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远洲是水云洞最具潜力的弟子,在“那个”圈子已经初露头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在学校里,他也算是个风云人物,顾希月在主席会上她还见过他,可那时她并不知道乔远洲就是水云洞的弟子。
香满园门外。
易初满脸揶揄,“洲儿,说说,你是怎么招惹上她的?”
“我都不认识她好吧。”
“哎,等等,水云洞?洲儿,你老家在景区?”
“没有,这和台州双门洞不是一回事,水云洞是一个门派的称呼。相传,上古时期,岐伯掌管百草,典医疗疾,他到处游历,所救之人不知凡几,后来他居于水云洞,广收弟子,门下之人自称水云洞弟子,到了现在,依旧流传。”
“真没看出来,我们洲儿居然家学渊源,说说,你都学了些什么?”
易初明显不知道水云洞是个什么地方,代表着什么,他是真的以为像随处可见的道观那样。
“我现在没学多少,就是认识认识草药,翻一些病例,都没学妹知道得多。”
显然,在古墓的时候他被打击到了。
“我说洲,你没事吧,和学妹比什么,那能和人比吗?”
乔远洲想了想,易初说的居然挺有道理。
贺一言道:“听顾希月的意思,你们门派应该挺出名的,怎么没听说过。”
“嗐,不出名,像我们这样的门派还有很多,我们都排不上号。”
乔远洲说这话明显是谦虚了,水云洞作为四山两派一洞一会中的“一洞”,当然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聚会结束后,苏暖芊去找容家姑姑。
容雨婷利用自己的人脉,招了一批技术骨干,公司已经初具规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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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苏暖芊进来,几个人纷纷看向容雨婷,以为是新招的人。
容雨婷向他们介绍:“这是苏暖芊,我的合作伙伴,也可以说是我的老板。”
这几人都有三四十岁了,结婚早的,孩子都和苏暖芊一样大,这乍一见这么年轻的人,谁不往新招的人身上想。
可一眨眼,人家变老板了,还是老板的老板。给能当女儿的人打工,心里多多少少都有点不舒服。
接着,容雨婷又向苏暖芊介绍,“这位是律师,这位是总经理,这位是财务,这位是助理。”
“你们好!”苏暖芊一一认过去,她知道他们对她不服,但她出了钱,聘请了他们,就得乖乖给她干活。
苏暖芊没打算理会他们的小九九,直接商讨策划的基本结构,而容雨婷也迅速地整理了一份,关于中医护肤市场经济和一份店面开办营业过程中需要解决的各种问题相关的资料。
都是雷厉风行的性格,几人看老板都开干了,他们也只能按下自己的不满,做自己该做的事。
苏暖芊的态度很明确,不满意的可以走,没人拦着。
这样,倒是没人走了,毕竟舍不得高薪。这也让他们知道,这个年轻的老板和他们以往遇到的老板不一样,不是那种汲汲营营、蝇营狗苟的人,在她这里,只奉行一个准则:能干就干,不能干就滚。
靠花言巧语投机取巧的人注定在这个公司待不长久。
苏暖芊说出自己的要求,“店面要大,最好是独立的,有六七层这样,可以不用在人流量大的地方,偏一点没问题,但环境一定要好。”
容雨婷道:“这个没问题。不过有一件怪事,最近有一笔高达十亿的资金从m洲的银行转到我们公司,因为这一笔资金的流入,替我们解决了很多问题。”
m洲银行,苏暖芊想都没想,就知道是容陌,除了他再没有人会人傻钱多到投资一家才刚有一点苗头的公司。
苏暖芊心里暖暖的,她并没有给容陌说过这个事,他可能是在书房看到了规划书,但他并没有贸然插手,而是选择用这种方法来帮助她,始终尊重她,对于她的事,不冒然,却又在关注,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想到容陌,她又有点好笑,不知道他的醋劲过了没。
苏暖芊说道:“我知道了!”
容雨婷觉得奇怪,这样一笔资金的流入,苏暖芊好像半点也不奇怪,仿佛当十亿是十块钱似的。
苏暖芊有些心虚,容雨婷不知道这笔资金就是自己侄子的,但容陌作为zeus的身份没给容家人说过,就让她自己脑补吧。
看苏暖芊没有解释的意思,容雨婷也就放下心中的困惑,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
她将一份资料交给苏暖芊,“门店地点初步已经选定了,是在西环偏僻地带,但到底是离得远了,就只有绿化好一个优点。”
土地资料很详细,包括具体地点,买卖价格,还做了一份门店的模型,不得不说,绿化是真的好,周围居然种了将近十亩地的桃树。
“这周围的地都买了?”
