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邢峥接起电话,语气是充满敬重的。
“会开完了?”老太太沉声问。
“嗯,开完了。让奶奶操心了,我很抱歉。”他一脸歉意。
“我在公司对面的小鱼菜馆,你过来陪我坐会。”
“好。”邢峥挂了电话,迈步朝着电梯走去。
程牧跟上,“邢总,应堃的电话接吗?”
“你接,该怎么说就怎么说。”邢峥冷声道。
“知道了。”
……
邢峮办公室
他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转动着转椅,脸上的表情十分肃穆。特别是那一双眼睛,一片冷寂。
邢沛林推门进来,将门反锁,直直的看着他,“你怎么想的?”
闻言,邢峮抬眸看向他,脸上的表情平静的很,并没有立马回答他的问题。
见状,邢沛林的脸上浮起一抹焦躁,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语气中带着几分斥责,“你倒是说话!”
“说什么?”邢峮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漫不经心,“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说什么还有用吗?”
邢沛林的眉头拧了起来,很紧,眼眸里尽是不甘心与气愤,“邢峥搞什么鬼?”
本以为这次借着他一意孤行中断与傅氏的合作,会是他们的一个机会,能把邢峥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的。
却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没有执意了,还这么轻易的就妥协了。
邢沛林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这是邢峥给他们挖了一个坑,让他们顺着他的意思跳下去了。
“什么意思?”邢峮嗤之不屑的一声冷哼,“你还没看出来吗?就是我们被他反将一军了。”
“所以,什么跟傅氏中断合作,都不过是他抛出来的一个饵,就是为了让我们自己跳进去?”邢沛林只觉得眼皮跳了跳。
邢峥这个人诡计多端,心狠手辣,他是知道的。只是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把这些手段用到了家人身上。
嗯。”邢峮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改变。
倒是邢沛山听他这么一应声,脸色瞬间就泛白了,眼眸里有着抹不去的担忧,“你说,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的用意了?”
“他不是一直都知道你的想法?”邢峮不温不火道。
“他是知道我的想法没错,但这些年来,我们俩不都是我唱白脸,你唱红脸,配合的很好。他可是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这下不是……”
“没有怀疑过我?”邢峮打断他的话,凉凉的一笑,“我们是父子,你觉得他会相信我和他是一条心的?”
闻言,邢沛林一怔,眉头一拧,“你的意思是,他一直以来都没有相信过你?”
“换成是他和大伯,你觉得你会相信吗?”
“当然不会!”
“那不就得了。”
邢沛林脸上的表情有些散,也有些郁闷,“你说,他会不会已经怀疑……你和傅芷晴的关系了?”
“这段时间,傅芷晴可没有让他有破镜重圆的意思。反而还让他和岑溪的夫妻关系更好了。”邢沛林一脸愁容。
“早晚的事情。”邢峮不咸不淡道。
“我说,你怎么就一点也不急?”邢沛林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一时之间完全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急有什么用。”邢峮缓声道,“早晚的事情,不过就是现在提前结束兄友弟恭而已。表面的客气,总归是要撕破的。”
说着,从椅子上慢条斯理的站起,拿过手机和车钥匙,朝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邢沛林问。
“有事。”邢峮一脸淡然道,并没有回答他,然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见状,邢沛林的眉头再次拧成一团,那一双满是清明的眼眸里浮起几分疑惑与茫然。
他的这个儿子,他是越来越不明白了。但,他却是相信,他在老大那里拿不过来的东西,他的儿子应该能从邢峥手里拿过来。
……
傅芷晴一脸呆滞的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脑子是空空荡荡的,除了回响着邢峥说的话,一点其他的思绪也没有。
她捉摸不透邢峥此刻的想法,虽然已经保住了与傅氏的合作,但她总觉得过于容易了。
有的时候,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就好似当初她与邢峮的关系,不就是让她一身是伤吗?
无力的坐在沙发上,眉头紧拧,一脸若有所思。
手机响起,是傅洪涛打来的。
“喂,爸……”
“这一次,你做得很好。”耳边传来傅洪涛愉悦的声音,乐呵呵的夸着她,“邢氏负责人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合作不会中止。”
“你就好好的在邢氏上班工作,公司这边的事情,你不必担心。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尽快想办法与阿峥重归于好。”
“爸……”
“好了,知道你忙,我也不打扰你了。好好工作,如果可以就尽量多帮公司争取一点项目。”说完,也不给傅芷晴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挂了电话。
傅芷晴听着耳边传来的忙音,还有那一句“如果可以就尽量多帮公司争取一点项目”。
“呵!”
傅芷晴笑了,笑得苦涩又苍凉。
原来,她在傅洪涛的眼里,不过是一座搭线的桥梁而已。
他根本就没有把她当成是女儿,只是一个为他争取更多利益的工具。
而所有好处,都与她无关。最后都是交给傅时元那个野种。
想着,傅芷晴的唇角狠狠的抽搐着,眼眸里一片阴森。
她怎么可能让那个野种得逞呢?既然是她争取来的好处,那自然只能是她的。
连亲妈她都押出去了,她又岂会甘心白白的为傅洪涛谋好处呢?
等着吧!
傅家的一切,到最后只能是她的。还有邢峥,也会重新属于她。
……
小鱼菜馆
邢峥推门进包厢时,老太太已经在了,显然等了他有一会了。
桌上摆着几份菜,还有一壶茶。
“奶奶。”邢峥恭敬的唤着她,“今天的事情,很抱歉。让您老人家……”
“吃饭,饿了。”老太太打断他的话,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起。
见状,邢峥也没再说什么,亦是拿起筷子陪着老太太用餐。
“溪溪在东城有没有受委屈?”老太太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