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言西正在开会,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两下。
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暂停了会议,起身离开会议室。
门外,他接起来,“宋淮。”
“言西,宋雯今天去公司了吗?”
对面的喘息声很重,像是在疾步奔跑的状态。
池言西皱了皱眉,“没有,她今天没来。”
“那她能去哪儿?我现在到处找不到她。”
宋淮的语气从未有过的慌乱。
池言西沉吟片刻,说,“宋淮,其实宋雯已经提离职了。”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迟疑地问,“什么时候提离职的?”
“差不多是一周之前,她本来还有一周的交接时间,但是既然你找不到她,会不会.......”
池言西没说下去,但是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她走了。
宋淮刚坐上车,听到这里,他直接挂了电话,启动车子,往家开。
他将车停在家门口,焦急地输入密码进了屋。
空空荡荡的玄关已经没了她的鞋子。
客厅也冷冷清清,告诉他家里并没有人。
宋淮跑着上了二楼,打开每个房间,仔细地找,根本不见女人的踪影。
连同她的所有东西全都不见了。
这个房子里找不到她半点影子,好像她从来没有住进来过一样。
宋淮心里氤上来一阵强烈的恐惧,心脏猛烈的跳动,心中某个角落正殷勤祈祷,他猜测的事情没有发生。
他开车往宋辞的学校去,一路上他都在想,到底为什么,她会不告而别。
车子停在校园里,他直奔宋辞在读的计算机系,可是系主任却告诉他,宋辞已经办了休学。
所有的希望瞬间破灭——
他再也找不到和她有关的任何痕迹。
她走的干干净净,甚至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明明他们一直都好好的。
为什么,她说走就走,甚至连个告别都没有?
宋辞趴在方向盘上,攥紧拳头,骨头发出咯吱的响声。
“为什么........”
他就这样在宋辞的学校门口坐到夜幕降临,然后才启动车子离开。
宋淮回到家,隐约听到厨房有动静,他连鞋子都顾不上脱,匆匆往屋里跑。
可当他面对漆黑的厨房区域,那里没有一点烟火气,才反应过来,是他的幻觉。
宋雯走之前应该是仔细打扫过房间,她把她所有的东西都搬空了,清理的很彻底。
宋淮倒在沙发上,闭上酸涩的眼睛。
他的心为什么会这么痛?
一开始要玩不动心游戏的是他。
后来不肯给婚姻和承诺的也是他。
她一直在配合自己。
现在只不过是她不想配合了而已。
怪不到人家头上。
要怪,只能怪他自己。
怪他有心魔,不能克服,不能让她安心。
宋淮深深吸一口气,平静自己跟着呼吸抽痛的心。
或者她的选择是对的。
就这样走了也好,也许她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宋淮从沙发上起来,失魂落魄地上楼。
洗完澡,他躺到床上,闻到被子上的味道。
是清新的洗衣液的味道。
就连被套都是她新换上的。
已经没了她身上的气味。
宋淮忽地苦涩地一笑,这女人还真的绝情。
看样子她真的是迫切地想要摆脱他。
不给他留一点念想。
宋淮闭上眼睛,脑子里都是过往相处的点点滴滴。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了无睡意。
他又穿上衣服出了门。
宋淮来到宋雯生活过的小房子。
破旧的楼道里堆了不少东西,看样子有新住户搬进来。
宋淮敲了敲门,很快,门打开。
当他看到里面出来一个陌生女人时,心情降到谷底。
女人见他俊朗的外貌,体面的穿着打扮,不像是坏人,对他说话的态度多了几分友善,“请问你找谁?”
宋淮顺着门缝看了一眼里面,“我想找原来住在这里的住户。”
“她两天前就搬走了,那个姐姐人很好,只带走一些小东西,其他都送给我了。”
原来她两天前就把这里处理了。
宋淮眼底划过一抹痛色,问道,“你说她在这里还有东西是吗?”
“嗯,姐姐说我都可以用。”
“能不能把她的东西都给我?”
“啊?”
宋淮看着她,轻声道,“我可以给你全部都买新的,但是她的东西,一样不落,都给我。”
“不,不用买新的,你要是想拿走她的东西尽管拿好了,不过,你是她的什么人啊?”
怎么会宁可买新的,也要人家的东西呢。
“我是她.......”
是啊,他算她什么人呢?
男朋友?已经不是了。
宋淮深吸一口气,看着她,“我只想带走她的东西,可以吗?”
“可,可以。”
女人往旁边让了让,“你尽管拿好了,我的东西都还没搬进来。”
宋淮之前住在这里,对这里的东西很熟悉。
他叫来了搬家公司,将她的东西全都搬到自己的别墅里。
其实她也没多少,只是一些小家具和摆设。
这些东西和他精致装修的大别墅风格完全不一致。
堆放在那里,甚至还有些突兀。
宋淮把东西放到恰当的位置上,好像缺了一角的心也填满了一些。
宋淮在家休了两家假,然后恢复正常的工作生活。
只是第二天一没有手术,他就会喝的酩酊大醉,仿佛在窒息的生活中寻找一丝解脱。
只不过半个月的时间,他却过的一塌糊涂。
余笙给宋淮打电话的时候,他正窝在家里醉生梦死。
她不放心,赶过来看。
敲了半天门,门才打开,随即浓烈的酒气从门缝里泄露出来。
余笙嫌弃地捂着鼻子,推门进去,看着昏暗的房间,眉心蹙了起来,“你这是在干什么?”
宋淮在沙发前一堆酒瓶中间坐回去,正要再拿一瓶新的酒,就被余笙夺了过去。
“不能再喝了,万一医院有急诊怎么办?”
“好几个专家在,我可以休假两天,你放心,误不了事。”
“那也不能再喝了。”
余笙将酒瓶通通放远,怕他再碰。
“宋雯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她已经走了,你再怎么伤心也没用,如果你真的很想挽回她,那就去找她,和她说清楚。”
“说清楚?”
宋淮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