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中你的心事了?”
池言西森冷的目光扫过她娇艳却苍白的脸,长指捏住她的下颌,冷声道,“这才是你嫁给我的目的吧。”
她莹亮的眼眸闪烁着晶光,眼眶泛着湿气的潮红,“你一直是这么想的吗?”
“除了这个,你还能给我更好的解释吗?”
他的声音带着隐忍的怒气,“当初你接近我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人了,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你要怎么解释你的行为?”
不知道是因为他过于高大沉重的身躯压在她身上,还是他话里的诘问太伤,余笙只觉得胸口闷沉沉的,很难受。
她压抑住心底滋生的疼痛,仰着一张明艳动人的脸孔,轻声问道,“我要是承认了,你真的会帮我搞垮余家吗?”
这句话说完,池言西眼底最后的一点暗光也跟着覆灭,他的心一沉再沉。
虽然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这种猜测,可远没有她亲口承认带来的冲击强。
他怒极反笑,埋在她颈间低笑出声。
两个人的胸口紧紧贴着,她能感觉到他胸腔内强而有力的震动。
她抓紧身体两侧的灰色的床单,面色沉寂的看着天花板。
当初她嫁给池言西除了是真的喜欢他之外,也确实有点私心。
不过她从没有想过利用池言西的权势去做什么,她只对他提出一个要求,进金域集团。
因为她觉得,为父亲报仇,夺回父亲的公司,这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希望能靠自己的力量亲手完成。
现在她的能力虽然仍旧不足以和余若海对抗,但在宁市只要她想,就算离开金域,向她抛出橄榄枝的大企业也绝不会少。
她的仇,她总能报的。
余笙缓缓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身上男人的怒气。
每次惹到他,他总是要折腾她到下不了床的。
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胸口却倏地一轻,接着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凹陷的大床也恢复了几分原有的高度。
余笙睁开眼睛,微微侧头,只见池言西正背对着她整理衬衫上的褶皱。
他缓慢转身,俊美的五官依旧冰冷,嘴角挑起一个讥讽的笑,“你觉得我会为了区区一个你,浪费时间和精力去对付余家吗?
“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更何况......”他眸底的温度又骤然降了几度,“余佳依比你强多了,起码她勾引我的时候心里没有装着别的男人。”
他心里那股无名火难消,扯了一下领带,头也不回地踱步离开。
余笙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被他弄皱的裙摆,镇定自若的下了床。
她来到楼下的客厅,正巧碰到李叔要抱着孩子回房间。
“今晚我带他睡吧。”
“可是少爷他......”
“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李叔刚才看到池言西怒气冲冲的离开,多半也猜到了他们应该又吵架了。
他把孩子给她,无奈地叹息道,“少奶奶,虽然说少爷的脾气不太好,但他对你还是比较上心的,你又何必故意惹他不快。”
“我没惹他。”
“这事只有您自己心里明白,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样的人也都见过了,您的想法瞒不过我,这些日子您对少爷很冷淡,甚至有时候您听到少爷不回来时,还放松了不少,可能您觉得自己情绪藏得很好,但是谁又看不透呢。”
李叔说着无奈的摇摇头,转身走了。
余笙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
几分钟后,她抱着孩子回了房间。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她照顾起宝宝来已经很有样子了。
也不再像最开始那样手忙脚乱的。
她给宝宝喂了奶,换了纸尿裤,然后便哄着他睡了。八壹中文網
月明星稀,关了灯的室内晃着水波似的凉白的光。
小婴儿软乎乎的手抓着她的手指,力气很大,攥得紧紧的。
她荒凉不安的眼眸中找回了几丝暖意,思绪渐渐悠远,半晌后,她沉沉地睡去。
睡梦中,池言西正用邪佞的表情望着她,好像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而画面一转,下一秒,余佳依就已经坐在了他的怀里。
她对着自己笑,带着报复性的快慰的笑。
余笙感觉自己的心脏正绞痛着,拼命想要逃离他们,但双脚像是灌了铅,一步都不得。
余佳依一步步向她靠过来,她身后是一望无际的大海。
她站在边缘,再退一步便会掉入海中。
惊恐,屈辱,无力......
余佳依露出一个极其灿烂的笑,“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你永远都争不过我。”
余笙想要说话,但却说不出来。
这时余佳依的表情瞬间变得阴狠起来,直接伸手用力地推了她一下。
余笙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下坠,最后落入冰冷的大海中。
她对水是极为恐惧的,浑身不住的颤抖,她觉得自己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可就在这时,一具滚烫的身体贴近了她的身体。
她被这股暖意包围着,渐渐安定下来。
她睁开眼睛的瞬间,泪水划过眼尾。
周围没有海,但是那股火热还在。
她被一个炙热的怀抱紧紧抱住,像是置身在一个暖炉当中。
空气中漂浮着浓重的酒气,她不禁皱了皱眉。
她完全不知道池言西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男人的呼吸喷在她的后脑勺上,清冽的檀香味没完全被酒味遮掩,若有似无地将她包围住。
他的呼吸匀称,应该是睡着了。
她抹去眼尾处的湿痕,想要挪开他横在自己腰间的手,但是他却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你,你没睡?”
黑夜中他的双眸异常炯亮,半点醉意也捕捉不到。
他额头抵着她,薄唇距离她的脸不到两指的距离,湿热的气息悉数地喷到她的脸上,酒精的味道飘散开,把醉意都传染给了她。
“本来是要睡的,但是你把我吵醒了。”
她被他极具侵略性的目光盯得受不住,视线微垂,不可查觉的吞咽了一下,“我说梦话了吗?”
他细白如瓷的长指抹去她右眼眼尾处的一颗晶莹,“你哭了。”
她浑身一怔,别过头,“我做噩梦了。”
“嗯,你看起来挺害怕。”
余笙被他钉在床上,双腿分在他劲腰两侧,姿势暧昧。
她刚开口想要让他起来,他却毫无征兆的低头含住了她诱人的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