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慧空一愣。
这不是很清楚的一百比三么?他这话什么意思?
“小贼,你脑子糊涂了吧?一百比三,你说是多少?”
“不要以为你装傻充愣就能蒙混过关!既然你不打算求饶投降,那么我也不会放你生路。你最好乞求一会儿大家在你身上少砍几刀,你也好少受一点痛苦!”
说着,周围的僧兵就像饿狼一样,提着刀再度慢慢逼近着圈子,眼睛里放出了饥饿的绿光。
老刘则摇摇头:“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度自绝人’啊!”
“小贼,你废什么话?休想拖延时间,大家上!”
只见一百僧兵齐刷刷从四面八方围攻而来。慧空在圈外,眼神里尽是止不住的轻蔑。
就在此时,华雄、老刘和何平三个人六臂齐摇,左右攻防着。这次也不留情,直接将兵器夺了来,就如同砍瓜切菜一样,僧兵被一个个掀翻。
这里面属华雄最是嗜血,虽然经过老刘的调教已经好多了。但他也是很久没遇到过这种团战的时刻了,战斗之魂瞬间燃烧起来。
“师父好厉害!”何平一阵惊呼,眼睛都快跟不上华雄手起刀落的身影了。只见华雄身法之迅猛,就好似一道闪电从人群中劈闪而过。所到之处人群尽皆败伏。
老刘也是不遑多让,平常看起来一个富贵王爷,斯斯文文的。打起仗来也是毫不含糊。也怪不得以何平所见,强如灵山寨童猛之流会轻易败在老刘手下了。
何平看到这里,也是热血沸腾。两个师父都如此以身作则,自己怎么能掉队呢?于是也杀出一条尸山血海来,鲜血浸满了衣衫。
局势瞬间逆转,三个人将这一百僧兵一扫而光。这些人死的人死伤的伤,受伤的也没有了说话行动的力气,瘫软在地绝望的等待审判。
这就是人间地狱啊!慧空看着,“哎呀”一声翻身栽倒。
“怎么样?大和尚,我说过的吧?你再看看是几比几?”
答案很明显不过了,三比一。
慧空浑身就像被卸去了力气一样。眼神空洞。
老刘冷笑道:“慧空,我想起了你刚才说的话,你说你看到的世界上有太多虚伪之人,这不假。但若信仰的东西不能救人于水火,那么就干脆不要信!”
“像你这样,不肯自断‘渡人’的身份,却又仇视着那些未曾真正得到‘道’的人们。你岂不是自相矛盾?”
慧空一个激灵,看着老刘,久久怅然无语。
老刘也不管慧空,看向华雄:“你带来多少人?”
“啊?我,我就一个啊!”
“什么?我不是让何平去搬兵了吗?”
华雄一愣:“王爷,我不知道什么救兵啊,我是在半路碰到的何平,他说让我来救你,我就来了!”
老刘好一阵无语。不过总算是把眼前的局面安全度过去了。至于后面的事,慢慢解决吧。
“那你又是因何而来?不是让你看着几位女眷吗?”
老刘一皱眉,想到华雄可不是个轻易会擅离职守的人,就有些纳闷。
就见华雄也是脸色微微一变,冲着老刘耳语了两句。
“什么?你说笮融在彭城准备造反?”
“对啊王爷,这是天云夫人和张秋兰告诉我的。她们说这是笮融亲口所言,也不知道真假。”
老刘沉思片刻:要说是以前,自己可能会信了。但是现在,笮融被软禁在家,又怎么会有机会造反?
想到这,老刘淡淡一笑:“华兄弟,你也别太紧张了。两位夫人的话可以信但不能尽信。如此我们多多调查就是了。”
“喏--可是王爷,这群死伤者和这群被捆起来的人,要如何处置?”
老刘耸耸肩:“还能怎么办?再去叫人吧!”
……
等何平再叫了一群衙役来,已经是日渐西沉,众人七手八脚地开辟了那条慧空率众而来的密道,将废井庭院和外界打通,于是衙役们都纷纷得以长驱直入。
为首的吕捕头一脸尴尬地向老刘跪倒施礼:“王爷在上,下官见过王爷!”
老刘微微一笑:“起来吧。吕捕头一向可好,可还记恨本王?”
吕捕头听完吓得魂不附体,直接在原地没有起来,而是更加磕头如啄米。
“王爷饶了下官吧!下官也是一时糊涂,没看清您的计谋手段,就胡乱对您怠慢无礼……王爷恕罪啊!”
