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染拍了拍小团子,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我们家团子真棒!”
她眯了眯眼,“主人我研究研究,如何拔除魔种。”
小团子依恋地蹭了蹭南烟染手心,“昂,主人辣么厉害,定然没问题!”
“小嘴真甜~”
“主人,团子只有两只眼睛,木有小嘴诶……”
南烟染:“……”
她一本正经地忽悠:“没事,主人我觉得你以后会长出嘴嘴来。”
“真的咩?太好啦!”小团子开心不已。
南烟染有些心虚。
孩纸真信了,咋办……
而这时,李珠琬所谓的《清心曲》,也弹奏到了尾声。
众人皆意犹未尽,就差请李珠琬再弹一遍。
“明珠县主的《清心曲》,果真名不虚传。能在离开帝都前,闻此仙乐,在下已无憾!”
说话之人,正是第一个请求李珠琬弹奏《清心曲》的托儿。
随着他话音落下,众人如梦初醒。
如潮水般的赞誉,自他们口中吐出,朝李珠琬涌去。
“我这会通体舒畅,这就是一名乐医的能力吗?好神奇!”
“明珠县主果真如同她的封号一样,璀璨夺目,芳华灼灼!”
“在我看来,天上明月,人间珠宝,皆不及县主身上半分风华。”
“这般女子,何人能及,何物能比?”
“……”
此情此景,令李珠琬扬眉吐气,志得意满。
她哪里知道,这一回魔种并未成功种下。
心中还在不屑地想着——
一帮愚民,她的琴声是免费就能听的?不得付出点代价?
这很公平,不是吗?
毕竟他们确实享受了《清心曲》具有的那些功效!
李珠琬收起白玉琴,盈盈一福身,谦逊地开口:“诸位过奖了,珠琬愧不敢当。”
“今后必将愈加勤勉修习,为大家带来更多医疗类音律术法,造福天音子民。”
众人听得心头滚烫,感佩至极。
如此天赋出众、品性高洁、心系万民的女子,当真是上天赠予他们天音的瑰宝!
更有热血上头者,觉得县主之位已配不上李珠琬,欲跪求凤帝封其为“明珠郡主”。
只是一抬头,却见凤帝正好起身步入銮驾中,显然准备回帝宫。
那人只得作罢。
凤帝凤君、卫沉等修为高深之人,如李秀珠所笃定的那般,就只是听了一首曲子而已。
并未察觉到此曲有何异样。
但凤帝凤君心中,始终萦绕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这感觉使得夫妻俩对于表现得医者仁心、心怀大义的李珠琬,难以如同那些子民一样,真情实感地生出欣赏之意。
就好像有一层纱幔阻隔着,无论李珠琬做出多么得人心之事,两人也代入不进去。
南烟染看着惺惺作态的李珠琬,颇为无语。
这演技,真不是盖的!
就是不知,此女帮魔物蛊惑人心,收集魔仆,背后到底在酝酿着什么样的阴谋?
**
回到长青王府,南烟染将卫冕等人叫至自己住的院落。
几人都意识到她有事要跟他们说,且事情还不一般。
楚天钦吊儿郎当地坐上树下的秋千,“师妹,我准备好了,说吧!”
南烟染也不卖关子,“那明珠县主的《清心曲》,是一首魔曲。”
她解释了下何为魔曲。
“她竟敢与魔物为伍,祸乱人族?!”
几人纷纷皱眉,消化着这件事。
对南烟染的话,他们深信不疑。
卫冕神色冷下来,想到在边境城看到的那只血魔魔傀。
“是血魔?”
“染染,我们都被种下魔种了吗?”水思窈担心地问道。
她和风澜、楚天钦,这几天一直随卫沉坐在观战区观战。
南烟染颔首:“极有可能是血魔。”
再笑着朝水思窈摇了摇头:“不用担心,那县主琴声里的魔种,被我家小团子屏蔽了,没能侵入大家的心脏。”
水思窈闻言放下心来。
旋即,一只白团子出现在南烟染肩上,乌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仿佛在说:夸我呀,你们快夸我呀~
卫冕提溜起小团子,目露好奇。
“这是什么兽?圆得跟颗球似的。”
小团子翻了翻白眼,灵活地挣脱那捏着自己一撮毛的魔爪,扑进南烟染怀里。
南烟染莞尔:“幻兽。”
卫冕眉头猛地一挑,有些不可思议:“这小东西是顶级异兽幻兽?”
小团子斜睨着他:怎么,不像嘛?
“如假包换。”
楚天钦摩挲着下巴道:“在圣地遗迹七情桥入口处,一部分截杀我们的城主府和暗冥宫弟子,忽然变成鱼,被师妹你扔进黑湖,是这小东西的手笔吧?”
“嗯,小团子的技能之一:幻化异形。”
风澜对小团子倒不陌生,在凌霄宗秘境内,它破除了他和南烟染身处的一处幻境。
南烟染继而道:“这事主要是我们之间通个气,还不是时候揭露那明珠县主的行径。”
卫冕懂她的意思,“我父王那,暂时瞒着他。”
不然他老爹铁定禀告给凤帝,这知道的人一多,恐生变故。
那啥县主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背后的魔物。
若打草惊蛇,被那魔物给跑了,就很气人了。
“只是,那些已经被种下魔种的人……”
卫冕眼中似有隐忧。
这是他生长之地,那些人是这片土地的子民!
南烟染安抚道:“四师兄不必忧虑,一定有拔除魔种之法。明日赏乐宴落下帷幕后,我着手研究一番。”
卫冕眸光微动,轻叹一声:“辛苦师妹了。”
“不,四师兄你要知道,作为医者,天生对各种疑难杂症、奇病怪状感兴趣。”
看着跃跃欲试,已经开始手痒的南烟染,卫冕几人嘴角抽了抽。
好吧,医者的世界,他们不懂!
-
千思苑。
苏千柔一回来,就小心翼翼地脱下了身上的紫衣。
然后吩咐婢女:“春桃,你把这件衣服拿去洗干净。”
她咬了咬唇,叮嘱道:“小心点,别洗坏了。”
春桃捧起紫衣,满脸疑惑,“小姐,这、这不是世子那个师妹的衣服吗?怎么会在您这?”
那少女喜着紫衣,王府上下谁不知晓。
手上这件衣服,无论颜色还是款式,春桃见她穿过一样的。
苏千柔眸光微闪,有些别扭地说:“自然是她给我的。”
“啊?”
春桃怀疑自己的耳朵出问题了。
这唱得到底是哪一出?
迎着春桃难以理解的眼神,苏千柔愈发感到不自在。
她别开脸,没好气地道:“问这么多做什么?还不快去洗?”
“噢噢……”
春桃晕乎乎地转身。
苏千柔面色变换个不停,在春桃即将踏出屋子时。
忽然冲上去,从她手中一把夺过紫衣。
“算了,还是我自己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