“对,都买了,毕竟咱们做的是高端路线,不能被其他因素影响了,占地面积大了也有发展的空间。”
苏暖芊拍板决定,“可以!”
容雨婷又道:“最近我收到消息,疑似有土地规划的项目要在西环启动,一旦这个项目确定,我们也不算亏,不过即使这个项目能确立,也要好几年。”
“没关系,正好我们可以在这个时间段发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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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店面的事已经确定下来,接下来每天苏暖芊忙得都脚不沾地,除了一些决策性的问题,还有其他大大小小的事,几乎都需要她过目。
有时苏暖芊不禁想:自己不是已经找了个代理人了吗,怎么还会这么忙?
想完了,还得继续投入到忙碌的工作中。
周末的时候,苏暖芊终于回到了抚照园,很安静,连平时在花园里忙碌的园丁都不见踪影,她推开房间门走进去时,就看到容陌躺在她的床上睡着了。
苏暖芊在门口愣了愣,双腿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朝着他走过去。
容陌看起来很累,眼底下还有清晰可见的淡淡青影,好不容易养回来的肉又没了,整个人似是又削瘦了一些。
国内没什么能让他这么忙的,必然是因为m洲的事。
上次走得那样匆匆,也不知道刚得的矿脉怎么样了,有没有出问题。
睡得这样沉,连她开门都没发现。
想到这里,苏暖芊不可抑止地生出了一股子心疼来,本来是来陪他的,自己倒忙得不见人影。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眼睑。
事到如今,苏暖芊不得不承认当初她就是为色所迷,容陌的脸不能细看,不然忍不住。
温热的呼吸顺着他若悬胆的鼻梁划下,轻轻描绘着他的薄唇,在那里流连忘返,如记忆中柔软。
手摸索着碰到他的手腕,指尖搭在桡动脉上,一缕灵气顺着跳动的脉搏进入血液,流转全身,修复着他的身体。
容陌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掌心压住苏暖芊欲抬起的脖颈,眼睛紧紧盯着她。
苏暖芊突然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趁人睡着偷亲,不,光明正大的亲,被正主抓了个正着,还怪难为情的。
容陌手腕一翻,握住苏暖芊搭在他手腕上的手,将她整个人往床上一带,接着苏暖芊就被他抱了个满怀。
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将一缕头发缠绕在他的指尖,一圈一圈,就像他被缠紧的心脏,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委屈。
“你说过要陪我的,”他叹了一口气,又道:“不过我知道你忙,没事,你的事比较重要,我还能忍,你忙去吧,我在家等你。”
苏暖芊觉得又不好意思又好笑,怎么着,是不是后面还得接:我不哭,也不闹,保证乖乖的?
像是她放着家里的娇妻在外面鬼混似的。
光嘴上说得委屈,但搂着她的手可一点都没放松。
都说撒娇女人最好命,但男人撒起娇来可一点都不差,更何况还是长得好看、自己喜欢的。
苏暖芊一手肘撑着床,一手摸着容陌的侧脸,他黑色的瞳仁在看着她的时候,那黑色总是如潮水一般退去,剩下的只有一片琉璃一般的瑰丽与璀璨,让她总是能清楚的将他眼中的情绪看透。
被这双眼注视着,心脏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跳起来。
苏暖芊微微别开头,说道:“你可真好,那我就放心了,我接下来还有一个月要忙呢,忙完又到开学的时候了······”说着还叹了口气,好像很无奈似的。
容陌的表情裂了,搂着苏暖芊后腰的手紧了紧,两人贴得更紧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抹淡淡的锋芒凌厉和无奈喟叹,“要不要再给我零钱花?”
苏暖芊倏然间瞪大了眼睛,“小三······呸,娇妻不都是善解人意,不要零花钱的嘛,”说着脸上又露出不忍,“算了,谁让我心地好,给你个一二百块钱儿花花吧。”
“你当我是什么?!那你说说,你在外面还有几个,”语气陡然变得斩钉截铁,“你放心,我绝不会争风吃醋!”
要不是双手抱着苏暖芊,这架势就要起誓了。
“唔,我想想啊。”
苏暖芊说着还掰起指头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