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韭推开门,一眼瞧见七七,怔了怔,“嗷呜”一声噔噔噔冲了过去,恶狠狠扑向七七。
七七没有防备,轻易仰倒在床上。她慢慢眨了眨眼,从神游中清醒,迷茫地回视春韭。
这个角度……春韭有些恍神,压在七七身上一个劲地瞅着她,全然忘了来意。
七七眼睛圆润润的,黑白分明。眼里纯净透彻,此刻幼兽也似看着自己,无辜又茫然,撩得春韭心头痒酥酥的,莫名生出犯罪欲。
左边眼尾,缀着一颗小小的泪痣,浅浅的黑,隔远了看完全注意不到呢。
睫毛,很短,却浓密整齐。不大像女孩子的睫毛,春韭模糊地想,目光情不自禁地往下移去,活脱脱痴汉作风。
七七不喜欢被压制,忍了片刻,见情况没有好转,便试着挣了挣,意欲了结此时的窘况。
然而,肩膀被春韭握着,七七根本使不上力,又谈何脱困。
主人说过,修者动手不动口。
七七也记得,有一次主人孤身途遇巨魔,罕见没有拔剑硬上,而是一脸淡定扯东道西拖时间,暗中命七七遁走求援,如此才逃得一劫。
毕竟,元婴初期怼上渡劫魔头,即使变态如剑修也抗不住。
至于后来主人刚晋升化神便去雪耻,已是后话,暂且不提。
七七乖巧老实,一向谨遵主人教诲,那么……
“有人来了。”
七七冷冷出声,一边抬手抵住春韭的下巴,往上推开,浓浓抗拒意味不言而喻。
春韭急忙弹起,心虚气短,没头没脑跑去开门。转瞬回过味儿来,无法相信自己鬼迷心窍干了什么,又羞又燥,直欲尖叫跳脚打滚耍赖失忆,实在不知如何解释澄清。
同时觉得,固然尴尬,但不至于不能见人,七七的话别扭得很,外人听着徒惹误会。
春韭脑中炸着锅,手上却没停,开门一看,真的有人。
“师、师哥好。”
春韭干巴巴道。
圆矮修士笑笑,不动声色收回自己伸到一半想要扣门的手,兜进衣袖。
“师妹,这是你的玉秀法衣,以及身份玉牌。”
春韭忙不迭接住。
“谢谢师哥。诶,只有我的……搞错了吧……”
修士微笑不语,越过她,往房中探去。
“七七师妹在吗————”
“在的。”
七七侧身绕出门,拿到自己那份法衣玉牌。
“劳烦师哥了。”
“无碍,分内之事。”
打量两人一番,他补充道:
“法衣即可换上,玉牌莫要遗失。一刻后,到弟子阁集合。”
春韭的脸顿时垮塌。
许是觑见春韭的脸色,他愉悦地眯起眼,才接着道,
“这次无需步行,半山有传送阵,踏入即到。具体位置————这位七七师妹知道,我便不再赘言。”
最后一句,话尾上扬,意味深长。
然后,他就消失了。
徒余一张小小的纸人打着转飘落地面,春韭愕然拾起一瞧,俨然就是一个缩小版的师哥。
“哇喔~好厉害啊!”
“对了七七,他说的传送阵时怎么回事,之前没听你说过呢。”
七七一默,心道是你要飞的。
面上反问:
“你刚刚……”
春韭眼神飘忽,也不追究传送阵的事了,尬笑着回房:
“七七啊,换衣服吧,这次可不能迟了。”
同时腹诽道,好啊你个七七,不老实的!传送阵是一桩,蒲公英我看你也未必无辜,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咬死你。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