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堂上,席厉爵依旧是那个不苟言笑的老师,而时锦第一次在一节课上走神十几次,直到席厉爵走到她的画板前,敲了边角算作提醒,直接拿过她的笔轻轻描绘着轮廓的线条。
“绘画最重要的是专心,再走神,老师要罚你了。”
在别人听来是严厉的惩罚,而时锦听着,却总觉得有些变了味道。毕竟,她所理解的惩罚,都是需要在特定的位置,且两人合作的那种。
不由自主的越想越歪,闻着他身上的木质香气都觉得心神不定,注意到郑晓简朝着自己这边张望,时锦只好开口接话。
“席老师,这个直角褶皱……”
抬手的瞬间,正和席厉爵的手撞在一起,时锦迅速收回手,席厉爵则是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动手在素描纸上描绘着。
正在时锦斜后方的郑晓简看的心生嫉妒,酝酿几秒钟后,直接开口求助。
“席老师,您今天讲的褶皱,我也画不好。”
“画不好就多练习,我的示范图就在这贴着,这边有多余的素描纸,自己来领。”
对于郑晓简的求助,席厉爵显然没有足够的耐心讲解,而这样明显的双标对待,显然让郑晓简很不开心,笔下更加没了轻重,一个不小心,铅笔的铅芯直接折断。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课后,席厉爵这位禁欲系老师的讲台前已经围满了学生,经过一年来的相处,她们知道席厉爵待人疏离,不大好接触。
只是美貌的诱惑实在是太大,总是有胆大的学生勇敢尝试。
“席老师,您也看看我的画吧!哪怕在画上添一笔也行!”
时锦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热闹,并不打算上前帮忙,席厉爵在认识到这一点后,直接冷着脸挨个数落。
“这张,笔触杂乱,画的衣服堪比草坪。这张太生硬,和儿童画差不多,这边两张画袖口的基本技法有问题,建议找你们班主任指点一下,刚才被我点到画的人,今天讲的衣袖局部和裤腿局部分别画十章,下周的今天交给我。”
趁着女同学们感慨席厉爵对人太过冷漠的时候,席厉爵已经大步走出教室。
时锦放下手里的铅笔正打算离开,郑晓简直接挡在她眼前,抬脚踢翻了时锦的笔筒,一副不屑模样。
“又忍不住出手了?我可都看见了,课上那姿势,你都快靠到席老师怀里去了,还有,不会画就不会画,你故意摸席老师的手是什么意思?”
和平了没多久,又来找茬,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时锦收起自己的画,站起身来和郑晓简对峙着。
“看来你除了应该找齐老师补补绘画基础,也应该补补脑,比起和我较劲儿,你不该怀疑一下为什么只有你觉得我对席老师另有所图?我倒是觉得,是你对他动了什么心思,才把谁都当做假想敌吧?”
“我没有,我可不想找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男朋友。”
回答的时候,郑晓简的眼神明显在躲闪,而时锦直接绕到郑晓简的位置上,抽出席厉爵在课上的那张示范画。
即便只是局部,画的也十分出色,右下角还有他的签名。
时锦拎着画晃了晃,开口笑道。
“没有的话,你偷藏席老师的话做什么?”
“你还给我!”
郑晓简是个心高气傲的人,打心底里就觉得自己出身高贵,又是混血,要找就得找身份足够高贵的男友,席厉爵除了比她大六岁,其余要求基本都符合。简直就是理想男友,奈何席老师不接地气,根本不给任何机会。
她也知道没什么可能,所以折腾不了席厉爵,就只能折腾时锦了。
脆弱的素描纸在两人的撕扯下彻底被撕了个大口子,而齐应乾也跟着席厉爵一起出现在教室门口。
“郑晓简,时锦,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两分钟后,齐应乾的专属办公室。
郑晓简一脸委屈的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半张素描纸。齐应乾放下手里的茶杯看向郑晓简,声音严肃。
“你们这个情窦初开的年纪有喜欢的人很正常,但是老师是教你们知识的,不是让你们觊觎的!学校里多少男孩子,你都看不上?席老师什么身份,就算是你喜欢他,他能看上你吗?”
原本也没有到彻底捅出来的地步,只是话说到这个地步,一向傲气的郑晓简直接开口反问。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能?”
郑晓简一句话掷地有声,而席厉爵直接掏出手机摆弄几下,反转屏幕递到她眼前。
联系人里未婚妻三个字赫然在目,席厉爵见郑晓简愣住,动作自然的收回手机,看向时锦。
“你晚了一步,家里已经给我订了婚,我的未婚妻漂亮又懂事,是个大家闺秀。”
即便在场四人里只有时锦和席厉爵两人心知肚明,但这夸奖的话,还有席厉爵的目光,还是让时锦心跳加速,两颊发热。
脸红被发现的话,算不算是露馅了?
时锦也不顾上自己还在齐应乾的办公室,猫着身子准备开溜。
齐应乾正对着时锦,又怎么会发现不了她的小动作,只是她的好学生印象深入人心,他没往另一方面想。
“时锦,你中午不是去医院了吗?胃还疼?”
糟,还是被发现了!时锦正准备开口胡说八道,席厉爵就先一步开口。
“齐老师,我看她有点站不稳,自己下楼很危险,我送她去医务室,郑晓简这边交给您了。”
在郑晓简的注视下,席厉爵直接横抱起时锦下楼离开,找了间没人的教室躲进去,伸手摸进她衣服里,似笑非笑的观察着她的表情。
“胃不舒服,也会脸红吗……我记得你没有胃病,还一向喜欢吃辣。之前在我身上比划,连胃在哪都找不着的。”
“咳,还不是因为找不到你,一晚上没睡好,顾澄为了帮我才和齐老师撒谎说胃不舒服。不要摸了席老师,我,我现在挺舒服的,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我没事。”
时锦的身体早已习惯席厉爵随时作乱的手,根本不想反抗,想着再解释越是越描越黑,索性别过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