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吗？”
符老头看着叶千帆的眼神，又嘿嘿嘿笑了起来道：“反正你都要死了，我跟你说也无妨！”
“原本我是住在那繁华雾城中的算命先生，虽然那不过是个五弊三缺的行当，但起码我住在城内啊，不用像你们这些游民一样居无定所，甚至还要防备着那些诡怪随时把人给捉走！”
“可我倒霉，我得罪了权贵！”
“他们势要将我赶尽杀绝，害我不得不溜出雾城，成了流民中的一员！”
“我不甘呐！”
“若是再让我在雾城中呆上个几年，我肯定能靠着阴阳交合、岐黄妙术登上仙界，位列仙班！”
“奈何我在与一女子修炼阴阳之术时被发现了，结果功亏一篑！”
“唉！唉！！唉！！！”
符老头连连叹息了三声。
但叶千帆却是听出了这个故事的重点，总结成一句话就是老婬虫为了修炼成仙，霍霍别人家闺女的时候被发现了，所以被追杀，他迫不得已逃出了雾城呗！
整那么复杂，兜那么大一圈，结果还不就是一句话！
活该！
真活该啊！
叶千帆忍着痛苦，好想冷嘲热讽他几句。
像你这种人渣还想成仙？
这天道不公，也应当有个限度吧！
“不过！”
符老头说到这，忽然话锋一转道：“就算我被赶出雾城又如何？”
“我一样能从古籍之中找到成仙的路子！”
“哈哈哈……”
符老头说到这，又得意大笑了起来，一副洋洋得意不可一世的嘴脸。
叶千帆这才明白为何同为游民，他总是能在符老头那里发现很多书籍残页，而且符老头还认字，现在一切就都解释得通了！
这些残页怕就是他从城里头带出来的，而叶千帆也是借着这些残页上的字，才终于学会了这个世界的部分文字，让他能看懂一些常用字，比如公告板上的内容之类的。
不过就在叶千帆努力想要回想，那些残页上写的都是什么的时候……
他却因为失血过多，而感觉自己浑身发寒。
甚至连带着脑袋也都昏昏沉沉了起来！
他这是快死了吗？
“来了！感觉来了！！！”
就在叶千帆迷迷糊糊的时候，符老头却是忽然瞪大了眼睛，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一样，他张开了自己的双手，像是在接纳某些东西！
难道是因为老头献祭成功，所以神明赐予回馈他力量，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了吗？
这黑心的老头真要成仙了吗？
好不甘心啊！
“我要成仙了，我要成仙了！”
张开双手的符老头，激动得声音都在抖道：“哈哈哈……我已经感觉到那种愉悦，那种祥和，那种浑身充满了力量的感觉了……”
“我看到南天门了，那是仙界……我到仙界了……”
这就成仙了？
叶千帆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劲。
虽然他已经浑身都动不了了，但他的眼角却还是能看到符老头的，然后就在他借着昏暗的火把的光看到符老头所谓成仙的模样之后，顿时瞳孔剧烈一缩！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成仙吗？
只见……
符老头的下半身开始被鲜血所染红。
是的，叶千帆很肯定那是符老头自己的鲜血，因为叶千帆看到符老头光溜溜的脚踝上，还有穿着草鞋的脚背，都裂开了大大小小的口子。
那些口子正在大量地往外溢血，但符老头似乎并无所察！
他此时脸上的表情洋溢着极度的快乐和兴奋，甚至嘴角都上扬得有些扭曲了，像是笑过头的小丑，不仅没给人一种开心之感，甚至给人一种诡异之感！
而且叶千帆还发现……
那些伤口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着，但那些东西隐藏在鲜血之中，叶千帆看不清，只感觉有些瘆得慌！
不仅只有脚背和脚踝的伤口，符老头穿着的长裤底下，似乎也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试图想要破开裤子，探出头来！
很快……
“嘶啦！”
符老头那并不结实，甚至打满补丁的裤子终于被那些东西给撕烂了，戳破了！
一条像是巨型鼻涕虫一样的东西从小腿补丁上，探出了头！
那鼻涕虫身上覆盖着无数的黏液，褐色，头尖。
但怪就怪在那鼻涕虫，似乎是长在符老头的身上一样，不仅不爬出来，而且只会不停地往外蠕动，就像是章鱼的触手一样！
随即……
那鼻涕虫还越长越大，从一开始的一指宽，变成了足有婴儿小臂宽，再到后来，那鼻涕虫连接着付老头小腿的位置，竟然已经有成人大臂粗细了。
而且这样的鼻涕虫，在符老头的腿上还不止长出了一条，而是数十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