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阮似锦颠颠的跑过来了:“妈妈,奶~早呀!”
“哎哟乖宝,早!”阮老婆子笑的更舒心了:“果然,看到咱家乖宝我这心里的气都少点了。”
阮似锦道:“那锦宝跟奶一块去带二姑姑回来,奶不气哦!”
阮老婆子听完想了想,觉得可行:“那咱三个一块去,要是那黄老婆子还想耍赖,老娘就把她按在屋里,锦宝就带着你妈把你二姑姑给带回来。”
“以前总觉着你二姑姑是嫁到好人家了,不愁吃喝,总比乡下好。”阮老婆子哼哼道:“现在觉着,还不如让你二姑姑回来呢。咱清河大队有锦宝在,也不愁吃喝,日子过的可比城里舒心多了。”
阮似锦嘿嘿一笑,用刚睡醒不久的小奶音甜声道:“对~咱们要把二姑姑带回来过好日子呀。”她这一次也是想去城里听听风声,看看饥荒有没有像是这本书里写的一样在二月份开始蔓延。
如果真是那样,那清河大队的几个研究室她就要出手促进一下研究进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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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刚吃完早饭,阮家两个女人一个女娃便包下了大队里的牛车往万宁县去。
负责赶牛的是阮似锦。
阮老婆子还没忘记自家小孙女的驯兽术呢。
老黄牛步伐稳健的走在平坦的水泥路上,牛车上的小姑娘用一根木棍拴着一大捆空间里闻风长的凤舞草,灵草的香气和口味都不是凡草能比的,老黄牛吃的心满意足,步伐又稳又快,完全看不出平时慢悠悠的悠哉模样。
没到二十分钟,老黄牛便停在了一户老旧的院子跟前,院子的大门半开半掩着,里头时不时传来孩子的啼哭声和女人哄孩子的声音。
可孩子更被哄睡,老婆子便故意扯着嗓子‘哎哟哎哟’的乱叫唤,才安静不久的孩子就又哭了起来,哭的肝肠寸断、上气不接下气,让人听着就心碎。
“这黄老婆子果然又作妖了!”阮老婆子咬牙切齿的压低了声音:“看来黄武那小子一天不辞了工作回乡下去这黄老婆子就一天不安生。”
阮老婆子清楚,那黄老婆子自认为自个捏住了儿子的工作就是捏住了命门,黄武那么宝贝他媳妇孩子咋可能会愿意失去工作让妻儿过苦日子,因此,黄老婆子才敢这么嚣张。
阮似锦听了两句,小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她只是乖巧的提议道:“锦宝会医术,锦宝带了针,几针下去包治百病。锦宝可以帮二姑姑的婆婆看病。”
说完她仰头神情极为无辜的看向自个奶,小声嘀咕道:“可是锦宝天生力气就大,二姑姑的婆婆可能受不了欸。”
说着小姑娘小手一摊,苦恼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呀,扎针大力出奇迹呀。”
阮老婆子眼前一亮:“哎对!人咋能讳病忌医呢。亲家感冒受凉这么点小病折腾了大半个月也没好,得治,狠狠的治才行。”
说着,阮老婆子挺直了腰板来了门,嗓门大大咧咧的招呼道:“亲家,亲家呢。”
“哎哟哟这咋还不能下床呢?”阮老婆子一惊一乍的进了屋,黄老婆子一看阮老婆子来,就跟遇到了克星似的沉下了脸:“你又来干嘛?!我不想看到你!”
黄老婆子中气十足的喊声又吵醒了刚被阮夏草放下的胖娃。
胖娃,阮夏草给大儿子的小名,大名还没取。
阮老婆子挑了挑眉,回头刚好看到自家老三媳妇温柔的‘顺手’把黄家的大门门拴给挂上了。
阮老婆子没忍住回头给了自家三媳妇一个‘干得漂亮’的眼神,这才理直气壮道:“亲家,你这天天病歪歪的躺在床上咋行呢,人啊,越躺越没劲。”
黄老婆子面色不快:“要你管?我是阮夏草的婆婆,她就该要伺候我!你管不着。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你闺女都不急你急什么。怎么的,想把阮夏草匡去你们那穷酸的生产大队里头贴补你们阮家?你倒是打的好算盘。想得美!”
阮夏草抱着孩子过来就听到自个婆婆阴阳怪气的编排自个的妈,她气的浑身发抖,眼泪连串的掉,她眼神麻木,似乎什么都不在乎了,行尸走肉般一步步走向她的婆婆,然后抬起手连怀里是什么都不顾了就要往黄老婆子的身上砸。
黄老婆子吓了一哆嗦:“阮夏草你疯了!你想拿孩子砸我?!这可是我黄家的大孙子,你算什么东西你拿来砸我!”
一旁的苏桂兰接过了哭到声嘶力竭的孩子,熟练的哄了起来,但她余光看向黄老婆子的眼神很冷。
孩子是无辜,但自家二姐更无辜。
“夏草,阮夏草!”阮老婆子拽住了自个犯浑的闺女:“哭啥哭,你见老娘哭过没!”
“妈!妈!”阮夏草哭的比孩子还惨:“我错了,是我错了!”她怎么就被自个婆婆三言两语被洗脑了。
婆婆说自个如果不伺候她就是不孝,说出去不管是她,还是老阮家的人都要被人戳脊梁骨。
她可以受冤枉、可以不要脸皮,但她不能让老阮家平白也跟着受这份罪啊。
但这会,看到她婆婆毫无顾忌的骂她的亲娘,比让她去死还难受。
“起来,别哭了。”阮老婆子冷着脸看向黄老婆子,这死老婆子上辈子嬷嬷还是太监,折磨人的手段居然这么多。
阮老婆子对上了自家小孙女的眼:“既然你婆婆病了这么久都不好,那肯定是大夫不好。”
阮夏草哆嗦着嘴皮子,刚想说自个婆婆已经好了只是耍赖,就见她家的小侄女从挎包里掏出了一个盒子。
“你家小侄女在大队里是跟医圣学的老中医,虽然今年才四岁,但比人家四十岁的老大夫还会看病。”说着阮老婆子将阮夏草按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自个转身就靠近了床边,粗糙的手掌稳稳的‘按’在了黄老婆子的身上。
“今个就让你的小侄女‘免费’给她治一治,看看她这病到底能不能好。”阮老婆子沉着声,嘴上关怀的话说的跟狱卒要给人上刑似的。
一旁的阮似锦眨巴着水汪汪的杏眸,小奶音软乎乎道:“嗯呐,免费的哦。”说着她伸出白嫩的右手,肉乎乎带着小窝窝的手上捏着五根粗细长短不一的针,比容嬷嬷扎紫薇的绣花针可粗太多了。
毕竟是毛球给的特别定制版,专治‘疑难杂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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