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棠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清晨。
轻轻一动，就能感受到有异物感，她微滞，昨夜的记忆回笼，脸颊微红。
她从床上坐起身来，如墨的长发如水泻在身后，包裹着玲珑白皙的身躯，锁骨上绯红的痕迹记录着曾经发生过什么。
【男主是天没亮走的。】
系统见姜棠醒了，小声和她说着她睡着后的一些“小事”。
比如，那个叫珠儿的宫女一直在院外守着，当好了“看门”的角色；又比如，是某人在她睡着后亲手替她打理的身上。
姜棠倒不意外，从来这里的第一天，她就从系统的描述中知道了自己所住院子的情况，五脏俱全，甚至有个小厨房可以烧水做饭，只是她“不需要”，所以从没用过。
昨夜……估计是第一次使用。
不过，也再一次看出，某些人是有多嚣张了。
听到姜棠的心声，系统很想提醒她：其实宿主你和他半斤八两啊，你两根本就没顾及过老皇帝的名字！
不过它没那个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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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偏殿被烧之后，姜棠的新任务是负责给冷宫的几位娘娘送膳食。
原本年嬷嬷担心她太过纤细柔弱怕是提不起食盒，不过在姜棠的“主动”表现之后，便又同意了，没有再更改。
等姜棠到的时候，今日的早膳车已经送到了，只待取食的宫人们拿走派送。
“海棠你怎么来了？珠儿不是说你身体不好，今天休息吗？”
姜棠还没走近，就被一個有些眼熟的宫女主动热情地迎了上来。
姜棠微怔，系统立刻搜索一遍，确认是真的。
“她说你不舒服，就替你去送膳了。”
后宫速来踩高捧低，冷宫更甚。都是一群没有未来的冷宫妃嫔，宫人愿意送就送，不愿意的忘记一两顿，她们也没有办法。馒头咸菜都算待遇好了，更有甚者，恶意克扣欺辱，只给馊食，压榨欺压的也不是没有。
姜棠还算“善良”，每日的饭菜基本都送了，而因为年嬷嬷的照顾，她负责的人数也少，就一个殿的三五位妃嫔而已。
冷宫人少事儿少，不受关注，别的不说，只要不图油水，上头有人罩着，那还真是个闲差。
加上姜棠还有个“独立”的院子加特殊待遇，嘶，不知怎的，越想越觉得这工作竟然还不错。
“……海棠，伱听见我说的了吗？”
身边宫女的声音将姜棠的注意力唤了回去。
“嗯，听到了，”姜棠笑容温软丝毫看不出刚刚走神：“你说只要得了主子的青眼恩赐，有机会出宫嫁人，是吗？”
“对对对，”那宫女猛点头：“还有另一种，若是你被那些有品阶的大人看中了，对方也能向皇上求赐婚。”
姜棠点点头，明白但不理解，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面前的少女目如清水，水光潋滟，朝你看来一眼，即便她是个女子也控制不住心动了一下。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今日的少女比之平时更多了娇媚动人，让人看一下都觉得呼吸有些急促。
“就是，你知道陆指挥使吗？”
那宫女下意识避开了一下姜棠的眼睛才继续将话说下去：“就是这几日来调查的那位大人。
陆大人乃是高官子弟，生下来就有爵位，年二十五，尚未婚配。他年纪轻轻便当上了锦衣卫指挥使，可以说是前途无量，是京中许多世家看好的乘龙快婿。”
姜棠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
“你不明白？”见她眼神迷茫，那宫女问道。
姜棠保持微笑。
对方却忽然抿唇笑了一下，眼神中带着几分掖揶：“不明白也没关系，你的福气在后面呢。”
说完，她顺手替姜棠收走了她吃完的饭碗：“我替你洗了，不用客气。”
姜棠：……
“她什么意思，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系统沉默了好一会儿：【好像是那个意思，但是系统也不敢确定。】
姜棠：……
一定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等会儿去睡个午觉，睡醒就清醒了。
不过老天并没有给她去午睡的机会。
午膳过后没多久，就有个陌生的小太监过来提醒她，可以去两颐轩准备去避暑山庄的选拔了。
选拔？
姜棠听到这两个词的时候，眉头跳了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不过等她到了地方，才发现自己没有想多。
【人还……挺多的。】系统都诧异了：【不就是找个会泡茶的宫女吗？】
姜棠没有说话，脸色看着平静，不过只有系统已经确定它家宿主心情不大好了。
找盛美人是知道她有本事将她送进队伍，可人到好，直接给她整这么惹眼的地方来，就好像是故意报复她之前压制她似的。
【宿主，要去吗？感觉你一进来，好多人都看着你。】
系统直到它家宿主喜欢暗中发育，这种人群中主角的设定，她很少直接参与。
“去吧。来不及换了。”
姜棠说完，便大大方方的过去排队了，即便众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也毫不在意。
渐渐的，其他人就收回了目光。
“……陆大人放心，等人选确定下来后，小的会派人给您送去的。”
两颐轩的太监总管恭敬讨好的将人送出门去，却发现面前的男人走了两步猛地停下：
“她来这里做什么？”
“什么？”
太监总管愣了一下，顺着看过去就看到顶着烈日在院中排队报名的宫女。
有点不确定这位看的是谁，不过不耽误他送上示好：
“这些都是想随行去避暑山庄的宫人，可是有碍了大人眼的？需要小的……吗？”
太监总管笑吟吟的抬手做出一个“卡住”的动作。
陆枭望着人群中那道纤细的身影，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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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等消息吧。”
随着对面太监的话，姜棠起身柔柔施了一礼，然后离开。
她来得算迟的，院中已经没有几人了。
姜棠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只要这边眼睛不瞎，那么人选非她不可。
系统当然也百分百看好自己宿主了，彩虹屁不断。
“好了，我都知道……”
一柄绣春刀毫无预警横在面前挡住她去路，姜棠的声音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