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白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温司柠,张开的嘴巴想说些什么,又给收了回去。他提起旁边的医药箱,准备离开。
“康神医。”温司柠想了很久,还是开口了。
空荡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二人,一些在内心深处的疑惑她必须得解开。
康白回头,温司柠看着他的眼睛,鼓足了勇气。
“你认识我的奶奶?”
平静的眼神中细微的情绪一晃而过,康白抓着医药箱的提手正微微较着劲,“早点休息。”
问题没有得到回答,康白就这样离开了。
闻着空气中的碘伏味道,这是唯一能够感受到康白存在过。
他的忽视让温司柠一头雾水,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康白站在台阶上,回头看了眼身后。
“康神医,肉烤好了,你要来一点吗?”经过的村民热情的邀请。
猪肉在烤火架上被烤的滋滋作响,整个村庄的村民都围绕在火堆前。
康白摇头,冷漠的从旁边经过。
大家都习惯康白的孤僻,对他种种表现都习以为常。
平日里溧城很难有这样的生活气息,老爷子投入在其中,想起当年和兄弟们一起吃饭的记忆。
收起了古板的身份,像是土生土长的农村人,和这些村民相处的非常融洽。
“你又去哪?”
陆洛琛待不了几分钟便拿出手机看几眼。虚弱的信号让他坐立不安,心中急迫的想要立即离开这里。
“你去看看司柠。”老爷子贴着他身边,不耐烦的催促道。
不能回溧城,陆洛琛把所有的责任都怪罪到温司柠的身上。不爽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陆洛琛朝着温司柠的所在的房间走去,临时却转变了方向。
篝火到了半夜才结束,老爷子被热情的村民邀请回家休息。纯朴的村民让他也放下戒备之心,随和的进入到村民家中。
整个深夜,陆洛琛坐在山谷堆上,拼接着断断续续的信号联系溧城的云楚潼。
信息接收的断断续续,云楚潼简略的知道路洛琛和温司柠待在临城。
凌晨半夜,云楚潼联系经纪人。
翌日清晨。
老爷子喜欢村子里的空气,另外又因为温司柠的脚伤严重,他临时决定留在临城,等温司柠脚伤好的差不多再离开。
陆洛琛得知老爷子要继续留下来,反对他的决定,打算先行离开。
“洛琛,你就不要和老爷对着干了。”柏叔再旁拉着陆洛琛的手臂。
屋外鸡笼里的鸡不停的闹腾着,屋内亦如闹腾的鸡笼。
老爷子拍着桌子,堵着一口气的斥泽道:“你让他走!”
陆洛琛一心要离开,争吵过后,他离开的决心更加强烈。
柏叔阻挠的手臂被他挣脱开,人如同一阵凶猛的风,肆意妄为的出现在院落中。
借宿给他们的村民刚从地里回来,放下手里的锄头,友好的打着招呼,“睡得还习惯吗?”
陆洛琛似乎听不见,冷峻的从旁边快速离开。
村民摸着后脑勺,观察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城里来的人早上都要生气?”
寻思着,他可没闲工夫关心这些。
老爷子被气到胃疼,捂住小腹,踉呛的坐在椅子上。
“老爷,喝点水,我去叫康神医给你看看。”
“不用。”
老爷子喝口水压了压拥堵上心口的气,无力的摆了摆手。
走到村口,陆洛琛站立在村口的大树下。离开很容易,但是后果很难承担。
司机还在村子里,来时的保姆车停放在大树的前方。
陆洛琛拿出手机,仅有百分之十的电量,可能一上午都撑不下去。
昨夜的相处,村民们已经把老爷子当做村子里是贵客。早饭时间各家各户挨个派代表端着食物来到老爷子所在的人家中。
没一会儿,摆满了几张桌子。
“你们真想是太客气了。”
“应该的,你们千里迢迢来到这里,我们哪有不好生招待的道理。”
村民说着,提上了自身都不舍得吃的昂贵食物。
本来是给他们送点食物,后来送食物的人变多,就变成了所有人一起吃早饭。
温司柠的脚不方便,她的早餐是陆洛琛送来的。
在村口思量一番,陆洛琛没有离开。
咚~碗底被重重落在桌面上。陆洛琛板着脸,站在温司柠的面前。
迷迷糊糊,温司柠睁开眼睛。夜里脚一直疼,她也是天快亮的时候才睡着。
眯起的眼睛大概扫了一下,闷不做声的将脑袋转向另一边。
“起来吃饭。”陆洛琛抬起的脚尖落在床地板上。
剧烈的撞击,温司柠的瞌睡彻底的被驱赶掉。
“你想干什么?”
清早醒来的雄狮大概就是此时的温司柠,她顶着一头炸毛的头发,张牙舞爪的瞪着陆洛琛。
她有多愤怒,陆洛琛就有多冷淡。
“磨磨唧唧打算让我喂你?”轻飘飘的一句话从陆洛琛的口中脱出,看似随意的调侃,实则暗讽对方。
喂?
温司柠仰着头冷笑着,“你有那癖好,我还不愿意配合呢。”
说罢,温司柠重新躺回到床上,揪着被子,径直的盖在脑袋上。
一阵风猛烈的刮来,身上的被子丢在地上。
“你神经病啊!”温司柠大声怒斥着。
她就想好好睡个回笼觉,陆洛琛莫名其妙的在旁边一直捣乱。
“司柠?”门口传来老爷子的叫声。
一来二去,温司柠彻底清醒了。
“爷爷,我在。”清亮的回应着对方。
老爷子走进来,见到陆洛琛在屋内瞬间感觉到惊奇。呛人的话到了嘴边,目光看到桌子上海冒着热气的早餐。
这臭小子是想明白了?心里嘟囔着,老爷子随口找了个借口,“没事,我们今天不着急回去,你醒了就吃点早饭,好好休息养伤别担心其他的事情。”
温司柠点头,目送着老爷子退出房间。
她就说如此高傲的一个人为什么会给她送早饭,还要一遍遍催促她吃掉。原来是受人压迫。
身穿黑色斗篷,手拿刀枪的小恶魔在内心深处缓缓升起。
“我饿了。”温司柠坐在床边,犹如嗷嗷待哺的小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