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衿,来来来,和你男朋友过来坐,刚才大家都议论你呢。”薛涛笑着站了起来。
其他人也纷纷起身迎接,有表现出一脸热络的,也有带着几分谨小慎微的。
陆恒时隔十年再次见到王子衿,心里却波澜不惊。
当年在大学的时候,他并不是对王子衿的疯狂追求没有任何感觉,王子衿比同班级的同学要小两岁,像是一个洒落人间的小天使,俏皮可爱,深得大家的喜欢。
可一生清贫怎敢涉爱海,两袖清风怎敢误佳人。
王子衿藏得很好,但陆恒多次看到她出入豪车,这是一个他当时可望不可及的女人。
“陆恒,好久不见。”就在他缅怀过去的时候,王子衿主动朝他走了过来,一张比过去成熟很多的俏脸上萦绕着既熟悉又陌生的笑容。
“十年了。”陆恒蜻蜓点水地跟她握了下手,笑着说。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男朋友曹睿,曹睿,这就是当年我们学校的校草陆恒同学。”王子衿牵着她身边那名帅气男子的手,甜蜜地依偎在他身边。
“曹先生,王子衿当年可是我们班上群宠的宝贝疙瘩,以后要是敢对她不好,我们这些同学可不答应,大家说是不是?”陆恒握着曹睿的手打趣道。
“哈哈,陆先生说笑了,我疼她还来不及,哪敢对她不好。”曹睿打着哈哈。
两人一番浅尝辄止的寒暄,看似过去的一切已经释然了。
坐座位的时候,不知道王子衿有意还是无意,挨着陆恒的右手边坐了下来。
“诸位同学,这时光荏苒,我们在座地有些同学,都十年时间没见了,想一想,当年大学的一幕幕犹在眼前啊。”
薛涛端起了酒杯,大声说着,“所谓春风十里不如你,同学情谊似海深,正好我们这群人又都是体制内的,以后免不了有更多的交集,所以今天这第一杯酒,敬我们的同学情,愿我们的友谊天长地久,干杯!”
“干杯!”
“敬友谊!”
大家纷纷起身碰了一杯。
薛涛的第一杯酒过后,其他人也各自起身说着一些场面话,能在体制内混的,大多都是能说会道的,一个个口才都不俗。
陆恒也起身说了一番诸如互帮互助,珍惜友谊之类的话。
之后,整个酒桌上,薛涛和王子衿成了主角。
薛涛在发改委担任要职,前途无量,而且家境很神秘,王子衿的身份就更不用说了。
反倒是陆恒这个地方上的县长,在这两人的映衬下,显得黯然失色。
对此陆恒也没有介怀,人不都是如此吗,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陆恒,我也敬你一杯,当年我刚去京大的时候很贪玩,是你帮我补习了功课,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谢谢呢。”王子衿朝着陆恒举起了酒杯。
陆恒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王同学客气了,那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
“陆先生,听说你现在在湖东省那边当县长?”曹睿问道。
“一个穷地方,比不得首都。”
“话不能这么说,你们这届的同学都是00后吧,普遍还不到三十岁,你能在这个年纪成为县长,在全国都非常罕见。”
“哪里哪里,侥幸而已。”
一顿饭吃完,很多人下午还有工作,各自散去了。
“老陆,你丫真没想法了?”柏景承凑到陆恒身边,啧啧称赞道:“这么多年没见,真是越长越好看了,关键家境还好,早知道当年我就追了。”
陆恒哈哈一笑,“你可拉倒吧,人家喜欢的是那种学习好的同学,你一个靠家里捐款才上京大,年年吊车尾的人,人家能看得上你?”
柏景承嘿嘿一笑,“倒也是。我就是觉得可惜,这么有背景,这么漂亮的一个妞,便宜了别人。”
“什么叫便宜了别人,她本来就跟咱们无关,不是一路人。”
“你小子倒是想得开,要换了我,非郁闷死。”
这时,几个人迎面朝饭店走过来。
“老沈,你的事我都跟我大伯说过了,你放心吧,顶多明年,你铁定能上一步。”说话的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男子,正是周家的周为政,也是周家第二代的老三,负责周家的华兴集团。
“为政,咱哥俩我就不说谢了,总之我记心里了。”沈志远呵呵笑着,“还有个事,那个陆恒,今天早上我在发改委门口碰见了,也不知道是跟踪我过来的,还是在部委找关系。”
周为政不以为然道:“没了王家的关系,他就是一只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你看着处理就行。”
沈志远点点头,一抬头,就看到陆恒站在面前。
“沈主任,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陆恒眯着眼睛。
沈志远一张脸刷的冷了下来,“你这个人还要不要点脸,话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总跟着我干什么,啊,你告诉告诉我,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为政站在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陆恒,仿佛在看着一出大戏。
陆恒也没有解释,对着周为政笑道:“这位是周为政周先生吧?”
周为政没有答话。
“周先生,这些话我只说这一次,当初我跟陈家的恩恩怨怨,虽说牵涉到了周惠,但我跟你们周家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了一个陈昊跟我死磕,值得吗?”
陆恒说道:“当然了,在你们眼里我陆恒现在没有了王家的关系,不值一提,可以随意任凭你们揉捏,但是也请周先生记住一句话,兔子急了都会咬人。”
“如果周家非要执意而为,跟我过不去,希望有朝一日不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这些话,陆恒本没有必要说,他只是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周家是湖东省的地头蛇,真要对付起来也很麻烦,牵涉太广。
但他并不是怕事,如果周家非要跟他死磕,那他只能奋起抗击,让他们付出代价。
听了这番话,周为政无声地笑了笑,眼神轻蔑,仿佛在听着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