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听着这个名字感觉很陌生,但是周炳坤却觉得有点耳熟,可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陆先生,今日我周家发生了点事,不便待客,不如改日……”周炳坤正想把陆远桥轰走,却见对方伸了伸手,旁边的一名助理,连忙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递给了他。
“这是贵家族华兴集团各家上市公司,其他股东的股份转让书,目前我已正式控股了你们五家上市公司的其中三家,剩下的两家,想必也快了。”陆远桥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
但这微笑落在周炳坤等人眼里,却像是魔鬼在对着他们狞笑。
“是你!是你在整我们!为什么,我们周家跟你,有什么仇!”周为军震怒地吼了起来。
“无冤无仇。”陆远桥笑着。
“陆远桥,我想起来了,你,你是京城商会的会长,陆氏财团董事局副主席!”周炳坤在思索了一会后,猛然想起了这个人是谁。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大吃了一惊。
陆氏财团他们当然知道,那是全国足以排进前三的超级巨无霸大型财团,财团旗下的资产无法估量,资金恐怖到正常人无法想象。
华兴集团在湖东省算是首屈一指的大型集团,但是在陆氏财团面前,那就是一只小卡拉米,连比较的资格都没有。
众人都想不通,堂堂的一个陆氏财团,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来找他们的晦气。
“陆会长,如果我周家之前有什么得罪之处,老朽在此向你表示歉意,该赔多少钱我们赔,是谁得罪的你说出来,我一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我们周家创业不易,几辈人兢兢业业才有了今天这份家底,还请陆会长高抬贵手,不要跟我们一般计较。”周炳坤放低姿态,语气中带着恳求之意。
陆远桥微微带笑,“周家主一直是这样吗,欺软怕硬?”
周炳坤神色一滞,“这话从何说起?”
“我今天来也不是向你们炫耀的,说实话,你们还没有让我来炫耀的资格。”陆远桥背着双手,遗世独立,“我只是想看一看,你们这家人有多蠢,仅此而已。”
“想知道我为什么对付你们,那你们不妨好好想一想最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
“说实话,我想不通你们这家人是怎么发展到现在的,陈家前车之鉴犹在眼前,你们从来不会反思,不会追寻事情的本质和真相?”
看着周炳坤等人都怔在那里,陆远桥摇了摇头,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兴致,径直朝林肯车走去。
“大伯,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他怎么不把话说明白?”周为军焦急地问着。
“你还不明白吗,欺软怕硬,陈家的前车之鉴,他又姓陆,你还不明白吗!”周炳坤情绪激动,失态地凄惨直笑,“我真是昏了头了,我为什么要去对付他,是我把周家带进了无底深渊!”
“你,你不会说是陆恒吧?”周为军听懂了他的意思,惊愕得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可能,他的底细我们一清二楚,他的父母,只不过是农民。”
周炳坤摇着头,“当初陈家一夜之间覆灭,正是因为陈昊得罪了陆恒,但那个时候,我们谁也没往这方面去想,正是因为我们查到他的父母只是普通农民。”
“但是,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他的身份很可能被掩盖了,那些超级家族,不想让子女太过耀眼,给儿女一份普通的履历,这再正常不过了。”
说到这里,周炳坤惨笑道:“现在明白这一切还有什么用,周家完了,全完了。”
周为军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浑身剧烈地颤抖着。
相比其他人,他更加恐惧和后悔。
其实一开始因为周霁雪的原因,周家只是有点看不起陆恒,不想让周霁雪跟陆恒这样毫无背景的人交往,谈不上得罪。
后来,正是因为他的女儿周惠,一心一意,执着地想为陈昊报仇,才一步一步,将整个周家拖下了水。
本来周为军是可以阻止的,可他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助纣为虐,帮着女儿一起对付陆恒。
以至于,将周家带进了万劫不复之境。
就在周为军悔恨交加的时候,门口连续停下了好几辆车,随即一大群纪委和检察院反贪局的人走了过来,一群人各自找到了各自的目标。
“周炳坤,查出你十几年前,在领导岗位上有严重的违纪违法的问题,跟我们走一趟吧。”
“周为军,我们是省纪委的,你涉嫌严重违纪……”
仅仅一会儿的功夫,周家嫡系所有人一股脑的全被带走了,偌大的别墅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散发着迷人的光彩,仿佛在宣示它的过去有多辉煌。
而此刻,陆恒依然被关在那间漆黑的宾馆中,特制的窗帘拉得死死的,一丝阳光都透不进来,暗无天日。
咔哒!
房门突然被推开,郑春年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打开灯后,直视了陆恒几秒,冷冷地说道:“想清楚了吗?”
陆恒满脸憔悴,胡子拉扎的,他已经在这间房里坐了六天,每当他想睡觉,都会有工作人员蛮横的进来,制造巨大的响动将他惊醒,美其名说是给他送水,送吃的,打扫卫生,叠被子等等,搞得这六天陆恒基本上就没有合过眼。
陆恒连看也没看他一眼,低着头一声不吭。
“你这张嘴是真硬啊,六天了还硬撑着,行,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你就给我继续撑着吧,我看是你能撑,还是我能等。”
郑春年冷厉地说着,“我警告你,你现在开口,顶多就是个开除公职,你要公然对抗组织,蛮横到底,结果怎样那就难说了!”
“你还真是一条好狗。”陆恒突然抬起了头。
“你说什么!”郑春年额头上的青筋鼓了起来。
“你上这个主任,周家给你使了劲吧,现在知恩图报打压起我还真是不遗余力,郑春年,你就不怕打不死我,我会报复你?”陆恒阴沉地咧着嘴。
郑春年先是一愣,紧接着哑然失笑,脸上笑容的幅度越来越大,似乎这句话对他来说非常搞笑,“行,你这句话我记下了,这就写进记录里面去。还有什么威胁我的话想说的吗,趁还有机会,都说出来吧。”
陆恒耸了耸肩膀,“没什么好说的了。”
郑春年笑了笑,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陈俊山一行人脸色严肃地朝这边走了过来。