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长达十几分钟的调查,席诚那边得出的结论依旧模糊。
“席总,十几年前的技术还不像现在这样先进,那个时候很多人的出生日期和身份都未必是真的。关于过往的信息也根本查不到,陆家两兄弟当年就读的学校都已经因为城市整体规划迁到另一个新址。目前看来,当年老陆总和妻子是在国外结婚,十四年前老陆总的父亲去世,夫妻二人带着陆家兄弟回国,接手产业,定居生活。”
陆家在医药领域一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二十年前就开始研发临床器材和各种药剂,而后随着科技发展和进步,开始攻克生物制药领域,近五十年来从未出过任何差错。
就连外界也一直都说陆家家风严谨,是难得的良心企业。
眼下,老陆总和妻子深居浅出,膝下两兄弟一个继承家业一个成为明星,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而在席厉爵看来,他们都活的太累了。
“我知道了,这件事不用继续调查,你最近也辛苦了,给你放一周的假,没事多和马致远一块出去玩玩,还不到三十岁的人,活的还没有我爷爷充实。”
电话另一端传来一声轻笑,显得极为无奈。
“席总就别笑话我了,我这真的是平时做黑客做保镖太累,没事的时候就想在家种种花草睡睡大觉。今年过年我一定回去,一定给爷爷带礼物,我还有事,就先挂了。”
这一届的兄弟,真是不好带……
次日一早,陆正耀的私人住所外。
时锦戴着口罩藏在一棵大树后,偷偷打电话联系了马致远。
“大戏精,你确定就是这吗?外边看着挺不起眼的,不像是大明星住的地方啊。”
“大隐隐于市,越是不起眼的地方就越有猫腻。这地方可是我混进陆正耀粉丝群,从私人论坛打听到的消息,是陆正耀去年十一月才搬过来的,应该没错。说起来这些大明星也是活的够累的,被私生饭追的一年搬了四五次家,都不敢跟家里人住一起。”
凡事都是要有所取舍的,陆正耀挣着普通人望尘莫及的巨款,就必然要承受这些糟心事。
时锦抬头看了看二楼遮挡严实的窗帘,挂断电话直接按响了门铃。
不出所料,开门的正是之前的那位经纪人,林悦。
林悦也知道上回是自己冤枉了时锦,虽说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堵在门口完全不给人看到房间内部陈设的机会,但比起之前,说话还是客气了不少。
“是你啊,又来做什么?这是正耀的私人住所,不接受访客。”
“我这次来是正事,先前工作人员说会给我工资的,昨天我演的那么好,你们一分钱都不给,这就不大合适了吧?”
为了证明自己所说的话,时锦亮出微信的转账界面算作给林悦检查,一周内没有任何交易记录。
这边林悦也诧异了好一会儿,把自己手机上的转账界面给时锦看。
“这个四季不是你么?之前联系的时候都是节目组那边交接的,我每天陪着正耀赶行程很忙的,之前根本没见过真人。”
“您可以自己对比一下,看看她朋友圈的照片什么的。不管节目组之前找的是谁,昨天上台的是我,答应了给工资就要兑现承诺,我相信姐姐你应该懂得这个道理。”
这边林悦开始翻阅四季的朋友圈,将时锦关在门外,又转悠到阳台打电话确认,时锦安安静静在一边等待,一阵风直接把没关严实的门直接吹开,房间内的陆正耀被冷风吹的打了个喷嚏。
过来关门时,正和时锦打了个照面。
“是你?”
“陆正耀,你是不是被领养的?你手链上的小星星,是不是一个四岁的小女孩送给你的?是哪个孤儿院?还有橘猫玩偶,小时候你说过,长大要把那只橘猫的样子做成玩偶,睡觉也能抱着!”
时间有限,时锦问话的语速很快,听得陆正耀为之一愣,回答的磕磕绊绊。
“我?我从小在家里长大,有父母和哥哥,怎么会是被领养的?这个小星星,的确是小时候一个小朋友送给我的,但具体是谁,我早就已经记不起来了。还保留着只是因为那一年我第一次拍广告,觉得很有意义。”
时锦正打算继续追问,林悦顿时快步走来,把时锦和陆正耀隔开,推着陆正耀回到房间里去,一脸警惕的看向时锦。
“谁让你和他说话的?还真是追星追到疯……没有留联系方式吧?拍照也不行。我和节目组那边核实过,的确是弄错人了,你的工资一万块,我现在转给你。”
似乎是为了尽快结束这一次见面,林悦扫码转账后直接把时锦关在门外。
时锦伸手暖了暖冻得发疼的耳朵,转身往回走,只觉得记忆里的一切都像是她自己的一场梦。
难不成是因为前世的一切在今生都有所改变吗?明明就是在孤儿院认识的,为什么他完全是陆家人的长相,完全不记得孤儿院呢。
走着走着,时锦忽然发现自己走到一个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来,手机导航似乎也定位不准,她竟然怎么都绕不出这个别墅区。
这种大冷天也没有个人可以问路,还是……找人吧。
时锦吸吸鼻子打开通讯录,在“大戏精”三个字上停了一会儿,还是点上了“x先生”。
“喂,席老师,我好像走丢了,你现在有时间来找我一下吗?”
“这么大个人还能走丢,拍下你附近的照片发给我,找个暖和地方等我。”
席厉爵没有挂断电话,时锦还能听到他那边传来的细微声音,和语音吩咐money的指令,拍过照片后,直接把手机揣进兜里,改用耳机接听,而席厉爵也因此听到一些类似抽泣的声音。
心想这小姑娘到底还是年纪小,遇见什么事都要哭一哭。
还好,他有之前哄席祯的经验。
“别哭了,位置离得不算太远,半小时我就能到,害怕的话就跟我说说话。”
温柔的声音带着无奈,听得时锦心里软成一片。
“我才没哭呢,是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