着老刘一声令下,何平领着是十个衙役连忙从后门追出。
暂且不提何平等人,单说老刘看向何进笑道:“没想到是大将军亲自来,真是有劳了!”
就见何进忽然凑近老刘说:“王爷,京城要变天了!”
“什么!”老刘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