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梁雪莹,席厉爵,以及陆正辉之间的奇怪关系,大概只有他们本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马致远挑起话茬之后,自己很快成了吃瓜人,坐在一边听着实习生们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而他却一直担心着时锦的安危。
上楼之后没待多久他就被席厉爵直接打发回公司,明摆着就是不让他参与这件事,毕竟他还扮演着和自家老板不和的角色,平常的时候装的像一点,关键时刻,才是他最重要的底牌。
眼看着几个小时过去了,马致远忍不住给时锦打了视频。
原本还以为又得看见她愁眉苦脸的模样,谁知道一打开就看见她守着一碗草莓吃的正香。右手不方便动,就用左手把手机放到支架上去。
“大戏精!你什么时候回来?还是五点半下班?我被席老师扛回来了,他说让我在家休息两天。我真的没伤的那么重,就像是小时候磕破膝盖的那种程度吧……是他太小心,非得让我在房间里呆着。”
“对啊,标准社畜下班时间,我可不像你家席老师能随便迟到早退,到时候他会把我工资扣没的。哈哈哈,他那是关心你,只是呆着多没意思,我最近在追一档综艺节目,墙裂推荐!你没事的时候正好看着解闷,等我回去之后再陪你一块。对了,晚上你想吃什么?我下班正好带回去。”
“想吃鱼!就买红烧带鱼吧,其他的你自己看着来,反正那家的牛肉我是再也不想吃了,又柴又老。”
这边马致远的视频才挂断,虞廷的视频就打进来,时锦叼着一颗草莓含糊着打招呼,虞廷却是一脸担忧的开口询问。
“你在哪?听顾澄说你受伤了,严重不严重?”
“不严重,后天就可以去上班!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设计稿让顾澄拿给你,做一下微调就可以开始制作,让顾澄配合你,她在打版这一块很强的,在学校次次被老师夸。”
虞廷这边确定了时锦没事之后才放心,叮嘱几句注意事项之后,直接打电话联系了顾澄。
“喂顾澄,老大说设计稿在你那边,你什么时候回公司?”
“呃……我这边可能暂时回不去,设计稿我把电子版发给你,今天先改,明天再做。这回时间不紧没关系的,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先挂了。”
挂断电话,顾澄看着蜷缩在自家沙发上的陆正耀,实在是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她有犹豫不决的事情都会找时锦求助,可是现在时锦受着伤不能打扰,该找谁求助?
看他似乎很冷的模样,顾澄抱了被子给他盖好,又找来退烧药递给他。
“先吃药吧,很管用的,半小时就能退烧。那个,你是不是在别墅的时候就不舒服?”
“嗯,武训总会出汗,伤口有点发炎,一直断断续续的低烧,林悦总说让我坚持,我还总是听她的,是不是很可笑?”
往常总是小太阳一样的大明星此刻像是被乌云遮住了光辉,没有那刺眼的光芒,似乎更容易让人接近。
或许是因为顾澄终于把他和儿时的“小姐姐”联系到一起,又或者是她早已经在做群众演员的时候就对陆正耀动了心。
她这一次没有退缩,没有胆怯。伸出手去握住陆正耀的手,借着阳光比划着手影,像是安慰,又像是暧昧。
“不会,你只是比较感性而已,这样没什么不好的。我比你还严重呢,锦儿总说我是小哭包,开心,难过,生气,总是要大哭一场才行。我一直把它当做缺点,还傻乎乎的在网上找过心理医生,后来我才知道,如果没有这份感性,我好像就不会留心观察身边的一切,也画不出什么好看的漫画了。”
陆正耀对于眼前这个总是连目光都总是躲闪的小姑娘,印象也是小哭包。六七岁的时候她总是跟在时锦后面,而时锦跟在他后面,就像是会咬着尾巴连成一串,到处去玩的小老鼠。
陆正耀从前并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说小时候的情谊很难得,现在,他好像明白了些。
小时候,大家只是在一起玩,没有身份的约束,只是觉得玩得来才会聚在一起。而长大后,大家都变得言不由衷,表面上夸得天花乱坠,实际上却恨不得让你跌落云端。
即便是十几年没有见面,小时候玩在一起的时光却好像就在昨天,陆正耀看着映在墙壁上的小兔子,忽然笑出来。
“果然还是我熟悉的那个小橙子,和你在一起总是很治愈。不用守着我了,我睡一觉就好。”
“那可不行,你可是锦儿在孤儿院里唯一的好朋友,也算是唯一的亲人,我必须得把你照顾好。你睡吧,我就在这画稿子,没有声音,不会影响你的。”
就这样,顾澄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动笔画画,而陆正耀难得悠闲的看着阳光一点点挪着位置,把眼前的小姑娘包裹。
傍晚时分,天色已经暗下来,席厉爵的别墅中,马致远拎着好几个餐盒走进来。
“我回来了!有没有人出来迎接?”
“我来迎接我的红烧带鱼!”
时锦脚步轻快的下楼,凑到纸袋边一个劲儿的嗅着红烧带鱼的香气,帮着马致远把餐盒摆开,又扯着嗓子喊道。
“席老师下来吃饭!”
已经在收拾桌上的文件准备下楼的席厉爵一脸无奈。
还真是两个小朋友,上楼都懒得上,非得扯着嗓子喊。
几分钟后,席厉爵下楼坐在时锦身边,带了一次性手套帮着时锦给带鱼摘刺,为了跟上时锦吃下肚的速度,马致远也加入了摘刺的行列。
“看来是属猫的,这么爱吃鱼,这些芸豆也好吃的,都被炖进味了,和鱼一样。”
“嗯,知道,吃了好几个。你们也赶快吃吧,一起给我摘刺,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席厉爵低笑出声,又把几块鱼肉放进她的盘子里。
“这有什么,都是一家人,你可以把马致远当做是……你爸爸。”
“哥!哪有你这样欺负人的,什么就爸爸,我才比她大两岁又不是大二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