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养个三五日,差不多就恢复了。”
最终看了看成品,徐文元也挺满意。
他一个半步化神的修士,有的是办法治疗这种凡夫的伤病。
可他已在休假,要扮演游方道士的人设。自然不能搞些机械降神手段。
他方才施展的手法虽说看似神乎其神,但从原理来讲,没用啥突破练气修士的范畴的东西。真要有天资聪慧的胚子,说不定还真能从中学来一两套练气期的急救法子。只不过化神老祖的真元操控精度,怎么说都有些犯规,能不能学来得看天赋。
治好这伤重的大汉以后,店内南北的商客,看徐文元的眼神,明显热切了很多。有个啥头痛脑热,腿脚不灵的毛病,也要来问诊一二。
徐文元倒也是来者不拒,有病的看病,没病的唠嗑。富家的多给些财物,穷苦的少收个鸡蛋。居然给给这店里的顾客们都把了把脉,看了看病症。
次日一早,徐文元就背着药篓,带着土特产与佩剑,向着泾川镇的方向出发。
在先前救人的时候,他已经看的明白,这壮汉身上的伤口是个狐妖所伤,境界应该不到化形,折算到修仙的路子,应该算是筑基期。
妖怪害人的事情,没遇到的时候可以装作不知。遇到了,怎么也得去现场看看。
所以他休假的下一站,就定在了渭州。沿着几个壮汉的来路,他顶着日头走向了泾川镇。这山中的小路看似难走,但他一跨的功夫,就窜出百步。百里地的路程,不一会儿功夫便赶到了地方。
溪水边的泾川镇并不算大,大体上只有几百户人家。两条主道十字交错,在小镇的中心汇成了一个广场。此时的街道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1瑟瑟发抖的居民藏在屋子里,地窖里,不敢出声。一些试图逃走的山客,被撕成几节,随意的丢弃在路边。还有挂在旗杆上的道士,死在房顶上的和尚,以及十多个试图降妖的侠客。
那狐狸有三层楼大小,就这样慵懒的躺在广场中央。
侠客们多半已经死了,但也有几个有口气的。但这活人还不如私人,似乎是已被妖兽吓傻,胆气尽失。如今他们都在广场的边缘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与杂物、碎木混成一团,等待着死亡降临。
街道不长不宽,广场不大不小。
狐狸一抬头就看到了从镇子边缘走来的徐文元。他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游方道士。这算是近日第几波降妖的来着?这两日,他已经见了用弓箭的猎户,持刀剑的侠客,用剑戟的捕快。还有说着奇奇怪怪咒语的道长和啰啰嗦嗦的和尚。
徐文元也在打量着狐狸。
嗯,尚未化形的妖兽,灵智较低。脖子上挂着铃铛,应该是哪家山门里饲养的妖宠。杀人就杀了,还窝在市镇里不走,明显没有遭受过社会的毒打。雪白的毛儿刷的锃亮,养他的人儿应该还下了番功夫。
短暂的平静在对视的第四个呼吸被打破。
徐文元还在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狐狸,狐狸却失去了耐心。他坐起来,四只爪儿在地上刨来刨去,来回渡步了几圈,然后就狰狞着向徐文元扑来。妖兽的速度极快,在半空中仿佛变成个白影。
果然是个畜生,没啥耐心。
徐文元摇了摇头。
在极短的时间里,他先是摆出了剑指的起手式,略微寻思了一下,又改成了符箓。两指之间忽然出现了一张符箓,夹在指尖,在真元的催动下,符纸上的朱砂笔迹散发出了诡异的红光。
半空中,狐狸的表情从戏谑到疑惑,又在极短的时间内转为恐慌。
扑在空里的他忽然就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对面那道人的符纸,仿佛是个可怕的黑洞。
这符箓有着巨大的吸力,把半空里已经无法控制自身的狐狸吸了进去。三层楼高的妖怪,化作了一缕白烟,收录在了符箓之中。狐狸挣扎着想从这个狭**仄的符纸里脱身,澎湃的妖力撞击在纸壁之上。
徐文元灌输了一些真元进去,还在颤抖的符纸归于平静。
嗯,这里将会是妖狐接下来几天的牢笼。
如果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真好可以拿来钓鱼执法。连着养狐狸的混账东西,一起教育。
如果碰到点子扎手,惹不起的,那也把符箓交过去,有个交代。免得撕破脸皮。
刚要一发剑指真把半空里的妖狐给打成碎泥了,场面难看不说,以后被主子找上门来,也得弄的灰头土脸,不好交代。
江湖嘛,都是人情世故。
徐文元用手指稍微搓了搓符纸。
三吕镇妖符,天师府出品。
挺好使!
他面色如常,把符纸卷了卷,重新塞进了兜里。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就好像这狐狸就没在此处出现过一样。只剩下了街上发臭的死尸,沿途被破坏的门店,以及狐狸在广场上刨出来的大窝。
“狐妖已除,大伙儿莫要惊慌。”
徐文元对着广场上还缩成一团的侠客说到。浑厚的声音直接在镇子的上空响起,直接传到了地窖,钻入了房间。告知了每一个还在瑟瑟发抖的居民与旅人。
然后他随后取下了被挂在旗杆上的道长尸首。又使了些手段,收敛了镇里镇外惨死在狐狸手中的蒙难居民。
自古以来,不同的凡世里,都少不了行侠仗义的豪客。降妖除魔的卫道士。这些人横死于此,稍微收敛收敛,也是应该。
一些大胆的乡民,钻出了房门。然后担惊受怕的在四周寻找妖狐的踪迹。不久之后,便是震天的哭喊。死了家人的,毁了房产的。各自伤心。八壹中文網
当然也少不了道谢。
只不过乡民们没看到狐狸的尸首,怕这狐狸只是暂且离开。所以谢的也有些迟疑,怕徐文元冒领功劳。
待到这镇子恢复了正常,徐文元也没等到什么上门算账的幕后黑手,他有些失望。稍微整理了一下行囊,便从这泾川镇的中心穿过,直往渭州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