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顾澄失去父母之后,时锦就成了她唯一可以倾诉的人,顾澄是比时锦大几个月的,但实际上,却好像一直都是时锦在照顾她。
顾澄听得热泪盈眶,伸手抱住时锦一阵感谢。
“锦儿,你真好,要是没有你,我不可能有这样的机会。我家欠下的债已经还完了,这两年又是学费又是还给舅舅的,没存下钱,帮不上你,不过房子还是我的,只有我一个人住,那永远有你一个房间,你可以随时回来住!”
“好!等动漫的事情谈下来,我就住到你家去!咱们一起把衣服的设计重温一遍!别哭嘛,你这个小哭包……不管是开心还是生气都要哭一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总是欺负你呢,把眼泪擦干净去洗洗脸,一会儿璇儿回来笑话你。”
时锦推着顾澄到卫生间去,独自趴在窗边看着楼下茂盛的杨树,轻声自语。
“橙子,前世是我欠你的,误会你被梁雪莹收买,要坑我。我骂你的时候,多难听的话都说了,你还傻乎乎的来找我。十几刀扎在身上,得有多疼啊。你放心,除了奶奶,你就是我最要的人。”
没过多久,高璇抱着书回来,看见时锦趴在窗边,故意开口诱惑。
“过来吃冰激凌啦,有你最喜欢的芒果味,还有新出的限量版樱花味和青提味。”
“你是真舍得下本啊,这次买了八个口味?”
“咱们有冰箱嘛,只要放得下就好,一会儿还得给对面楼上师兄送去两盒。”
在时锦看来,高璇并不算是太有钱的主,这家冰激凌比较“轻奢”,一个球要五十八,她这个买法,几小盒冰激凌就已经上千,入夏天气热,她几乎是隔三岔五就要买一次,算起来这方面的花费就已经上万。
时锦不是吃不起,而是觉得不太值得。本想着开口劝劝,却在看到高璇把其中一盒递过来后改口夸奖。
“棒棒哒,师兄一定会被你的冰激凌所倾倒。换衣服再出去的话记得喷防晒,小心身上色差大了,被摄影师吐槽。”
“才不会呢,我很注意的,绝对不会有色差。橙子呢,怎么不见她?”
“她呀,明天跟我去见制片人,这会儿紧张的不行,躲卫生间里不出来,估计是对着镜子提前演练呢。”
原本满脸美滋滋的高璇,脸上的笑意明显僵了一下。
一起住宿舍这两年多的时间,高璇始终觉得自己没有融入其中,即便是时锦总说,她和顾澄都是她最好的朋友。
但是,她明显是对顾澄更好的,照顾情绪,找资源,陪着熬夜或是一起吃泡面。而她就像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没事的时候可以一起吃饭,一起追剧。需要做决定的时候,需要彼此帮助的时候,她们才是同一条战线的。
女孩子之间的关系,比起肩并肩,更像是面对面,需要倾诉情感,需要时时维系,不仅只是一起做事情这么简单。
片刻的失落过后,高璇依旧保持着她的傲气。
“那就预祝你们一切顺利,我去送冰激凌,很快回来。”
次日下午,时锦带着顾澄来到一家环境雅致安静的咖啡厅,约见的制片人似乎对此并不重视,晚到了十几分钟。
即便如此,时锦也还是不敢轻慢,客客气气的和顾澄一起站起身打招呼。
“赵老师您好,很高兴认识您,我是时锦,这位是樱桃和刺猬逃跑的作者,一页橙。她的漫画作品您可能还不大熟悉,今天我们选了一些精彩片段和场景的原画,您可以看一下。”
顾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时锦伸手拉过她的衣袖后,把手里调整好的平板递出去。
一番客套之后,赵长峰坐在对面的位置上浏览着时锦提前准备好的节选,单看脸色,也猜不到结果。
长达几分钟的沉默之后,赵长峰开口询问。
“这部漫画现在的人气怎么样?”
“已经在进军百万了,主体已经完结,不过还在创作番外小剧场,所以人气还会有变动的。这部作品是一页橙的第三部作品,故事脉络和画风都已经很成熟了,您要不要考虑整体看一下?”
或许是因为中年男人对这种少女怀春的题材原本就比较轻视,赵长峰根本就没打算接手,只是看对面是两个可爱的小姑娘,不忍心直接拒绝。
“画风的确很细致,故事反转也很有趣,这样,你们先回去等消息吧,一周内就会有答复。”
“好的,谢谢您。”
赵长峰离开咖啡厅后直接打了个电话,声音暧昧。
“小璇,今晚出来陪我喝一杯吧,我想你了。”
当晚,学校附近酒店某房间内。
高璇穿着轻薄修身的抹胸裙坐在赵长峰腿上,忍受着他的打压。或许是因为表情出卖了她,赵长峰有些不满,又是一巴掌下去。
“小璇,专心一点。”
“先生,这样很疼的,求你了……轻一点。”
“就是要你疼才会长记性啊,不然下次还是不学乖。来,打开让我看看,表现得好就给你加钱。”
半小时后,高璇筋疲力尽的躺在床上,赵长峰坐在一边搜到了时锦提过的作品,评论区是难得的一片好评。
“看得过瘾,反转的位置恰到好处,言情里带着点灵异元素,单元式的小故事进度友好,以为要开虐了结果是拐个弯继续甜!”
“本年度最爱的漫画,没有之一!”
“作者小姐姐好像不喜欢和我们互动诶,委屈屈。”
但凡留下评论的,对于故事本身都是好评,少有的几句贬低还是因为女主恋爱脑,赵长峰也忍不住有了兴趣,伸手摸上高璇的脖颈。
“小璇,你看过一个叫樱桃和刺猬逃跑的漫画吗?觉得怎么样?”
这个名字,高璇在宿舍里已经是听到过无数次,她从没想到,时锦要见的制片人就是赵长峰。
恶念在那一刻在她心里产生,她伸手拿过赵长峰的手机,开口解释着。
“不怎么样,我听说那个作者还是学生,十八九岁,写个感动自己的言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