“那你是认打还是认罚?”老刘忽然颇带玩味地说道。
“下官认罚!下官愿意自我惩罚,以示公正!”
老刘还没等说什么,华雄倒是一声冷笑:“既然如此,那你总得有个自我惩罚的项目吧?”
“这……下官一时半会儿想不出。”吕捕头低声下气地附和道。
“你会想不出?”何平笑道:“你们大牢里那些刑具不都是现成的么?”
“这……”
“算了算了,我给你出个主意!包你满意!”老刘点点头,扶着吕捕头起来。
吕捕头简直是受宠若惊,被耽罗王亲自扶起来,这回去怕是连衣服都舍不得洗了。
“您说您说!只要您说我都认!”吕捕头一拍胸脯。
“当时笮融拿出来的那个‘铁网烧烤’我就觉得不错,要不你试试?”
吕捕头一听脑子“嗡”了一声:
“大人!您饶命啊大人!我干捕快的,就要靠脚吃饭呢!大人您换个方式吧……下官求求您了!”
吕捕头哭成了一个饿极的小孩,三个人看了都忍不住摇头。
“那你还废什么话!起来把这些人送走,我的过错我可以暂时不追究!”
吕捕头两眼放光:“真的么?王爷!您真能原谅我?”
“赶紧走,再不走你就真有罪了!”
老刘也不多磨叽,让吕捕头一行人将死者就地掩埋。押着伤者回了下邳城内。
刘府内,何平仿佛一个大管家忙前忙后地给老刘端茶送水。准备饭菜。
“你不先回家看看你爹?”老刘问道。
“王爷这话说笑了,就是我爹让我留在您身边的。再说了,想回去便随时都能回去。”
老刘摇摇头:“你还是回家看一看吧。以后咱们就要离开徐州了,你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了。”
何平忽然双膝跪倒:“王爷……多谢您的恩德……”
说着,何平眼眶里竟然湿润起来,眼看着那一串晶莹就要喷薄而出。
老刘摆摆手:“行了,自家人不必客套,去吧,需要你的时候再回来。”
“是!”何平向华雄交代了几句,便出门回家了。
华雄在府里忙着其他事暂且不提,先说老刘,和几个女眷吃着饭。
三个夫人甘兰、露西拉、崔天云,和崔天豹媳妇张秋兰。
张秋兰虽然平素也是个活泼的性子,但经历了羞辱事件,已经变得有所收敛。要不是这次笮融把她和崔天云掳来,张秋兰也不会如此发飙。
但是她和崔天云不一样,她虽然有点好动的样子,但注意力却是无人能及。那个笮融说要在彭城造反的话,就是她听到的。虽然只有一句,却是印象深刻。
于是在回到刘府后不久,她就向在府里留守的华雄提到了此事。华雄自然不敢怠慢,即使老刘吩咐他要照顾好家里的女眷,华雄也深感此事重大,要第一时间报告。所以这才一个人上山。
这边老刘已经回来,宴席上,老刘问张秋兰:“张姑娘……或许我该叫你二嫂。但这样也会把你叫老了,我就单独称呼你吧。”
“王爷您随意就好。”张秋兰点头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你之前对华雄说的笮融造反一事,可是真的?”
张秋兰郑重地点了点头:“当然。那笮融把我们抓回去之后。倒也没有说做了什么侮辱的事,相反也只是把我们关了起来。”
“我不知道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动作。但知道他那天晚上喝多了,让我和天云过去给他斟酒,我才听到了这番话。”
“后来我和天云都不愿意‘服侍’他,他也没说什么,我们就不欢而散了。”
“哦?这倒是奇怪了!”老刘心里对笮融倒是有点好奇了。
一个人美色当前,又是居高临下的身份,竟然能“坐怀不乱”?那可真是世间罕有。不过这样的行为还可以有另一个解释。
那就是笮融此人,有着更大的野心。因此不会沉溺于这种男女之事。
如果是这样的话,此人心机之深,倒是不可不防。
“他只提到了彭城?没提到别的地方?”老刘继续问。
“没有了,他只是说了那一两句,多得没有再说。”
老刘点点头。难怪他会如此说。笮融本来就是身为下邳国相,督运下邳、彭城、广陵三郡的粮草。在彭城有窝点倒是不奇怪。
但现下也只是听了个模糊的信息,关于窝点具体在哪儿,老刘还是一脸懵逼。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砰砰砰砰!”声音急促,像是有什么急事。
华雄赶紧去开了门,只见吕捕头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连气息都没倒匀便急急说道:
“王爷,不好了!笮融、笮融他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