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蒋金枝一脸惊恐的看着老太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她嫁进邢家三十几年,尽管一直都知道老太太对她这个儿媳妇并不满意,但老太太却也是个很重面子的人。
从来没有对她说过重话。
算起来,上次邢诗颖的事情,算是老太太对她说得最重的话了。
但是现在,她竟然说出“把她赶出邢家”的话。
这让蒋金枝瞬间就慌了,再也不敢闹事了。
如果真的被赶出邢家,她不仅丢的是脸,还有她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生活。
可是,她又不甘心。
“阿峥,赶紧送晓柔去医院,我晚一点再来。”老太太对着邢峥沉声道,然后又转眸看向蒋金枝,厉声道,“你跟我来!”
蒋金枝不敢有所不满,只朝着岑溪狠狠的剐去一眼,这才跟着老太太进屋。
邢峥开着车子离开,快速的朝着医院驶去。
一路上,邢晓柔很安静,与岑溪坐于后车座,只是一个劲的问着“阿经在哪里”这句话。
岑溪听着很心酸,也很心疼。
车子很快到医院,两人扶着邢晓柔去急诊室。
邢晓柔被推进手术室,邢峥与岑溪在手术室外等着。
邢峥的表情很不好,整个人阴沉阴沉的,特别是那一双眼睛,森冷的吓人。
“不会有事的。”岑溪走至他身边,紧握着他的手,柔声的安慰着。
这才发现,他的掌心竟然有着一层薄薄的汗。足以说明,他此刻的是既怒又忧。
另一只手摸向自己的口袋,不知为何,此刻竟是特别的想要抽烟。
但,他的口袋里并没有烟。
他没有烟瘾,偶尔别人递给他一支烟,他也就抽上那么一两口。最重要的是,他从来不会在岑溪面前抽烟。
“她……不是去国外了吗?这些年不是一直都在负责公司在国外的发展吗?”岑溪看着他,轻声问。
语气中是充满了关心的,当然也有疑惑。
闻言,邢峥重重的爬了下自己的短发,眉头拧得紧紧的,表情更是冷沉的很。
“那都不过是二叔一家编出来骗外人的。”他不屑的冷哼,“五年前,晓柔生病了。她不记得任何人,也不记得任何事情。”
“二叔一家怕晓柔的病影响到邢家,也影响到公司,这才对外说是去负责国外的发展了。”
“但,其实是把她送去国外治病了。可如今看来,就连这个治病的说法,怕都是他们用来骗人的。”
“她……怎么会生病的?”岑溪轻声问,“五年前,她是那么的神采飞扬,精神焕发的。怎么可能突然之间就病了?”
“不管任何病,总得有潜伏期的啊。总不可能突然之间就来的,更何况是她这个病。若不是被严重刺激到,那很有可能就是药物了。”
邢峥的眉头拧得紧紧的,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半晌后,拿出手机给程牧打了个电话,“你查一下,这五年晓柔的事情。有没有出国,如果没有出国,她在哪。”
“晓……晓柔?”电话那边,程牧震惊的很,“她……不是在国外负责……”
猛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轻声问,“她……没有出国?”
邢峥深吸一口气,“嗯,十之八九。你查一下,尽快。查到了,马上告诉我。还有……”
他微微的顿了一下,似是在做着一个很难的决定,“也查一下,她生病前的事情。跟谁走得近,是不是有一个叫阿金的男人。”
“阿金?哪个金?”程牧问。
“不知道。你查着就是,尽快。”
“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去查。”
岑溪不说话,就这么陪着他,一起等着邢晓柔。两人的表情都很沉重。
突然间,似是想到了什么,抬眸看向邢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邢峥看着她。
岑溪咬了下自己的下唇,用着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道,“你说……她会不会是情伤?也不是,会不会是二叔和二婶把她逼成这样的?”
“她喜欢的人,并不是二叔和二婶认同的。就像我一样,跟你们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所以,二叔和二婶逼迫她分手。”
“又或者,他们瞒着她,私下做了什么。”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的,毕竟在他们眼里,门当户对才是最重要的。
特别是二叔一直都想要取代他坐上邢氏最高位,那么不管是邢峮还是邢晓柔的婚姻,都必须是用来巩固他们二房地位的。
“等程牧查到了再说。”邢峥沉声道。
“嗯。”岑溪点了点头,“身体上的伤,医生可以治好。可是她心理的伤,医生却是无能为力的。也不知道她口中的阿金到底是谁。”
更不知道邢晓柔这五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更让岑溪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邢晓柔出现。
“阿峥。”邢峥更沉思着,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然后便是见着经谦迈步朝着这边走来。
他穿着白色的医生外褂,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既绅士又斯文。
走至邢峥面前,打量着他,“听同事说,你急匆匆的来了急诊这边。可是出什么事了?是……”
他的视线落在岑溪身上,她的衣服上还有点点的血渍,“哪受伤了?你说你也真是,尽……”
“不是我。”岑溪打断他的话,礼貌的一笑,“我这衣服上沾的血是别人的,这会还在手术室里。”
“哦,那就好。”经谦长舒一口气,“那这家伙也不用担心了。你是没见过之前几次,你受伤时,他那恨不得伤在他身上的样子。”
闻言,邢峥没好气的剐他一眼,“闭嘴!”
“行,不说了,不说了。”经谦微笑着点头,“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滚远一点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了。”邢峥冷声道,“我现在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行,行!我远离你的视线!过河拆桥的家伙!”经谦没好气的说道。
手术室的门打开,护士推着邢晓柔出来。
“阿经。”邢晓柔虚弱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