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不等时锦说话,席厉爵直接开口教育起自家弟弟。
“席梧辛,在你眼里感情就是这样可以随便的吗?随便认下一段恋情,再随便解释一下高价买入布料的事情?这样做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就算是这些传言暂时平息,大家只会看不起我,看不起你,看不起整个席家。你想看着席家倒台吗?”
虽然这样说有点严重,但如果不往严重里说的话,席梧辛这头倔驴也根本不会听的。
在一番训话之后,席梧辛停顿许久,随后才开口问道。
“哥,那你说该怎么办?我爸已经不接我电话了,我这边还和其他公司订了布料,这事一出他们都要吃回扣,我总不能都答应,咱们自家厂子工期也都紧着呢,再这样犹豫下去,咱们的大半冬装都没法上市了。”
“你现在才知道着急是不是晚了点?你和时汐合作的时候就该想想后果!到了现在这个程度才想起来问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你暂时不要公开露面,老老实实在家待着,我想办法和时汐谈。”
不知不觉,距离席爷爷术后已经过去二十四小时,席爷爷终于从重症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席厉爵和时锦第一时间赶到病房去见爷爷。
病床上的席爷爷看起来格外苍老,或许是因为距离比平时更近,又是在没有表情的情况下还能看到那些眼角和额头的褶皱,时锦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开口感叹。
“原来您已经这么老了吗……”
在她的记忆中,席爷爷的大部分头发还是黑的,会在餐馆门口贴上手写的菜单和特供。比如夏天,提供免费冰水,冬天,提供免费热水,偶尔还会有十元爱心面,让大部分人都可以吃到小馆子的味道。
时锦陷入回忆中,而席厉爵却在一刻不停的动手为爷爷擦手擦脸,就好像小时候,爷爷无数次照顾他的时候那样。
最后,他才低声汇报道。
“爷爷,我和锦儿没法陪您了,要先去处理一点事情,等我们今晚回来,您可得醒着迎接我们。”
沉默半分钟后,席厉爵牵着时锦离开医院,在车上和她商量对策。
“锦儿,你说时汐到底要做什么?她闹得这么大只是为了折腾你和我?”
“是啊,她这个人气性大,现在没有奶奶教训,没有李秀云支招,只能靠着自己乱来,没想到为了给你下药还跟席梧辛合作,还敢这么明目张胆。不过,她已经被你的保镖欺负成那样,怎么还有胆子跟你较劲儿?”
说起来,这倒是他的问题。
“那天用的药比较特殊,加上周复催眠问话的时候借用了我的身份,现在,时汐大概是以为她已经在那晚得手,还让我等着她怀孕的好消息。”
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忍?时锦此刻觉得自己大概可以手撕时汐,不过为了两家的生意,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时锦尽量稳住自己的情绪,开口说道。
“我倒是有个办法,你听听看……”
几小时后,席厉爵单独把时汐约在一家餐厅包间,开口直接进入正题。
“时汐,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那晚要了你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席哥哥,该做的都做了,我身上还有你留下的痕迹呢,你怎么还赖账?”
对于席厉爵嘴硬这件事,时汐似乎已经习惯了,她只把这当做是席厉爵的害羞,故意从对面挪到席厉爵身边,伸手若有似无的掠过席厉爵的手指。
席厉爵及时收手,而时汐只是笑着回答道。
“你当然不记得,不然我怎么得手?席哥哥,我哪里都比时锦好,你要她还不如要我呢,只要你娶了我,时家以后也就是你的,我们两家人变一家人,多好的事情?时锦一个野种,除了奶奶根本没人看得起她,你娶了她能有什么好处?”
“嗯,你说的也有道理。”
席厉爵看向时汐,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意,这一笑倒是让时汐更加得意,直接就往席厉爵肩膀上靠。
与此同时,楼下,时锦装作一脸委屈的模样哭着拉住沈嘉弦的衣袖,低声诉苦。
“嘉弦,席厉爵他要和我解除婚约,你知道的,我根本没地方可去,连午饭都没来得及吃。网上都在传席厉爵和时汐之间是真的,嘉弦,你和时汐那么好,你一定知道这件事是假的对不对?”
他也想说这件事是假的,但是一想到时汐那花钱大手大脚的模样,再看看眼前穿着单薄梨花带雨的时锦。沈嘉弦只觉得还是时锦更适合自己,不物质,不耍小性子,还会心疼人。
这样好的机会,他当然不会再错过。反正时汐已经好几天没联系过他,有又和席家人玩的挺好,就别怪他单方面分手了。
“锦锦,都是真的,时汐什么样子你也知道,她心气高,总想要最好的。现在在她心里,我已经不是那个最好的了,可是你一直都是我心里最好的。锦锦,之前都是我被时汐的花言巧语蒙蔽,是我不知好歹,丢下你这么好的女孩不要。你还愿意联系我,就说明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对不对?”
这个沈嘉弦也是心急,哪有这酒店门口就急着追问的。时锦低着头吸吸鼻子假装咳嗽起来,故意放软声音。
“咳咳……我有点冷,有什么话我们上去说好不好?我在你来之前已经定了包间。”
沈嘉弦觉得还有希望,一脸笑意的吧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时锦披着,半抱着她走进酒店,推开包间门的那一瞬间,沈嘉弦一眼就看到,时汐正坐在席厉爵腿上,伸手喂他吃樱桃。
而时汐也看到,沈嘉弦的外套披在时锦身上,手也落在时锦身上。
事已至此,时汐哪里还顾得上席厉爵,站起身指着沈嘉弦就开口指责。
“好啊,沈嘉弦你可真是能藏啊,你不是早就说和时锦断绝一切联系了吗?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门口的沈嘉弦也不甘示弱,冷笑着质问。
“你还有脸问我,你先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坐到他腿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