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3 敲错竹杠(1 / 1)

金天启和魏存忠主仆二人在为各自的目标努力,金天启打算捞人,魏存忠准备捞钱。金天启和陈王廷并马而行,一群侍卫反而成了车队押镖的,在后面不远不近地缀着。陈王廷知道眼前这位身份不一般,可能是哪个勋爵家的公子,甚至会是某个王府的世子。和这样的贵人攀上交情,对于走江湖的就是有了大靠山,何况自己祖父和父亲再小也是个官。聪明人碰上这种情况,只回答,不提问。于是,陈王廷从自己祖宗十八代,哦,打个对折,从祖宗九代开始报家门。陈王廷祖上陈卜,由原籍山西泽州郡(即今晋城)东土河村,辗转到了现在的温县常阳村,经过几代人的繁衍,更名为陈家沟村。陈家世代习武,所以陈王廷也自小受过严格的家传训练。他家四兄弟,他排行老二。和同族其他孩子不同,陈王廷不但武技上遥遥领先,他还喜欢读书写字。后来陈王廷考了几次乡试不中,就出外闯荡。现在在山东鲁西镖局,当总镖头。早几年扫荡群匪,在齐鲁地界有些名声。因他生得面红庄重,蓄有美髯,骑红色战马,惯使春秋大刀,江湖同道便给他起了个绰号,叫他“二关公”。这次,山西大商人王登库特地请他押一批重要的货物进京。据说都是辽东搞来的好东西。由于那边在打仗,所以让陈王廷亲自押镖,从辽东经草原,绕了个大圈子,最后从大同入关。入关后,接了王老爷,他要亲自入京办事。还能办什么事啊,只不过听说京师换天了,赶紧过来重新搭建下人脉而已。此番冲撞了萧公子,看样子王老爷要出点血了。听到此处,金天启哈哈大笑。主家前面聊得高兴。魏存忠却像只榨油机般,拼命挤压。王登库真是有苦说不出。其实冲撞贵人并不是一定是坏事,自古不打不相识的事故多了去了。只要不冲撞出人命,赔钱就行。本来要赔千把两的,老子赔一万。当然这个价格和对方身份挂钩。对方拿你的赔偿名正言顺,都不要遮遮掩掩。如此一来,关系就算搭上了,接下来就是维护关系了。光用探望受害者的名义,就能混个几年。问题是这次冲撞的非但是个煞星,而且还是个过气的煞星。魏忠贤的事虽然过去一个月了,王登库所在的张家口离京师不远,所以也早有耳闻。天启帝没死,魏忠贤传出被新皇帝赐死后枭首寸桀,大多数人是不信的,这下王登库终于得到了验证。天启皇帝虽然没死,但是打算禅位的消息也传的天下皆知。腊月初八封圣大典上,天启皇帝还剃了头发,斩了尘缘,坐实了禅位的传言。这回儿,碰上了死而复生的魏忠贤,王登库是有苦说不出。他不信天启皇帝和魏忠贤会就此大权旁落,虽然他们成事可能不足,但是败事一定有余。要干掉他这样的商人,以前和现在,只是踩死一只蚂蚁和踩死一只老鼠的区别。魏存忠是个谈判老手,见了冤大头,只是冷眼盯着,一言不发。他那杀人的目光就是开价,你们全家老小的命值多少钱,你自己掂量着。别以为大明银子多,随便一个官员家就有几百万两的家产。按照原先的历史,阉党骨干家里抄出来,最多的也就十几万两,当然田产不算。所以,所谓大商人,拥有几十万两的家产,已经很了不起了。“三万两。”

生意人就是要果断,这种时候说场面话就没眼力劲儿了。“恭喜你,不用夷三族了。”

魏存忠幽幽的说。“五万两。”

王登库脑门见汗了。“你救了你父母。”

“八万两。”

此时的王登库的脸,比陈王廷还要红些。“你的血脉留住了。”

“十万两。”

王登科目眦欲裂。“没事了。给你一个月时间。”

魏存忠端起几上的茶盏,喝了一小口,:“不错,这大冬天的能喝到西湖龙井,还真不错。”

说罢,起身下了马车。王登库如泄气的水球,瘫倒车厢里。干嘛是水球呢?他这不浑身都湿透了。见魏公公要下马车,王大管事立马跪在车厢边,当一只马凳。魏存忠一脚踹到他的背上,走下马车。王大管事连忙掏出一张雪貂围脖,给魏存忠围上,道:“天冷,爷爷带上挡挡风。”

魏存忠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不错,知道怎么自救。”

说罢,冲着车厢道:“王老爷,你这管事不错,别为难他了。”

王管事连忙跪下磕头,道:“小的王仁智,今后爷爷由何差遣,小的万死不辞!”

王登库恨恨地捏了下拳头。好了,这下连出气筒都没了。等魏存忠走远了,王登库下了马车,对王管事狠狠地说:“老爷我不为难你,这趟回去后,你就到辽东帮我看铺子。赚不到十万两,别回来见我。”

王仁智连忙点头称是,虽然去辽东那种苦寒之地当差,但总比现在就被老爷咔嚓了好。魏存忠回道金天启这边,看两人也聊得差不多了,于是回话道:“爷,小的办妥了。十万两,一个月内到账。”

“十万两?”

金天启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他举起自己的食指看着,喃喃自语,“这代表十万两?十万两的手势,难道不是单掌翻翻么?不管了!这新天文台的资金有着落了。”

金天启对魏存忠道:“老魏啊,辛苦你了。咦,这雪貂围脖是上等货啊!”

魏存忠一听,连忙取下,道:“天寒风大,还是爷围着吧。”

金天启哈哈大笑,道:“这是你该得的,再多件雪貂大氅也不为过。”

随后,指着陈王廷说:“我和陈师傅谈好了。走完这趟镖,他就过来帮我。我不是让老田招了三千童子么,就聘请陈师傅当教头。此事,你帮着张罗一下。”

自打朱由校变成了金天启圣,便一直自称金天启,对魏存忠和他的铁杆,都喜欢姓前加个老字。陛下,把咱们当自己人。这是何等荣光!敲了人家一下竹杠,金天启很是过意不去,当然魏存忠没有这种想法。于是金天启派了一个侍卫,陪同车队进京。这样一路畅通不说。连路上的税收都免了。王大老爷如同花上一万元买了一堆彩票,结果中了二元奖金,聊胜于无。有了这个插曲,金天启也不打猎了。和一行人回到新天文台的勘测点,而那边的人活也差不多了,于是大队人马一起回城。路上,汤若望过来和金天启说,徐光启有个小舅子叫陈于阶,为人忠诚厚道,喜读书,知识广博,通晓天文。很适合来新天文台,帮着编制新历法。可是,徐光启不想自己的亲戚沾自己的光。徐总经理的廉洁,后世也是出了名的。1617年初(万历四十五年),他晋升为詹事府左春坊左赞善,仍兼翰林院检讨。这一年夏,他代表朝廷到宁夏册封庆世子朱倬崔为庆王。奉命册封,按照明朝的官场惯例,受封者都要对朝廷派来的官员馈赠礼物,庆王当然也不例外,馈赠给徐光启二百金和币仪等礼物。徐光启分文不收。庆王又派人追送至陕西潼关。这是送上门的礼物,谈不上受贿,而且收取也是“合理合法”的。可是,徐光启还是婉言谢绝了。对于这样的清官,金天启当然要重用他的亲属,近朱者赤么。于是,答应回去就让朱由检下旨,招陈于阶去新天文台,先封个“钦天监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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